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現在幾點!」葉樺羽晃動著沒有酒液,只有冰塊的酒杯,冰塊撞在杯沿上,嘎啦嘎啦地響。
「喂,現在才八九點,干嘛用一副深夜被打擾的不滿語氣質問我啊!」葉柯聳聳肩,道︰「還有……現在才春季啊!你就不嫌冷?」
葉樺羽沒理會葉柯滿月復的牢騷,把身子稍稍往前傾,將酒杯放在面前的茶幾上,拿起一旁的酒瓶,「咕咚咕咚」倒滿,然後,仰頭,一飲而盡,「啊……」
不會喝醉了,撒什麼酒瘋吧……葉柯正在心里想著。
葉樺羽忽然皺眉,悶哼了一聲,葉柯還沒反應,他就別過頭,「嘩」地吐了起來……
「嘔……」吐了之後,葉樺羽才覺得舒服了些,深深呼吸了一口,聞到地上污穢彌漫開來的氣味,眉頭深鎖,罵道︰「真惡心……」
「也不看看是他誰。吐的!」
葉樺羽這才再次注意到葉柯,歪著腦袋,看了他數眼,道︰「你怎麼不回來了?」
葉柯一拍額頭,有些喪氣道︰「啊……真是的,我和醉鬼說什麼話!」
「!」葉柯對剛走進屋內的,揮手,「屋子是你打掃的嗎?」。
恭敬地點點頭。
「去把我護照拿……」
的表情略微有些為難,不過神色只維持了數秒,她就點頭,打算找葉柯的護照去了。
「等一下!」葉柯突然叫住她,指著葉樺羽邊上那堆東西,很不悅道︰「趕緊叫人弄趕緊……」
那攤髒東西被清理干淨後,也走了,「葉先生……」說著,將手上的東西遞給葉柯。
葉柯咧嘴,一笑,接過,「對了,給我去訂機票。」
「去往哪里的機票?」問道。
「額……」糟了,只知道蘇央要出國,他並不知道蘇央是去哪個國家啊!
葉柯煩惱地直蹂躪自己的頭發,第一次覺得世界上有那麼多國家,好麻煩。「算了,再說。」
這一夜,葉柯做了一個很「見鬼」的夢,他夢見蘇央一聲不響地消失在了他的視線里,而他就算再怎麼去尋找,都沒能重新看見他,就像蘇央這個人,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連一點氣息,一絲味道都沒有留下。
葉柯也是被這個夢給弄醒的,醒後他自己滿身的冷汗,身上那種稠稠的感覺,相當的不舒服。
「原來是夢啊……」葉柯扶著額頭,如釋重負地呼出了一口氣,那口氣還沒完全呼出去,就緊緊的收了回來。「操,那小子,今天要出國!」
大概是被夢給刺激的,葉柯一個鯉魚打挺,匆匆從床上蹦起來,他可不想讓那個該死夢成真!
樓梯被他踩得「咚咚」作響,「葉先生……那個早……」
葉柯像一陣風那般直接從管家面前飛過……
時間是早晨的八點,時間上還很充足。蘇央母親做了早餐,去叫蘇央。
「小央……吃早飯。」
蘇央停下收拾東西的手,點頭「哦」了一聲。
吃完早飯,蘇央抬頭,看著自己母親,臉上的表情糾結的讓蘇央母親不能忽視。
「從昨晚就一直是這幅,欲言又止的表情,怎麼?有話要說?」
蘇央驚了一下,他的神色有這麼明顯。「媽……我想過幾天……再出國……」頭略微低垂下去,喉頭滾動了一下,「不是因為不想出國……只是……我想和一個人好好道別……」
連帶著內心那份情感一起告別……然後接下去的日子,他會努力振作起來……
「很重要的人?」
「嗯……很重要……」
蘇央母親沉默了很久,「好吧……你過幾天再出國吧……來之前給我打電話,我讓你爸爸去接你。」
蘇央很感激自己母親的理解,笑著,用力地點了點頭。
「林家那孩子……這幾天也要出國,到時候和她一起來吧……」
「林家?」
蘇央母親伸手,輕輕拍了下蘇央的腦袋,「你啊……她可做了你整整十年的鄰居,小時候還說長大要當你新娘呢……」
「額……」蘇央說不出什麼話來,說實話,他根本想不起對方的樣子。
「正好昨晚我和她通了電話……約好今天見面,既然你今天不出國,就替我去見她吧……」
蘇央知道自個母親是在撮合自己和那個所謂的林家孩子,一時間,內心百感交集,想說什麼,喉嚨卻像被魚刺哽住了似的,怎麼也道不出一句話來。
「差不多到時間了……」蘇央母親低頭,看了下戴在手腕上的手表,「是時候去機場了……對了,這是她的號碼……」
蘇央無奈接過母親手上的小紙條,隨手塞進褲袋了,起身,送母親出門。
走出大門,上車之前,蘇央母親忽然轉過頭,鄭重道︰「那孩子……挺喜歡你的……小央,你年紀也不小了……和她結婚,也不錯……」
蘇央身子微微一顫,勉勉強強地扯出了一抹笑,不語。
蘇央母親長長嘆了一口氣,「先去見見她……」
語罷,彎腰進入出租車。
出租車轉了個彎,朝前方駛去。
「結婚?什麼意思?」生硬的語氣帶著惱怒。
听到葉柯的聲音,蘇央就預感不好,果不其然,下一秒胳膊被惡狠狠地提起來,他被迫倒退了數步。
「你出國就是去結婚的嗎?」。葉柯咄咄逼人道。
「啊!」
葉柯冷哼出聲,「你這聲‘啊’是什麼意思?」
听到葉柯幾乎暴走的語氣,蘇央皺起了眉,鄭重地點點頭,「是。」
「葉柯……為什麼是我……以你的身份,去追其他男的不是更快啊。」蘇央沉聲道。
不想在和葉柯這麼渾渾噩噩地糾纏下去了……仗著他喜歡自己,在內心寂寞時,隨意使喚,發脾氣……對他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為什麼是你?」葉柯大吼道︰「我他娘的……也不知道啊!」
「我知道的啊……你不喜歡我……明明知道的,可就想見你,听你的聲音,觸踫你的身體……」葉柯屏住呼吸,吁出一口氣,「你出國,我也會跟著去,可為什麼……要和結婚?那不相當于給我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