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薇再次經歷了滴血,不過這一次的結果自然也是跟上次一樣,這樣一來,關于敏薇不是江氏女的流言也會隨著這次滴血的結果而消失,不過敏薇的事情解決了,而江勤翰麻煩則大一點,只是在敏薇的心里,這個人雖然是自己的老爹,但是卻遠遠不及一個陌生人來得熟悉。
「說起來,七弟的家事已經說完了,我們該說說這族中的大事了。」這次說話的聲音在敏薇听來雖然十分和善,但是總覺得里面帶著那麼一點算計的意味。
「六叔所說的族中大事,不知道是何事?」說話的是江勤勉,敏薇在听見他喊六叔之後,掃了一眼之前說的人,既然三伯叫他六叔,那也就是自己的六伯祖父了,敏薇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這位伯祖父看起來挺年輕,臉上的神情看起來也十分的祥和。
敏薇有時候覺得,江氏這個家族系統是不是太繁雜了一些呢——,害得她每次都要在稱呼上糾結半天,然後在輩份上煩躁半天,作為江家最小的一輩,敏薇每每听蘭媽媽講族譜或者這種親族大會上回憶族譜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嘆。
「自然是關心下一任族長是誰了,勤謹已經三十有三了,成親已經十多年了,可是現在都沒有一兒半女,由不得我們這些老家伙們不急啊。」六伯祖父的話听起來似乎是真的關心江勤謹,但是在敏薇看來,這里面總有著一股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六叔何必擔心,家規不是早就已經言明,一族之長首重嫡長,嫡長若無法接任,則為嫡系,若嫡系無人,則開祠堂公議,說來我這個族長位置本就該是大哥的,只是不巧大哥投軍鎮守邊關,才由我接任了,至于下任族長,若我一直無子,自然就該由下一輩的嫡長接任了。」
江勤謹的話說完,就見祠堂中的大部分人都點頭表示贊同,而之前說話的那位六伯祖父卻有些不太情願的說道︰「下一輩的嫡長不就是勤遠的嗎?難道敏行不是打算子承父業?若是如此,他有如何接任族長?」
敏薇听到這里如果還听不出這位六伯祖父就是乘機找茬的,那她就真的是被燒壞了腦子了,不過說起來,他就算再怎麼找茬,也不過就是在言語上說幾句,他是庶出,就算下一任族長不是堂哥江敏行,那也是自己的嫡堂中的一個,怎麼也不會落到庶出的六房去的。
敏薇現在倒是十分奇怪,為什麼此時六伯祖父要提起這個事,難道只是為了給自己出口氣?敏薇還在想著這位伯祖父的意圖,就听見江勤謹淡淡的開口道︰「就算敏行想要子承父業,那自然還有敏思,敏聰幾人在,六叔實在不需要早早的就擔心這些事。」
听到江勤謹這些話,那位六伯祖父依舊不肯放過的說道︰「說起來,勤翰一直沒有嫡子,難道是想要效仿五哥,將來老了改庶為嫡?」敏薇怔了一怔,怎麼這擂台一下就轉到了自己的老爹身上了,這個東一句西一句的六伯祖父到底想要說什麼?
「六弟,你這是什麼意思,別忘了你五哥我還活著坐在這里。」沒等別人先說話,整個祠堂中唯一一個坐著的五老太爺就先開口了,五老太爺江毅武早年也是在外為官,甚至官至正三品的左副督御使,後來才告老還鄉,不過敏薇听蘭媽媽說過,這位五伯祖父辭官的原因是其實為了避開皇權之爭。
「六叔不用如此擔心,若五弟他想要改庶為嫡,也是要族中公議的,就算萬一敏睿真能改為嫡出,那也絕不會成為下一任族長的。」敏薇听到這些,才明白,六伯祖父原來只是擔心將來自己那位同父異母的兄長如果改成嫡出會成為族長。
敏薇不由得想要扶額長嘆一聲,這是多久以後的事,敏薇可一直記得當時蘭媽媽跟自己說過五伯祖父為了將自己的改為嫡出,費了多少工夫,花了多少時間。
江勤謹見祠堂上的族親似乎都因為六叔的話有些動搖,小聲的議論起來,只好舉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然後語氣鄭重的說道︰「今日我江勤謹以族長之名立誓,若嫡長以及嫡系子弟都無法勝任,則由族中公議族長人選,江氏的下一任族長絕不會由江敏睿接任。」
六伯祖父听了江勤謹的話之後,只是點了點頭,丟下一句話‘既然勤謹已經這樣說了,那我自然無話可說’之後就重新安靜了下來,祠堂的眾人見狀也就不再議論了,反而對于江勤謹的行事十分的推崇,作為族長就該以大局為重,以家族為重。
事情既然都已經說完了,那麼眾人也就各自散了,七老太爺等到人都離開了,才對著江勤翰說道︰「今天你就跪在這祠堂里面好好請罪。」說完就追上了剛才離開的五老太爺以及江勤勉,江勤遠幾見狀也只得跟著自己的父親離開。
五老太爺等到自己的親弟弟弟,才兩人互相攙扶著往回走,誰知走到半路就遇到了明顯等了一會的六弟,敏薇看了看那位六伯祖父,有些好奇他特意等在這里的原因,六伯祖父走了,對著五老太爺躬身行禮道︰「對不住,你別生氣,六弟我就是性子急,如果剛才說話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大人有大量,別我一般見識。」
五老太爺看了兩眼自己的六弟,見他臉上的神情十分誠懇,想到自己的六弟雖然是庶出,但是一向對族規十分重視,雖然剛剛說話有些算計的意味,但是想來他確實是一片真心為這個家族打算,何況他之前雖然一直臥病,卻不代表不知道五佷兒做的那些事,所以對于自己六弟的話,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並不計較。
敏薇還在想著怎麼祠堂里面的六伯祖父出了祠堂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般,而六伯祖父卻在見到自己的嫡兄表示自己不介意之後就笑了笑與眾人分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