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韓愈一臉凝重的朝著龍鈺菲走去,忽然看見躺在地上的人,眼中盡是震驚,快速的上前為他診斷,他還有氣息,這才站起身子,朝著龍鈺菲說道︰「公主,真是天佑我邯龍國,這些年微臣一直在這個傻王爺身邊,為的就是希望能將他帶回邯龍國,可惜之前一直有人暗中保護他,所以微臣不好下手,現在真是一切得意如願以償。」
這些年,自己讓宇文熠學習醫術,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讓宇文熠去到邯龍國,可以假裝太子殿下被高人治好頑疾,還學會醫術,以這個理由讓讓眾人深信不疑。
就在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時,雲靜初的出現無疑讓他捏了一把汗,她讓宇文熠漸漸變得有了自己的思想,慢慢不再受自己的控制,還好,現在事情總算沒有太大變化。
龍鈺菲看著那張蒼白的俊臉,點了點頭,皇兄,一定是你在天上保佑著`.``邯龍國,想著,淚水從龍鈺菲眼中流出,劃過那絕美的臉頰,嘴角勾起了欣喜的笑容……
韓愈恭敬的對著公主點了點頭,立刻便蹲子為宇文熠診治,宇文熠的背部受了是刀傷,頭部的傷應該是被江水沖撞的時候撞倒石頭所致,而且明顯還不止一次的撞擊。
「呃!」宇文熠嘴角流淌出一些海水,整個人動了動。
龍鈺菲眼眸中盡是震驚,立刻蹲下了身子,看著宇文熠緩緩地睜開眼楮,看著眼前陌生的臉龐,不僅開口問道︰「你是……」
他看著眼前陌生的容顏,根本不知道她是誰,而且不僅不知道眼前這個是誰,他好像連自己是誰都不曾想起,莫名的感覺自己腦中一片空白。
「我是你的妹妹,菲兒呀!」龍鈺菲握住他的手,激動的說道。
他的妹妹?可是他為何一點印象都沒有,宇文熠看著她眼中的激動,開始有些相信她說的話,只是,他究竟是誰?
「你是我的妹妹,菲兒?那我,我是誰?」宇文熠雖然有些迷茫,但是卻不再有傻子的模樣,只是心中總感覺他似乎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那個人是誰,他怎麼也想不起來。
「你?」龍鈺菲一怔,從他的眼中,她能看出他並不排斥自己,並相信她的話,可是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怎麼會有這麼怪的事情,不過,就是這樣,讓她的腦海中閃過一道光。
緩緩抬起頭,與韓愈對視一眼,沉默了一會兒,她清亮的聲音開口道︰「你是邯龍國的太子殿下,龍傲雲,我是你的妹妹,邯龍國的公主龍鈺菲。」
是的,皇兄真的走了,老天卻讓韓太傅了與皇兄長得一模一樣的宇文熠,而邯龍國不能沒有皇兄,這次的敗仗,她也正需要向父皇交差,所以眼下就只有這麼一個辦法。
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沒有回駁公主的話,因為他們都知道公主這麼做的原因……
***
雪域山脈最高的山峰,山如其名,雪花彌漫,由九節山頭組成,蜿蜒如龍,因山上常有雲霧繚繞而得名,山脈之後,便是連綿不絕的山丘。
雪慕山是山脈最後一座山的山,山頭積雪,山下如春,當年的前朝東方皇帝帶著他的人最終逃到了這里,最終在這里落根,重新建立了一個小國家。
此刻,山腳下,女子一襲素白衣裙,肩若削成,三千青絲被一條白色綢緞挽成一個簡單的碧落髻,白紗斗笠下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說不盡的氣度高雅。
站在山坡的岩石上,微風吹過,裙擺飛舞,整個人散發出淡淡靈氣,風拂過她清秀的小臉,雪白的手指輕輕地覆蓋在上面,這里,就是雲靜初醒來看到的地方,听過寧非寧說了之後,她才知道了,這就是前朝的人居住的地方,她喜歡這里。
眼下,一片壯觀美麗的花海,看不到邊際,花開滿整個山谷,風吹來時,百花如大海的波濤滾動一般,仿佛,這天與地見,這花海與她,融合成了一幅美不勝收的畫卷。
「小主子,大主子有消息了。」寧非寧一身青衣,手持著黑玉笛,來到雲靜初的身後,一雙黑眸閃過一抹難過,這樣的消息自然是不能瞞下去的,于是,決定去跟她直接說道︰「大主子在潛入邯龍國的皇宮,結果中了埋伏,被亂箭射死!」
「什麼?!」她好不容易知道自己有個哥哥,竟然又死了?雲靜初臉色蒼白,實在不懂這個東方翼為何忽然會去邯龍國,還中了埋伏?
