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香囊安神,田瀅舟又開始煩躁和沖動。
她長舒了口氣,盡量不讓自己失去理智。
她冷冷地掃視了他們一眼,最後落在臉上有疤痕的男子身上,他渾身散發著殺氣,看他們都佇立在一旁不敢多嘴的樣子,推斷出他就是頭目。
田瀅舟鎮定地回道︰「要殺要剮隨便你們,我不知你們在說什麼。」
「哦,忘了。听說你失憶了是吧。不知道也沒關系,到了下面去問閻羅王吧。」那頭目冷笑一聲,其余人也紛紛跟隨著嘲笑。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們擄走她都不像是彼此恩怨。
田瀅舟狐疑試問道︰「是誰雇你們來殺我的?」
那頭目鄙夷地搖搖頭,「你沒必要知道,收人錢財**。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
他的一番鄙夷換來田瀅舟的冷笑……
「既然是收人錢財**,做你們這一行的,難道沒有隨時被擒或者有下一秒就死亡的覺悟嗎?」。她聲音不急不慢,極其冷靜。
就是她的冷靜和一點不驚慌讓那頭目更為怨恨,和刺激到他。
他掐住她的脖子,手上的青筋到突出,田瀅舟除了臉漲得通紅外,臉上竟掛著笑容。
那笑容刺眼得很,讓他陰狠地眯了眯眼楮,然後緩緩地松開手。
「沒理由讓你這麼容易死去,我要慢慢的折磨你,讓你痛不欲生,讓你給我謝罪!」他點了她的穴道,一劍砍斷她的繩子。
田瀅舟只是不能動,還是能。
「若不是她要殺我,她也不會死,難道讓我任由宰割!」她一步不讓地反駁他的話。
他仰天大笑一聲,隨後迅猛地捏緊她的喉嚨,按到地上。
眼楮似要噴火,聲音極其寒冷地說道︰「別想激怒我然後認為我會給你個痛快!你也沒資格說我任何一句不是的話!」
田瀅舟睨視他一眼,眼珠瞥開,不與他對視。
雖然表面平靜,可是心里除了煩躁和難以壓抑的沖動外,還是有些慌的。
瑾王會找到她嗎?
「好好侍候她!讓她舒服的上路!」那頭目惡心地笑望著她。
他的手下一听,個個都露出露骨的惡心笑容向她欺近。
田瀅舟怒火翻騰著,一陣暈眩,眯了眯眼後,感覺有股力量在涌動著,眼里的他們都染著血跡。
她的衣領被扯開,露出雪白滑女敕的肩膀。
「滾開!」田瀅舟的聲音極其冰冷低沉,眼眸里的冷峻令他們微微膽寒。
就是這麼短暫的遲疑,忽然門被狠狠地踢開。
瑾王?
田瀅舟腦海里的第一反應就是他,當驚喜的望去時,眉心忽地一緊。
怎麼又是黑衣人!
「一個不留!」
隨著最前的蒙面女人一聲令下,她的手下已經快狠準的進行獵殺。
原本非禮她的那些臭男人慌了,有些遲疑了那麼幾秒而已就已經命喪黃泉。
臉上有刀痕的頭目一邊與對方纏斗,一邊怒喝道︰「你們是哪個幫派的人?竟然敢多管我夜狼的事!」
雖然聲音小,但田瀅舟還是听到那女人冷哼一聲。
「夜狼?那讓你死在夜里算是給你的厚禮!」說著她的招式越發的凌厲和快速。
夜狼大吃一驚,不能輕敵。
一個飛踢,那女人快速的側過身,同時右手狠戾的朝著他的腿拍去。
夜狼避不及,硬生生的接了她那一掌,腿立即隱隱刺痛,踉蹌站穩。
從腿開始慢慢的麻痹,他驚恐望著掌心里的銀針︰「竟然使用毒針!」
「老大,你有沒有怎樣?」胖男驚呼一聲後,胸口被一劍刺穿,咚一聲倒地死了。
那毒擴散得很快,夜狼意識到死亡的來臨,驚恐地看著她。
他的兄弟已經個個倒地不起,只剩下他一人。
那女人跨過他,走到田瀅舟身旁,俯視著她。
田瀅舟也同樣凝視著她的眼眸,眼珠淺棕色,有些熟悉。
「你是誰?」盡管白費唇舌,也不由得問道。
那女人沒有理會她,而是點上她的穴道不讓她,然後轉身道︰「將她帶走!」
「……」田瀅舟無言以對,剛離虎口,又入狼窩。
今晚來找她的可不少啊,不過在帶她走時,就不能讓她好好盤問出那夜狼是誰派來的,不過當瞟到地上的夜狼瞪大眼楮,一動不動時頓感挫敗。
被人當沙袋似的扛在肩膀,顛簸著著實難受,感覺胃都要吐出來了。
也不知道他們要帶她要去哪里,在不停下她真的要吐了。
就在田瀅舟快要受不了時,終于停下來,可他們卻凝重的抽出了長劍,準備迎敵。
她狐疑地抬起頭望,看到是田中景和田黑他們的人時,驚詫著。
「你們是誰?趕緊放開她,不然就對你們不客氣!」田黑以劍指著他們,警告著。
那女人壓低著聲音道︰「有本事過來搶!」
隨著她的一聲落下,雙方一觸即發時,扛著她的人急忙喊道︰「不好,瑾王帶人追來了。」
田瀅舟忽地望著他,他說的竟然是秦涼國的話!
