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敏薇終于看到了那位,只是讓敏薇覺得有些吃驚的是她坐的位置,那一片的位置似乎都是皇親,而她的位置正挨著惠王,看來十有八九是惠王妃了,畢竟如果是妾室的話根本就不可能進宮,而正是因為看到這樣的位置,敏薇一下就明白了之前在太後宮殿的事,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她會那麼做,但是敏薇也不可能去問她,只能自認倒霉了。
雖然說江勤翰是侍郎,官職從二品,但是在京城這個地方,卻並不值得一提,所以像這樣的宴會,莫氏也好,敏薇也好,都只用負責吃以及看歌舞,而像穿越劇中經常出現的那些大臣之女獻藝之類的事卻並沒有發生,大概是因為在古代,並沒有所謂表演藝術者這個稱呼,而表演歌舞的人身份還十分低下。
整個宴會下來,敏薇唯一想要吐槽的大概是所有送上來的菜都是半冷不熱的,不過敏薇覺得這其中最大的原因大概就是位置,比較靠前一點那些人,吃到的菜應該會熱一些才是,等到敏薇吃得差不多了之後,敏薇只剩下欣賞古代這些稱得上乏味的舞蹈了。
正當敏薇覺得無趣到有些困意的時候,大殿上的舞蹈突然停了下來,接著就見惠王似乎站了起來走到了殿中間,而敏薇之前見到那位可能是惠王妃的也跟在他身後,兩人對著上座的太後躬身行禮之後,就听到惠王開口說道︰「今日是母後壽辰。兒臣有事要說。」
敏薇听到這里,心里一陣激動,果然還是這樣的時候更激動人心。這種發展似乎是自古以來的慣例,酒足飯飽之後就該是搭台子唱戲的時候了,不枉自己走了大半天,累得要死不活,又被嚇了幾回,如果這個時候能夠看一出好戲,也能算是一種補償了。
「王兄。今日是母後的壽辰,有什麼事,不如等明天上朝之後再說吧。」太後听到惠王的話之後並沒有。只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反而是皇上先一步開口,也許是因為皇上也知道如果不阻止惠王的話,事情可能會有出乎意料的發展。
「皇上。臣今天是想求母後她老人家為玉茹指一門婚事。這樣的家事,恐怕不太適合放到朝堂說才是。」惠王並沒有理會皇上的阻止,反而繼續開口說道,敏薇覺得惠王最後那兩句話似乎帶著一些嘲諷的意味,不過也只是敏薇這麼覺得,大概是因為在敏薇看來,惠王與皇上之間的關系應該有些尷尬,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
說起來。惠王、晉王與皇上之間的關系確實很尷尬,說起來都可以算是兩輩人了。晉王還好,听說是生母早逝後來由太後親手帶大,所以跟太後與皇上的關系似乎很不錯,而成為攝政王爺之後也一向低調,惠王就比較尷尬了,跟已逝的太子只相差了5歲,太子去世之後,惠王又被先帝帶在身邊教養。
一直到皇上出生之前,惠王都是由先帝親自教養,而惠王的生母榮妃也是位列四妃之首,所以惠王一直都被眾人看成了南秦下一任的君王,甚至在皇上出生之前,比惠王還小兩歲的晉王早早的就成親封王,之後就搬出皇宮住進了自己的王府,而惠王卻一直都住在皇宮中,雖然沒有封為太子,但是也沒有封王指婚。
而惠王的一切都因為太後生下了先皇最小的兒子,也就是當今的皇上之後有了改變,才出生就被先帝封為太子,才滿月就由先帝親自照顧,而本來備受關注的惠王,則被極快的封王指婚,成親之後就搬出了皇宮,敏薇當時听到這些時,就在想,當時的惠王是怎麼接受這樣巨大的一個反差的。
不過說起來,南秦皇室的人其實並不是十分的多,比起敏薇前世所知道的那些帝王,南秦皇室的人實在有點少,先帝總共只有七個子女,其中還有兩位公主,剩下的五個兒子里面,老大太子才七歲的時候就嗝屁了,除此之外就是惠王,晉王,寧王跟皇上了。
