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敏行順著白氏的視線看了一眼周墨言,想了想才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就早些回去,找大夫來看一看吧。」說完對著周墨言拱手一禮道︰「多謝世子特意相送,只是送到這里就好,我們兄妹家中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周墨言听了江敏行的話卻沒有離開,而是看了一眼趙文博說道︰「文博說起來也是敏薇的表兄,如今既然知道敏薇落水,若是就這樣回去,不知道伯母會不會責怪文博呢。」
趙文博听了這話,心里一陣無奈,明明是他想要去湊熱鬧,為什麼要拉上自己,今天就算自己回去了,母親也不會責怪自己的,最多不過她真的生病了再去探病就是了,不過心里雖然這樣想,趙文博卻不會說出來,只是順著墨言的話說道︰「墨言說的事,表哥,我正想去拜會舅母。」
趙文博話已經說了,江敏行也不好再說了,W@畢竟趙文博要去見莫氏是很正常的事,加上擔心敏薇,也不想為了這些事而浪費時間,只好點了點頭,讓白氏帶著江敏姝等人上了馬車,才讓人趕著馬車往江家的宅子去了。
也許是因為馬車外有周墨言的關系,眾人都沉默了許多,敏薇坐上馬車之後昏沉的感覺跟厲害了,最後直接迷迷糊糊的靠著江敏姝身上睡了,當然這是敏薇自己認為的,而在她剛靠上江敏姝的時候,江敏姝已經感覺到敏薇的額頭上傳來的陣陣熱氣,不由得讓馬夫加快了趕車速度。
因為得了江敏姝的吩咐。所以馬車一路走得很快,然而沒想到馬車剛到江家的宅子。就遇到了莫氏派來等待眾人的雲錦,似乎莫氏已經得了敏薇出事的消息。甚至還有太醫等在了江家的宅子里,江敏行听到這消息的時候下意識的就看向了周墨言,要說誰有這麼大的手筆,除了惠王世子周墨言,就不會有別人了。
既然周墨言已經這麼大手筆的請了太醫,那肯定不會輕易的回去了,就這樣,幾人只好跟著雲錦往莫氏的院子去,而敏薇因為人已經昏了。所以只好由江敏行將她背了進去。
「薇兒怎麼了?」一行人剛走進莫氏的院子,就見莫氏迎了過來,看見趴在江敏行背後的敏薇,立即腳步急切的走了過來,一臉急切的問道。
眾人連忙見禮,接著白氏就向莫氏提了幾句敏薇落水的事,又對著莫氏勸道︰「五嬸,如今最緊要的是讓太醫先看看四,拖久了怕是對四身體不好。」白氏畢竟還是顧忌突然出現立場不明的周墨言。所以說得十分含糊,莫氏卻在听到白氏說拖久了不好之後,就急急忙忙的讓江敏行將敏薇背進房間,又讓雲錦去將早就等候了許久的太醫請來。
等到雲錦離開。敏薇也被安置在了床上,房間安靜下來,莫氏才帶著歉意向周墨言行禮說道︰「見過世子。難得今日世子大駕光臨,妾身卻因為擔心女兒而禮數不周。還望世子恕罪。」雖然周墨言不止一次幫過她與薇兒,薇兒也提起過當年他跟著趙文博在族居的事。但是自己卻一點不想與周墨言和惠王府有所牽扯。
「無妨,薇兒既然是文博的表妹,就如同我的一般,既是,那自然就該多幾分關心。」周墨言的話說完,房間就陷入了一片寂靜,莫氏等人都看著墨言與趙文博,臉上的神色各異,趙文博面對眾人的視線雖然臉上帶著笑,心里卻恨不得立即拉著墨言消失在這個地方。
趙文博心里明白,墨言的這番話也就能唬弄一下莫氏她們,但是秦家兄弟肯定不是那麼容易就被唬弄的,他們自小在京城長大,墨言是怎麼對自己那幾個親的,又是怎麼對京城閨秀的,他們又怎麼會不知道,現在墨言說出這樣的話來,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他是看在自己的面上才這樣做的。
