「五少爺,我以為很早以前我就表明自己的態度,你也早已經清楚知道我的意願。可為何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說這些話呢?」沈竹茹有些無語的問道。
秦羽落面上微微一紅,也有幾分尷尬之色,看來他也知道自己這老調重提有多麼的不適宜,被嘲諷也是活該。
「我也是為了你好。」
「那就多謝五少爺關心了。」
「茹竹,你可不可以不要這般陰陽怪調的?我听著別扭。」
「你若是不提這事,我們之前不也處得好好的。」
秦羽落不禁有些無語,說來說去倒也成了他的不是。
「時候也不早了,你看看是不是也該回你的東廂去了。」
「我……那我先走了。」秦羽落本想再說些什麼,可到口的話卻只突出一個字,便不知道說什麼好,轉而起身告辭離開。
「秦羽落,其實我覺得我們還是可以成為的,只要你不插手我與你二哥之間的事情,大家還是可以相安無事的相處融洽,我還能找你說說佛理,你看這樣不是挺好的。正如我上次與你說的那般,你久在寺院,對于俗世的事情並不算了解,尤其男女之事更是懵懂無知,在你認為的對的事情,不見得真的便是對,尤其感情之事更不是一言兩語評斷對錯。俗語還有言清官難斷家務事,這感情之事,比這家務事更難斷,你還是少摻和比較好。」
「唉。或許你說的對,這事情,我確實不該摻和。只是看著往日里融洽的夫妻卻因為……」秦羽落頓了頓話音,望了眼沈竹茹,接著道︰「我這不是心里頭看著難受,這不才試著與你說說,因為我覺得你應該是個明事理的大度女子,應該說得通,卻沒想到到最後。反倒是我無言以對了。」
「呵呵,看來你也不算是糊涂的太徹底。」沈竹茹不由笑了。
「隨你怎麼說,反正都是你有理。只要你別惱了我的多管閑事,我便阿彌陀佛了。」
「呵呵,行,這次我就當作沒听見你之前說的那些話。事情該如何自然就會如何。更何況。這男子三妻四妾也不是少見之事,你哥就算是多一個妻子也不算稀奇。雖說我這心里頭還是希望自己的夫君這輩子只有我一個女人,可事情並非真的能如願,那就只能退而求次。再說了,任何事情都有著多面的原因,你或許只是知道個片面,就武斷的確認了狀況,也有你的不是。以後這類事情你都少摻和。只要當個旁觀者就足夠了。」
「唉,也只能如此了。我越听你說就越頭疼。不管了,不管了,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只要二哥這後宅能夠平靜和睦,幾個妻子又有何不同。」
「你這倒是說了句實在話,有進步。」沈竹茹打趣道,卻見秦羽落翻了個白眼,步出了沈竹茹的房間。
這邊秦羽落剛走不久,月央剛還沒回來,卻沒想到等到了一臉陰沉的秦羽笑。
只見他一入沈竹茹的屋子,那眸子望過來便是一臉的受傷之色,好似這沈竹茹如何對不住她一般。
「笑哥,你怎麼來了。不是才離開嗎?」。沈竹茹笑著故作不知他臉上的不快這般問道。
「我若不是突然折回來,又怎會不知道你與五弟的感情居然這般好,與他難道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連丫鬟都支走了。」
秦羽笑朝沈竹茹邁前一步,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忍著不去做傷害她的事情,忍得額頭上的青筋都這般明顯。
「原來你都看見了。這樣也好,與其讓人說給你听誤會了,還不如直接告訴你,秦羽落到來的真正目的。不過在說之前,我想問你,你信不信我?」
秦羽笑抿了唇,竟是不知如何回答,沉默片刻後方才最終有些艱難的點了頭。
「我想信你。」
