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機場踫到葉柯,之後就這麼平平靜靜地過了好幾天。
除了偶爾還是會想念國內,其他方面倒是都步入正軌了,也在父母的安排下進了一家醫院,每天行程就是起床,上班,回家,很枯燥。
最近的天,一直在下雨。
蘇央坐在辦公室,听到那淅淅瀝瀝的雨聲,便扭過頭朝窗外看出去,突然又記起方笙很喜歡下雨……
「蘇先生……」
猛地回過神,叫他名字是同個辦公室的醫生,他正指著自己右腕上的表,說道︰「到下班時間了……」
「哦……」蘇央從椅子上起身,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外面在下雨,蘇先生有帶傘嗎?」。
蘇央微笑道︰「帶了,最近可一直都在下雨。」
「那就好,總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我還真怕你直接淋著雨,你身子可經不起這折騰……」
「讓你掛心了。」蘇央禮貌地說道。
那人哼笑,「知道就好……我先下班了……再見。」說著,他就飛快地月兌下白大褂,抓起折傘,瀟灑地走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就剩下蘇央一個人了。這里的人都對他很友好,也很熱情,明明應該覺得很開心了的,但是那顆心總是沉郁的很,好像少了什麼東西……
蘇央將這感覺歸根到異國他鄉的不安全感,又來想到自己父母都在這,就立馬拋開那想法,父母早移民了,他這樣的情況,不算異國他鄉。
想到異國他鄉,蘇央忽然想起跟的葉柯,在甩了他之後,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了,那混蛋又听不懂這里的話,會不會餓死?
「滴滴」——簡訊想起的聲音,打斷了蘇央的思索。
打開手機,簡旭是母親發的,說今晚他們都不回家吃飯了,讓他自己隨便弄點吃得,不想自己弄就出去吃好了……
這樣的次數發生過很多回,蘇央淡然地回道︰知道了。
然後將手機放到褲袋,月兌下白大褂,換上外套,拿起傘,準備回家。
推開醫院大門,映入眼眶的便是鋪天蓋地的銀絲,淅淅瀝瀝的小雨變大了,偶爾會有幾滴雨隨著風打在人臉色,一陣冰冰冷的疼痛,很不好受。
蘇央將傘壓了壓低,想快腳步,想要快點。
走了數幾步,看到一個人影雙手抱胸,站在醫院邊上,這時的雨雖說不是很大,但是也絕對不小,那人就這麼直接淋著,那件白色外套都濕漉漉了,還仍舊站在哪里。
「呃……」蘇央看著,慢悠悠地就皺起了眉頭。
那個傻呵呵站在雨中淋雨的不是別人,正是葉柯,雨水都滴進他脖子里去了,他冷得抖動著。
葉柯看著一個人從自己面前走,然後又走了回來,最後一步步朝自己走,看清那人的樣子,雙眼一亮,立馬扯出笑,「蘇央……」
「你……這是在干嘛?」
葉柯笑得很高興,「我剛剛才知道你在這個地方工作,立馬就找你了。」
「誰讓你了?」蘇央冷聲道。
葉柯遲鈍地還沒察覺到蘇央的態度,仍舊洋溢著一臉笑容,「一想到馬上可以看到你了,我就迫不及待地了。」
「以後別來!」蘇央說完,利索地轉身,欲離開。
「額……」葉柯看著蘇央的背影,愣了一下,有點小心翼翼地問道︰「蘇央,你生氣了?」
蘇央沒說話。
「對不起……我……我就是想看看你……」也許是因為淋雨太久的原因,葉柯的聲音有點顫。
笨蛋!笨蛋!明明我一直就是在傷害你!你明明早就該對我說,你以為老子稀罕你不成,然後甩袖離去,這樣才是那個花花,片葉不沾身的葉柯啊。
「……蘇央……」
雖然明白不能和葉柯糾纏不清,因為到時候兩個人都會痛苦的……但是,葉柯你啊……
蘇央重新轉回身,「外套都濕透了……很冷吧……」
這關懷的話語,葉柯整個人都變成一只得了骨頭,向主人示好的犬科動物,狂搖尾巴。
「笨蛋!你就不會找個避雨的地方等嗎?」。
「額……」葉柯眨眨眼,一臉無辜樣,「忘記了……」
蘇央嗤笑道︰「忘記了?三歲小孩都知道事情,你忘記了?」
「……」
雨簾中的蘇央,看上去朦朦朧朧的,听著他假裝出來的命令般口吻,總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怎麼說,畢竟前陣子,蘇央是鳥都不想鳥他一下的。
「還愣著干嘛?淋雨很舒服?」
葉柯指指蘇央,「你是……讓我到你那去?」
「過不?」蘇央挑眉,略微有點不耐煩地說道。
話音剛落,身後就撲上來一個人。
「葉柯,誰讓爬上來的,下去!」
葉柯耍賴,抱著蘇央的脖子直噌。
「你把我衣服也弄濕,趕緊給我下去!」蘇央加重了語氣。
葉柯咧嘴,傻笑。
蘇央,蘇央,我好高興,高興得要瘋掉了。
抱著又噌了一會兒,葉柯就下去了,不過手還是牢牢搭在蘇央的肩膀上。
蘇央不習慣這樣,三兩下就甩掉了葉柯的爪子,並用眼神警告他不準再搭上來,葉柯只好很不甘心地嘟囔了幾下。
「吃過飯了沒有?」蘇央淡淡問道。
「沒有。」
「嗯,去我家吧,我煮給你吃。」
葉柯眼楮「唰」地瞪大,「真的?」
蘇央微微側過臉,斜視,像是在說,你覺得呢。
「哇哦……太好了……」葉柯張開雙手,想要去擁抱蘇央,蘇央一巴掌拍開去。
……
顧家別墅。
安墨在這幾天也出院了,出院後便重新住回了顧非家。家里的一切都同以前一樣,唯一改變的是,臥室多出了一件。安墨曾想進去看個究竟的,但是門鎖著,進不去。
還有變的,顧非。
他似乎一直很忙,從公司回來就鑽進書房。
安墨心里多少有點失落……有種自己在顧非心里地位變低的感受。
「哎……你這杯咖啡是給非的嗎?」。安墨看到保姆端著一杯剛泡好的咖啡走過,連忙出聲攔下。
保姆點點頭,「嗯,顧先生吩咐的。」
「我去。」安墨快步,接過保姆手上的咖啡。
這麼強硬的動作,保姆也不好拒絕,只好小心地遞,安墨就慢步往書房走去了。
看著安墨的背影,保姆不由地想到了方笙,這個家,還是方笙在時,比較歡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