果然相對于其他人有些驚詫的眼神,秦家兄弟一臉疑惑,隨後兩人對視了一眼又恢復了平靜,莫氏心里此時卻是因為墨言的話而一陣驚濤駭浪,難道惠王世子與趙文博的關系就好到這個程度,當年跟著大姐回娘家探親也就算了,如今只因為薇兒是趙文博的隔堂表妹就另眼相待,這關系也未免太好了一些。
「世子說笑了,世子身份高貴,薇兒她資質淺薄又怎能當得起世子如此厚待。」莫氏心里雖然想了許多,但是嘴上卻開口將墨言的話以一句玩笑敷衍,畢竟墨言的身份擺在眼前,總不能將話說的太過直接。
墨言听了莫氏的話之後也沒有再說,只是笑著看了一眼眾人,墨言不,房間里的人也都不好,好在雲錦此時真好將太醫給請了過來,太醫倒是不陌生,正是之前為敏薇與莫氏都診過脈的古太醫,古太醫進來之後就對著墨言行禮,等到墨言點頭之後才在眾人的擁簇下到了床邊。
古太醫先看了看敏薇的臉色,又試了試額頭,最後才將手搭在了敏薇的腕間,沉吟了一會才開口說道︰「江只是因為體弱從而才會受寒之後引發高熱,稍後我開個方子,按著方子抓藥,服過之後就能好了。」
莫氏听到古太醫說完,高高提起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不由得感激的對著古太醫行禮道︰「多謝太醫。」古太醫連連擺手,視線看向墨言,江家這樣的人家,自然無法三番兩次的請來古太醫,何況診脈的還是江家的女眷不是江勤翰,古太醫自然也不在意莫氏的謝意,而是更擔心墨言是不是滿意。
墨言見古太醫已經將藥方寫了下來,才拉著趙文博一把,又對著莫氏說道︰「既然薇兒沒事。那我與文博也先行告辭了。」莫氏等人連忙又將周墨言與趙文博還有古太醫一起送了出去,等重新回到房間之後。莫氏才再次問起了梅府發生的事。
墨言與趙文博出了江家之後,趙文博一直等到墨言將古太醫打發回去之後。才猶豫的開口問道︰「你今天這番做法跟平時可有些不同,說吧,你心里在打著什麼主意?我可提醒你一聲,千萬不要打我那表妹的主意,我五舅母就只有那麼一個女兒,平時可是寶貴得很,你之前不是也見過嗎。」
墨言斜睨了趙文博一眼,然後一臉平靜的說道︰「怎麼,在你看來。我對著誰好上兩分,就是在打什麼主意嗎?那之前我幫了雪兒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問我?」墨言說的是趙文博最小的趙文雪,之前趙文雪生了一場怪病,就連太醫也束手無策,是墨言不知從何處弄到了一張藥方,才治好了趙文雪。
趙文博被墨言這一番話給堵住了嘴,心里卻還是覺得墨言今天的樣子有些奇怪,先是在梅府突然不知所蹤。後來自己找到他的時候,似乎正巧遇到他的暗衛似乎剛回完事,墨言身邊的暗衛平時一向不會這樣白天出現,就算是十分重要的事。也不會出現在人前,之後墨言又一反常態沒有避諱的跟自己來江家,怎麼看都有些不對勁。
墨言見趙文博不。但是眼楮里卻帶著種種疑問緊緊盯著自己,只得停下了腳步對著趙文博說道︰「你想多了。我不過是對你那位表妹既同情又有些羨慕,而且今天的事應該跟我有些關系。若不是我去找她,她也不會被杜晴那個丫頭找麻煩。」墨言的語氣有些惆悵,說完之後不再理會趙文博往前走去。
趙文博听了莫言的話,心里更加一團霧水,但是見墨言難得有些惆悵的樣子,卻不好再繼續問下去,至少自己能明白,墨言此刻說的是實話,只要他不是心里打著什麼主意,自己也就可以放心了,而他突然的反常舉動,只要他不想說,任是誰也不能知道其中的原因。
趙文博想到這里,就趕著馬往前快走了幾步,等到追上了墨言的馬,才帶著笑說道︰「你既然這樣說,我也不多問了,今天的事我要回去跟母親說一聲,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墨言也明白趙文博這話的意思就是自己說的,今天的事以後他都不會對他人提起,也不會再問自己,對于趙文博最後的提議,墨言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而此時杜與杜晴也已經回到了杜府,杜下了馬車就怒氣沖沖的往自己院子走,跟在她身後的自然是臉帶心虛的杜晴,還有噤若寒蟬的丫鬟們。