想之一字還真是微妙,秦羽笑的回答讓沈竹茹心里頭忍不住嘆氣之余,卻也不得不說,他能這般回答已經是最大程度都信任了。
「那你覺得你這位五弟是個怎樣的人?你且不忙說,按著我對他的感覺說來,你這五弟秦羽落畢竟在寺廟里長大,自小就不曾經歷多少勾心斗角之事,因此,他對于世俗的許多事情都停留在人性本善這上頭,也就是說,他很容易被表面的狀況迷惑,容易先入為主,卻本性不壞。」
沈竹茹頓了頓話音,看著秦羽笑漸漸平復下來的情緒,知道自己這話他听進去了。
「秦羽落此次找我,我並不希望被人誤會什麼,所以都是光明正大的談話,更別提他來這里,都是為了勸說我離開你,別讓原本鶼鰈情深的一對恩愛夫妻決裂,怎麼著也要顧著你那位月復中的孩子,主動退讓才是。」
秦羽笑一愣,還真的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理由。
可仔細想想,按著自己這位五弟的性子,還真的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禁信了沈竹茹的解釋,只是又存了一絲疑惑。
「他為何不來找我說,而是找你?」
「他與你是兄弟,還不想鬧得兄弟反目,更別提秦羽落與我也算談得來,曾經一起討論過佛理,自然而然就被他認為是明事理之人,來這里與我說說,希望我能夠明白,主動退讓。」
「那你……」
「你看我這會與你在這里說了這麼多,自然而然便是告訴你,他的請求被我拒絕了,如若不然,你覺得我還會心平氣和與你說這般多?」沈竹茹不由白了秦羽笑一眼。
秦羽笑卻是笑了,松了口氣的笑了。
「對不起,我也不是想要這樣對你。只是一時之間看到你跟五弟有說有笑的,這腦子里立刻就變得不清楚了,不過我也是在乎你才會如此。你不要生氣了好嗎?」。
秦羽笑握著沈竹茹的手,略帶幾分懇請的說道。
「行了。事情說開了也就沒那麼氣了。你看月央都回來了,我也有些累了,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我梳洗一番,休息會。」
「好。」
「對了,差點忘了跟你說件事。蘇小小郡主約我十四那日前往法華寺上香。需要留宿一宿,等到十五的時候上頭一炷香。正好你十六就要上朝,或許很快就會下達你的官職分配。待得分配下達後,想來也是決定何時回南陽了,恐怕時間會比較急,我或許那天會留在藥膳樓等我哥。這些天見不到他的行蹤。那日里也是匆匆一見,又沒了蹤影,想來十五元宵那天他會回來,我就來秦府,你也好好陪陪你的,畢竟她還有孕在身,受不得刺激。」
「好,听你的。不過千萬法華寺時需要多多注意身子。我會派人隨你一道去,保護你的安全。雖說如今漢平公主無法對你下手。可至少,防著點總沒錯的。」
「行。我也听你的。」
「那我先走了。」
目送秦羽笑離開後,沈竹茹這邊也開始沐浴更衣,洗去這一身的疲勞。
與此同時,主屋那頭的花映月也听月娘匯報了西廂那頭的事情。
「你確定爺真的看到了她與五少爺交談甚歡後,沉著臉去找她責問的?」花映月望著彎腰候著的一個小丫鬟淡淡的問道。
「奴婢確定。只是,當時奴婢只是給爺帶了路隔著遠遠的瞅見,怕被人發現什麼有蹊蹺,並不敢逗留太久,確定爺入了那位茹姑娘的房間後,隱約中听到幾個質問的詞語後,便連忙離開了,至于後來如何,奴婢不敢肯定,不過想來不會太好。即便那位茹竹姑娘有本事扭轉爺對她的懷疑,可這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即便此刻不發芽,也總有一日里會冒出來的。」
「很好。這是給你的賞賜,下次有機會還會讓你幫忙做點類似的事情,只要你做的好,做的不被人發現蹊蹺,你的好處就會源源不斷,而我也絕不會虧待了你。」
