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柯最後還是買了回國的機票,不過他只是和蘇央說家里有事得一趟,沒和蘇央提起方笙的事情。
蘇央和方笙那點事,葉柯還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兩人感情,被方笙一折騰,又沒了。
蘇央對此也沒多問,只說了一句「知道了」就又埋頭到工作當中去了,到了國外,他就一門心思放在了腎髒方面的醫術了,不得不說,他還是很在意方曦的身體的。
于是,葉柯就隨便收拾了一下,坐上了回過的飛機。
一到國內,顧非連喝一口水的功夫都沒有給他喝,就直接架著他,開始找人的工作。為什麼找人要找葉柯,應該葉柯那小子思維方式比正常人怪,他往往能想到正常人想不到的地方。
一些正常的地方,顧非也早派人找過了,故此就只剩下一些不正常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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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柯找人本事那真的是跟個狗似的。顧非他們花了數幾天都沒有個結果,他葉柯用了兩天時間,就把方笙小子給揪出來了。
知道方笙在哪了,顧非便轉身就往車子走去,那架勢似乎要連夜朝哪窮鄉僻壤的地方趕去,葉柯眼疾手快地攔下顧非,說道︰「嘿,顧非,這時候可不早了。」
顧非听聞,抬眸往天空瞧了一眼,天際已經逐漸暗下來了,已經是傍晚了啊。「那又怎麼?」
葉柯笑道︰「那又怎麼?首先不說山里頭的路好不好開,顧大爺,你認識路不?」
顧非搖頭,「你和我一起去。」
葉柯擺出一副饒了我的樣子,「大哥,大爺……我從下飛機到現在一分鐘都沒休息過。」說著,右手指向自己的臉,示意顧非看看他的臉色,「你看看,我的黑眼圈都黑成什麼樣子了,你就讓我睡上一覺吧……」
顧非淡淡地看了葉柯一眼,什麼也沒說。
葉柯見狀,直接一**坐在地上,然後躺下,閉眼,干脆道︰「誰也甭想阻止我睡覺!」
顧非無語地搖搖頭,「喂,起來。」
「我不。」
「起不起?」
「我死也不起。」
「隨你。」顧非冷聲道︰「本來想說在去好了。」
說完,顧非轉身,慢步離開。
葉柯在原地愣了幾秒,接著呆呆地從地上爬起來,傻呵呵地注視著顧非的背影,半晌回過神,猛地從地上竄起來。「爺……等等我……我沒錢坐車啊……」
電閃雷鳴間,攔下了顧非關車門的動作。
顧非眼皮一撩,打量葉柯道︰「你不死也不起啊。」
葉柯無賴地笑笑,「我這其實是虛體,實體還在那躺著呢。」
「回你實體那去。」顧非抬起胳膊,要去甩開葉柯抓著車門的手。
「爺……我還有用處的。」葉柯可憐巴巴地眨著眼楮。「我還得帶你去找方笙呢。」
「上來……」
「好 。」
葉柯真的是很累了,上了車,就在後座睡得昏天暗地,顧非便只好帶他回自己家了。
到了之後,顧非扭頭,喚了葉柯幾聲,葉柯除了嘟了嘟嘴以外,沒有別的反應,于是顧非直接下了車,關上車門,把葉柯鎖在車子里面了。
今晚的風有點大,風聲「嗚嗚」作響,安墨站在屋外,額前的秀發被吹得紛紛揚揚,他抱著胳膊站在風中,瑟瑟發抖。
「怎麼站在門口?」
安墨抬頭,眼楮一亮,「非……」
「怎麼?」
「那個……」安墨抿抿嘴,「不是說李陽哥出國了……那這幾天在找誰?忙得連飯都吃不上了。」
「吃過飯了沒?」顧非岔開話茬。
「欸?」安墨一怔,「哦……吃過了……」
「外面冷,早點回屋休息去。」
「哦。」
顧非沒有再接話,推開大門,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朝安墨一掃。
安墨意會,趕緊走了進去,顧非跟上。
「顧先生,你回來了啊。」保姆看到顧非進來,打招呼道︰「飯菜廚房一直熱著,要端出來嗎?」。
顧非這幾天食欲不怎麼好,便道︰「不用了,我不餓。」
保姆點點頭,退了下去。
「非……有很好吃……」安墨看到顧非側身往二樓上走去,馬上要溢出口腔的話,就這麼硬生生地憋了。他嘆了一口氣,相處了這麼多年,總覺的他和顧非之間有一層薄薄的霧,雖然很薄,卻還是看不清對方。
回到臥室,顧非坐在床鋪上,揉了揉太陽穴,說實話,他被方笙的事情弄得挺頭疼的。
「叩叩」——顧非**還沒做熱,房門就被敲響了。
「顧先生……葉先生被困在車上……」保姆的聲音傳了進來,因為隔著一扇門的緣故,听上去,輕悠悠的。
「嘩啦」——顧非從床上起來,打開房門,原本打算把順手帶上的車鑰匙交給保姆,但看到保姆拎著水桶,拖把,看樣子是打算搞衛生,便就合上了房門,往樓下走去。
走出屋子,顧非外面的風更大了,風聲听上去,像是個瀕臨死亡的人在拼死掙扎似的,刺耳的要命。
解了鎖,葉柯就從里面蹦了出來,嚴聲指責,「顧非,你怎麼可以把我給忘記了!」
顧非沒說什麼,反身往屋內走。
葉柯跟上,眼神上下上下,瞅著顧非,說道︰「幾天不見,你咋變這樣了。」
顧非還是沒說。
葉柯眼珠「骨碌」一轉,恍然道︰「哦,因為方笙跑了吧……」
「顧非,我說你啊,對方笙到底怎麼想的,玩玩的吧,居然這麼上心,上心的吧,居然對方笙的事一點也不知道。」
顧非倏地停下腳步,冷眼注視葉柯。
葉柯一副大哥哥樣,「我說啊,把方笙接回來,你們倆好好說說,都這麼大人了,干事就不能爽快點嗎,犯得著把話都憋在心里,弄得兩個人都不爽快啊。」
說完,葉柯模模肚子,「啊……餓死了……有沒有什麼吃的啊。」
「葉柯……方笙把李陽給殺了……」
「哦……這樣啊……」葉柯漫不經心地應道,過了五秒,眼楮一瞪,「啊?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