「小主子,這事來自邯龍國,千真萬確,而且……」寧非寧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將話說了出來,「而且大主子的尸體還被懸掛在邯龍國的亂葬崗,說是要等東方一族拿藏寶圖來換!」
人殺死了還不夠,竟然還要掛在亂葬崗!雲靜初听著,緊緊地握住雙手,竟然還做出這樣的事情,她絕對不允許!
「那個藏寶圖是怎麼回事?」雲靜初抬起憤怒的雙眸,開口問道。
「藏寶圖的一部分就是您背後的蓮花胎記,而另一部分就是在冰蓮圖上,那是先皇親手所畫。」寧非寧看著雲靜初,繼續說道︰「東方皇帝在位時,無意中一個巨大的寶藏,也是因為這樣,別國一直虎視眈眈,最後才引發災難。」
這件事情好像有所听聞,但是不曾想到眾人搶奪的寶藏,竟然就刻在她的背後,想著,雲靜初的臉色越發越沉重,轉過頭跟寧非寧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必須去把大哥的尸體帶回來……」
不管怎麼說,她現在已經回到這里,而東方翼是她這具身體的親哥哥,她一定要將東方翼的尸體帶回來,絕對不能讓他受這種侮辱。
「主子,您真的要親自去嗎?你的身子……」寧非寧擔心的看著雲靜初,欲言又止,想了想,既然是主子已經決定的事情,是絕對不會變的。
雲靜初點了點頭,眼中盡是堅決,經過這一個月的調養,她和寶寶都很好,所以根本不用擔心,何況她一定要將東方翼的遺體帶回來。
就這樣,寧非寧立刻準備好馬車,與雲靜初坐上之後,便一路快馬加鞭,在出了邊關之後,一直朝著邯龍國的方向而去。
此刻,卻不知,也有一車隊人馬與她一樣,也是從邊關出來,跟她走的同一方向……
一位隨從走到一輛青色厚重簾子的馬車前將裝著餐食的盒子遞進馬車,再低聲恭敬的說了幾句話後,就走上了前面另一輛馬車。
很快,四輛馬車組成的車隊,就緩緩的行進了起來,也朝著邯龍國的方向而去。
兩車不期而遇,卻相互沒有特別的注意,直到中午,眼看著就要到前方的邯龍國交界,雲靜初的馬車與他們的一前一後都停了下來,這一條是通往邯龍國唯一的道路,卻因為大樹倒塌而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車隊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停住腳步,第二輛馬車的隨從掀開車車簾看了看,便從車內走了出來。
雲靜初看著這名走出馬車的隨從,他打扮雖然很低調,但是那沉穩的步伐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只見他恭敬的走到了前面一輛馬車的邊。
「蒙達,發生了什麼事?」邪魅的聲音听起來有一絲沙啞,但是卻格外的好听,可是,卻又感覺倒一絲莫名的悲傷氣息。
蒙達听著馬車內傳來的聲音,立刻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主子,前方的道路被倒塌的樹木堵住了,需要停下來一下處理大樹。」
「那就停下休息一下吧。」車內的人伸出手擺了擺,便不再說話。
蒙達恭敬地點了點頭,便立刻命人去將將那棵大樹移開,他們的動作都利落,看得出而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模樣。
原本懷著身孕的雲靜初坐了很久的馬車,也有些難受,這樣的情況,相信還是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把那棵大樹移開,于是也命令寧非寧將車子停到一邊,便掀開車簾,走了下來。
與此同時,就在剛剛的那一輛馬車上,一抹高大的身軀正臥坐在里面,一雙鳳眼微眯,帶著些濃濃的悲傷,冷魅凌寒,傲挺的鼻子,薄唇邪勾,勒勾出一絲瀲灩動人的笑痕,一頭烏絲如錦綢般光滑,用一根玉簪隨意的挽在腦後,絕艷凌寒的比還要好看。
想著京城傳來雲靜初死去的消息,心突然顫抖了下,心底最深處的地方隱隱作痛。
原本想以新的身份回到雲靜初的身邊,想對她說什麼,可是他終究還是晚了……
想到這,宇文軒心窩一酸,冰冷的大手按住額頭,一雙桃花眼眸有些發熱,感覺冰冷滲進了他的心。
「靜初,你為什麼不等我?我還不曾確定你是不是天驕!還有我真的想對你說……宇文軒心中的痛苦難以自抑,說完後便開始覺得整個車內感覺異常的壓抑,于是便也伸開簾子闊步走下了馬車。
然而,卻在走下馬車的那一刻,一張熟悉的側臉忽然印入眼簾,宇文軒整個身子微微一怔,一時間不知道要做什麼反應,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一雙桃花眼傻傻的看著眼前那一抹身影,一動也不動,也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會消失。
然而,就在那道身影緩緩轉過身子之後,兩人忽然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