「多謝賞賜。」小丫鬟十二三歲,喜形于色,一點小恩賜就已經還收買下,只是光收買還不夠。
「不過,身為也不能不提醒你著點,這事情誰也不能泄露出去,一旦自己露了馬腳,被人發現,你要懂得如何善後,否則,賞賜有了,這懲罰自然而然也少不得。你可知道?」
「奴婢明白。」小丫鬟臉上笑意還沒綻放多久,就已經被花映月這淡淡一句嚇得斂了笑意。
將這個名為小春的小丫鬟打發走之後,屋里頭便也就是只有月娘與花映月二人。
「月娘,如今我身邊也就只有你信得過,這事情在你看來是否能夠如願呢?」
「是想听實話,還是假話?」
「假話怎講?實話又當如何?」
「假話自然是一切定會如同所想的發展,至于實話嘛,奴婢認為這個茹竹可不是省油的燈。一個能夠因為失蹤就勞駕那麼多大人物為她四處奔波,救她回來。可她明明可以選擇更有權勢的四皇子,卻偏偏扒著爺不放,其中緣由耐人尋味,可這樣也更表明她不是省油的燈。」
「你的意思是,之前的設計最終會功虧一簣?」
「,五少爺畢竟心思太單純,利用起來容易,可若要將他繞糊涂,糊弄一番也不是難事,他能起的作用並不大,至于爺這里,以他對那茹竹的在乎,即便最初會大動肝火,可也說不定只需要人家幾句軟聲細語的哀求,一番委屈至極的解釋控訴,您覺得讓爺消去火氣冷靜下來,這會是難事嗎?人家絕非省油的燈,定不能看輕了不是。」
花映月抿緊唇瓣,雖不想承認,可也不得不承認月娘的言之有理。
花映月緊了緊握著扶手的五指。
「我本就沒奢望這般簡單就解決她,若非如此,也不會讓我感到棘手,讓我一直忍到如今,只為了尋找一個合理解決掉機會。這事情不行,那別的呢?可還有能夠被我們利用,還不至于曝露自己的有用消息嗎?」。
「有。」
「真的有?」花映月一臉意外之色,明顯之前不過隨口一問,有答案自然有些意外之喜。
「正月十四,簫郡王府的小郡主邀約那茹竹前往法華寺,需要寄宿一宿,為的便是十五當日的頭前三炷香的機會。這可否會是一個好機會呢?」月娘反問花映月。
「正月十四法華寺嗎?這倒是個好機會。」
「決定那日動手……」月娘比了下手刀的姿勢。
「不,那日人多口雜,不好自己動手,不過卻不妨礙我們借刀殺人。漢平公主不是素來不喜歡這個茹竹嗎?或許可以通過她的人脈,直接達成咱們的目的,還不至于曝露了自己。」
「的意思奴婢明白了,只是,漢平公主此刻畢竟在宮里頭,恐怕傳遞消息就是個問題,更別提,怎就保證公主會出手。畢竟,她已經被賜婚黃勇將軍,不日就要大婚。在大婚之前鬧出動靜,可不是明智的選擇。一旦事跡敗露,哪怕她是公主,說不定也要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公主又不是蠢人,自然看得出其中的利弊,不見得會被利用。」月娘對此多少有些擔憂,畢竟有太多不確定,實在不好掌控。
「不是過又怎麼知道不行。你且看著,一個女人的嫉妒之心,有時是會令人奮不顧身的。」花映月自信一笑,月娘雖不明所以,可主子都這般表示了,她也只能自家主子了。
花映月將月娘叫到跟前,讓她附耳過來,在她耳邊細說一番後,原本還有幾分不確定的月娘听完花映月的話之後,眼楮不由亮了。
「這計謀實乃妙計,就算這漢平公主認命嫁給黃勇將軍,也絕不允許自己的丈夫被別個女人迷住卻不可得,最終只能因為嫉妒而失去理性,作出一些計劃外的事情。」
「那你就按著辦妥了,別給人看出破綻,誤了我的大事。」
「奴婢定會為將一切辦得妥妥帖帖,不會讓失望的。」月娘自信一笑,心里頭已經有了底知道如何去做,再也不慌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