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不是,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然,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見裴逸辰從客廳走來。
馨兒也看到他了,她從戚若淺肩膀抬起頭,表情先是愣了下,然後甜甜的笑了,小臉上還帶著淚水,卻笑的很開心。
「裴叔叔……」
馨兒叫了一聲,然後扭動小身子要下去,她很喜歡裴逸辰,喜歡跟他相處。
戚若淺彎腰將她放下,她正好有事要跟陸時寒說,馨兒在這里也多有不便,跟著裴逸辰也好。
看著馨兒從戚若淺懷里掙扎下去,然後高興的撲倒裴逸辰懷里,陸時寒頓時黑了臉。
他周身散著駭人的戾氣,目光陰鷙的瞪著裴逸辰,如目光可以殺人,他怕是早就殺他千百次了。
這個男人……
看到他,他也算是明白戚若淺為什麼會離開看守所回來了。
他知道裴逸辰有這個能力將戚若淺接出來,但這幾日都沒見他人,他以為他離開了A市,以為對若淺只是一時興起,但沒料到他還會出現,他的動作會這麼快。
而這時,裴逸辰已經抱起馨兒,簡單的逗了逗她後,裴逸辰提議帶她去客廳玩。
「那媽媽呢?媽媽也會來嗎?」。馨兒緊張的看著戚若淺。
幾天沒見到媽媽了,她心里很不安,害怕自己離開後媽媽又會不見。
「媽媽現在有事,所以要等一會兒再來,我們先客廳等媽媽好不好?」裴逸辰耐著性子哄著她。
這時,戚若淺走過來,柔聲哄道︰「媽媽有事要跟爸爸說,馨兒先跟裴叔叔去客廳好不好?」
她指了指朝這邊走來的舒雲和徐佩茹說道︰「看雲阿姨和外婆也在。」
馨兒看了看舒雲和徐佩茹,又看了看裴逸辰,抿著嘴還是不太放心,翼翼的問道︰「媽媽你真的會來接馨兒嗎?」。
戚若淺鼻子一酸,她離開的這幾天已經在馨兒心里留下了陰影了呢。
她伸手抱過馨兒,親了親她的小臉頰,「對,媽媽等會回來接馨兒的。」
順勢抱住她的脖子舍不得放開,「真的不會再離開了嗎?」。
「不會了,媽媽的工作已經忙完了,所以不會離開馨兒了。」
若不是事情太嚴重,在孩子的心靈上留下了陰影,又何以讓一個三歲的孩子變得如此翼翼呢?
戚若淺心里難受,若非不能當著馨兒的面哭泣,眼淚怕是早就流下來了,她忍著痛微笑著,一遍遍的安慰馨兒,一遍遍的跟馨兒保證不會離開。
只是短短的幾句話,卻是讓在場的女人都紅了眼。
戚若淺不在的這幾天,馨兒是如何思念她的,徐佩茹都看在眼里,因為見不到媽媽,她這幾日都沒什麼食欲,吃的也少,晚上時,明明很困,她卻硬是不肯睡,躺在床上不時地看向門口,稍微听到一點動靜就爬起來,以為是媽媽回來了。
現在戚若淺才回來不過幾分鐘,卻又突然說要離開她,馨兒自然回害怕,她擔心這一離開,又會見不到媽媽……
和陸時寒之間的一些話,實在是不便讓馨兒听到,而馨兒不肯放戚若淺離開,她最後只好放棄跟陸時寒的談話。
抱著馨兒去客廳前,戚若淺對陸時寒說道︰「不管你是出于什麼目的來這里,但請你不要再傷害馨兒,否則,我絕不會原諒你!」
她就只有馨兒了,若誰敢傷害她,她定會找他們拼命。
陸時寒看著心里也難受,他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今天過來,確實是想帶走馨兒,但他沒料到戚若淺會突然回來,他也沒想到戚若淺這幾天的離開會對馨兒傷害這麼大。
他和馨兒很少親近,但畢竟是留著他的血的孩子,看到孩子如此,他又豈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陸時寒知道戚若淺想跟他談什麼,而他也確實需要跟她談談,但現如今看來,怕是要泡湯了。
「我先回去了,咱們改天再談。」陸時寒走出餐廳,這話是對戚若淺說的,可她卻像沒听到似的。
陸時寒心里有氣,但見她全身心都放在馨兒的身上,所有的怒火都只能自個暗自吞下肚子。
深深地看了眼可客廳里玩鬧的幾人,陸時寒轉身離開。
這里的氣氛,他實在呆不下去,明明是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也是屬于他的家,可到頭來他卻更像一個外人……
還有,她竟然將裴逸辰那個男人帶回家來!