杜進了房間之後,不等下人上茶就將丫鬟都趕出了房間,又吩咐自己的貼身丫鬟守在門口,無論誰來都不見之後,才將房門關緊,滿臉慍怒的對著杜晴問道︰「說,今天怎麼回事?你記不記得今天去梅府時怎麼答應的?為何還要生事?」說完還狠狠的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娘,你這是干嘛,女兒今天差點就落水了,你怎麼都不問問女兒有沒有被嚇到,反而像審犯人一樣審我。」杜晴雖然心虛,但是面對自己娘親的責問卻仍是咬緊牙關一臉無辜的看著杜說道。
听了杜晴的話,杜卻只是假笑了兩聲開口說道︰「知女莫若母,你有沒有被嚇到,我能看不出來,還不老老實實將你今天做的事說出來。」杜看著杜晴臉上的無辜,卻沒有一點動搖,依舊一臉怒氣的看著杜晴。
「娘,你說什麼呢,我今天真的什麼都沒做,你想啊,那可是梅府,我就算敢不听你的話,也不敢再梅的家里鬧出這樣的事啊,你知道的,我啊,一直都最怕梅了,將來我還得靠梅呢,又怎麼會惹梅不高興。」杜晴心里既然已經決定不能承認今天的事是自己做的,就只能堅持到底,反正知道自己打算的清霜現在應該已經死了,只要自己不承認,最後娘也只能作罷。
「你還不肯承認,晴兒,你是為娘生的,我生你養你這麼多年,你整天在想什麼,難道為娘我不知道,不就是為了那個不成器的惠王世子周墨言,你說你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那麼一個紈褲子弟,若不是惠王的兒子,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你到底看上他哪一點,你說說你為了那麼個廢人,做了多少事,難道還要我一件件說出來不成?」
杜見杜晴不肯承認,急怒之下不由得將心里壓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自家的女兒從小就一門心思的想著要嫁給周墨言,自己一直都不願意,奈何自己的夫君沒用,公公又順著晴兒,弄得現在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女兒那點思,自己也就只能看著女兒這樣執迷不悟,將大好的前程都賭在了周墨言身上。
杜如今才終于知道騎虎難下是什麼滋味,心里後悔當年若是狠下心來與公公婆婆鬧上一場,也許今天就不會是這樣的局勢,晴兒的婚事已經不能出錯了,所以這些年來,即使知道晴兒做的那些事,自己也只能當不知道的由著她的性子,沒想到今日終于還是招惹了不該招惹的麻煩。
「娘,墨言才不是廢人,也不是紈褲,他只是只是」杜晴听了自己娘親的話,忍不住開口反駁,不過話才出口,卻不知該怎麼反駁,京城里面人人都知道惠王世子周墨言,既沒有官職,也不問政事,整天都流連煙花之地,為人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就像杜說的,若不是惠王世子的名頭,也不過是一個讓人敬而遠之的紈褲而已。
杜听了杜晴的話,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已經不想再跟自己的女兒談論惠王世子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只是繼續開口說道︰「如今你也說不出他到底有什麼好,可見他就是個,罷了,這件事就不要再說了,你還是將今日做的事給我老老實實的說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