那女人也向施展著輕功飛來的瑾王望去,眉頭緊皺著。
「該死的!」她低咒一聲,下令道︰「撤!」
瑾王快速的飛往過來,那名黑衣人將她用力的推向他,然後趁機撤離。
瑾王當然是接過她飛來的身子,一把攬住她。
他們撤離的很快速,小犢等人也來不及追趕,懊惱不已,好不容易才找到卻給他們溜走了。
方才當他找到那間爛屋見到遍體的尸體和打斗的痕跡時,心頓時懸著,不安的四處搜尋擔心她有個不測。
此時瑾王望著她微敞的衣領,蹙眉道︰「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見她眼珠滴溜溜的轉著,瑾王才知道她被點了穴道,趕緊解開穴道。
田瀅舟順了順氣,勉強露出笑容搖頭道︰「就被看了肩膀一點點,後來就被剛才那些人就帶走了,之前遇到了以前綁架過我的那伙人。」
「爛屋里死的是以前綁架過你的?」瑾王見她點了點頭,嘆了聲氣。
「你還真是多仇家。」他說道。
不可否認,的確是。
田瀅舟也認可了,當抬起頭時見他離自己如此近,腰上的手還攬著,輕咳一聲看了看他的手。
瑾王頓了一下收回手,看向田中景和田黑轉移話題道︰「你們這麼晚,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他成功轉移了田瀅舟的注意力,她也望著他們疑惑著。
「我們正打算連夜趕路進京,不料恰巧遇到。」田中景淡然地解釋著。
田黑粗聲粗氣的說道︰「幸好我們遇到,不然表妹都不知道被賣到哪里去了。」
田瀅舟笑了笑,「謝謝兩位堂哥的出手相救。」
「應該的,夜色也晚了,我們該趕路了,你們也趕快回去吧。」田中景微微躬身後就已經上了車橋,田黑笑著擺手後也鑽進了車橋。
田瀅舟和瑾王他們一回到客棧,望著亂七八糟的客棧一驚,明顯經過一番惡斗。
「?」幼芙抱著十三喜極而泣沖下樓,擦著眼角的淚珠道︰「老天有眼,幸好平安回來,謝天謝地。」
十三也汪汪叫著道︰「謝天謝地。」
「沒事了。」田瀅舟輕拍了幼芙的手臂和模了模十三的頭,視線落在神情凝重的姜承佑身上。
姜承佑眉頭皺得更緊,撇開了頭。
經他們一人一句說著她被綁走後的情況,才知道今晚不僅兩撥人找上門來,還有縣大人和米商派來的殺手。
幸好無人受傷,通通被抓著了,縣大人和米商無一幸免逃月兌得了。
折騰了一晚大伙也累了,他們最後關心了幾句後,相繼回房睡了。
田瀅舟和幼芙也回了房,瑾王忽然月兌下外衣遞了給她。
田瀅舟接過他的衣裳,狐疑看著他。
「瑾王您這是?」
「枕著睡吧,睡不好免得耽誤了明天的行程。」
望著他丟下一句話就轉過身離去的背影,田瀅舟嘴角緩緩提上,爾後轉身進了房。
寬衣躺在床上,田瀅舟望著床頂的紗幔陷入了想念。
明天可以回去了,真的想她們了,對梁氏和世和,附在田瀅舟身上的周雅楠真的感受到渴望已久的親情。
朦朦朧朧的夜里才驚覺她似乎忘了還有兩件事沒和瑾王說……
可眼皮漸漸沉重,抵不過疲憊,只好明天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