他大步走出去,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攥著,像是只有這樣才能控制自己的怒氣!
「陸先生請止步!」陸時寒剛走過小徑,身後傳來裴逸辰的聲音。
陸時寒停下腳步,卻沒有馬上轉身,直到身後的腳步聲走近,他才轉過身。
「裴總找我有什麼事嗎?」。他單手插在兜里,轉身時,臉上已經帶好了常用的面具,「我記得琛宇和盛珂沒有合作的項目,請問裴總有何指教?」
陸時寒這是在明知故問,也是在表明他們之間的關系,要談可以,但他們之間能談論的話題僅限公事。
裴逸辰自然是看得出來,扯了扯唇,學著他單手插在兜里,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抱歉,我現在還在休假,盛珂的事請聯系我們公司的業務部或是總經理。」
自從來A市後,他就減少了工作,若非非常重要的決策,一般都是下屬在處理,若是下屬連這麼普通的事務都處理不好,也沒資格留在盛珂了……
陸時寒自然知道,但也順著他的話說下去,「那就很遺憾了,我想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說罷,他欲轉身離開。
裴逸辰再次說道︰「那就來說說這個案子的事吧。」
「案子?」聞言,陸時寒轉身,嗤笑了一聲,「裴總都能讓公安無罪放人了,裴總認為還有什麼好說的了?」
這句話,讓裴逸辰冷下了臉,「你能讓公安局抓人,我為什麼不能救人?」
「公安局辦事講究的是證據,我勸裴總你還是慎言的好,否則這要是傳出去怕是會影響裴總的形象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讓誰,誰都不甘居下風,那麼是一點點都不允許。
一時間,院子里火藥味十足,只要給一點點的明火就能瞬間引爆。
「證據?」听了陸時寒的話,裴逸辰不怒反笑,「陸總說的證據是什麼?可曾看過?那份證據是誰提交上去的?證人又是誰,她現在人在那里?」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問的陸時寒啞口無言。
這些,他確實不知道。
在得知這件事時,他就曾想過要求調查的,但後來因為被葉語妃知道了,因為答應過她不會插手,所以就放棄了調查。
而他也不是第一次听說證人不見了,就在昨天,舒雲也曾控訴他把證人藏起來,當時他還雲里霧里的,以為舒雲是在對他發泄怨恨。
如今再听裴逸辰說起,這才察覺其中的蹊蹺。
難道那個證人真的不在A市了?
那她現在去哪里了?
「怎麼?陸總答不出話來了嗎?」。
陸時寒臉一沉,目光陰鷙,「這些事你應該去問警方,我不是警方,自然無法回答你這些問題!」
裴逸辰眸光陰冷,說出的話語也絲毫不留情,「陸總若是不知,不妨去問問你的心愛之人,她是受害人家屬,亦是本案證據的提供者,你為何不去問問她是怎麼回事?」
「你這是什麼意思?」陸時寒憤怒的看著他,「語妃她本就是受害人了,你現在卻來懷疑她,難道她會殺害自己的母親不成!?」
「我不是她本人,所以無法回答。你若想知道,最應該問的就是她了。」
「裴逸辰,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亂誣陷,否則……」
「否則怎麼樣?像你的心愛之人那樣捏造新的證據把我送到監獄去嗎?」。他的話還未說完,裴逸辰就快速打斷他。
男子眸光憐憫的望著陸時寒,片刻,他微微的搖頭,「陸時寒,你真可悲。」
怒火,直接從心底蹭蹭燃燒起,陸時寒整個人都仿佛被濃濃的戾氣籠罩著,他目光凌厲看著他,「你最好別太過分了。」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堂堂陸氏繼承人,竟會被一個女子迷了心眼,這難道不是可悲的事嗎?」。
裴逸辰言語犀利,不給他的時間,又快速說道︰「所謂的最先證據,就是一個障眼法,甚至都不給對方確認的機會就直接確認,至于證人,在作證之後就突然消失,難道這不是蹊蹺嗎?若淺是你的妻子,而你作為丈夫的人,不但不信任妻子,不幫忙找證據,反而親手將自己的妻子送進監獄,身為男人,這不是屬于無=能嗎?」。
「如此昏庸無能之人,陸時寒,你根本不配得到若淺的愛,根本不配做馨兒的父親。」
裴逸辰本不願說出這些話,太傷人,也太惡毒,但他的做法實在太過分,他將他心愛之人傷成這樣,他如何還能忍受得了。
陸時寒臉色鐵青,看著裴逸晨那張無害的臉,他就恨不得沖上去給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