而且據說作為太後親生女兒的四公主長年臥病,所以自小就在某處行宮里面修養,京城之中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這位四公主,甚至很多人都以為先帝只有六個子女,當然這件事並不是一般人能打听到的,而是惠王世子周墨言告訴敏薇的,至于周墨言為什麼會突然告訴敏薇這些事,敏薇卻沒有想過。
另一位七公主,也算是先帝晚年比較寵愛的一位公主,年紀比皇上還小了三歲,跟周墨言同歲,生母的份位十分低,听說是因為生了這位公主才升為貴嬪,先帝駕崩才升為太妃,這位七公主年紀是所有兄弟之中最小的,生母的份位也是最低的,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七公主雖然十分受先帝寵愛,但是脾氣卻十分平易近人,行事也很低調。
敏薇之前就覺得這皇室的兩位公主都有些不太像皇室中人,不像自己看過的那些古裝劇中的公主一樣,要不就十分囂張,要不就十分陰險,或者還有些是霸道野蠻,南秦的這兩位公主,都低調的不像話,所以敏薇今天十分想要見見這位低調的七公主。
只可惜,敏薇並沒有從那群皇室人員中,找出任何一個像是七公主的人來,這樣的壽宴,七公主這樣的立場,不可能不來的,敏薇覺得大概這位七公主真的十分不起眼,所以才會讓敏薇都看漏了。
「王兄說指婚?玉茹今年才十四歲,王兄會不會太心急了一些,世子不是還沒有成親嗎?而且之前王兄不是已經為了周璞佷兒求過指婚的旨意了嗎?」。敏薇還在東想西想,皇上已經開口對著惠王說道。
听說周璞比玉如郡主還小了兩歲,比敏薇也不過大了兩歲。敏薇記得杜晴似乎跟周墨言的年紀差不多,但是現在卻被指婚給了周璞,雖然有指婚的聖旨。但是恐怕杜晴要成親還要等上好幾年,也不知道杜晴得到的這門婚事到底是算好還是不好,不過敏薇覺得似乎杜晴並不抗拒這門婚事。
「皇上又何必故作不知,之前臣本想為墨言求娶的是誰,想必皇上與母後心里都知道,如今璞兒年紀還小,無法立即成親。臣只好再求母後為玉茹指一門好親事。」這回惠王的話里明晃晃的帶著一股諷刺的味道,這次不止是敏薇,殿中其他人都感覺到了。殿里的溫度一下就降了下來。
「惠王兄,你喝醉了,我們還是先去偏殿醒醒酒再說吧。」惠王的話說完之後,殿中沒有人接話。氣氛十分沉默。坐在下面的臣子們紛紛低著頭看著自己眼前的碗碟,最後站出來的是,是跟惠王同為攝政王爺的晉王,不過他也只是站起身走到惠王身邊打著哈哈說道。
「王弟,我清醒得很,我今日只是想為女兒求門婚事,難道母後也不肯嗎?」。惠王推開了上來扶著他想要將他帶下去的晉王說道,說到最後目光直直的看著太後的方向。晉王被推開後,似乎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惠王。又看了看上首始終沒有的太後,行了一禮之後,獨自退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王兄」皇上見惠王似乎一定要在這里說個明白,只好無奈的開口想要勸惠王。
「皇兒」皇上才說了兩個字,太後就突然開口喊住了他,然後放下手中的酒杯,看著惠王的方向說道︰「玉茹也是我的孫女,我自然不會不肯。」太後說完這句就不再,只是靜靜的看著惠王,似乎等著惠王後面的話。
「那兒臣就先多謝母後願意指婚了。」听了太後的話,惠王似乎也沒有多少高興的樣子,的時候十分敷衍,不過對著太後行禮的時候倒是很規矩,而對于他的這個態度,似乎所有人都沒有表現出一點驚訝的樣子,看來是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
「說說你看中的是哪位青年才俊吧。」太後的態度跟當時對待惠王妃的時候差不多,這種語氣上的變化,一般的人大概都能感覺到,不過在敏薇看來,不論是太後還是惠王,這樣的態度與反應才是正常的,畢竟如果沒有皇上的話,那麼惠王現在也許不會只是一個王爺,說不定還會成為萬人之上的存在。
「正是新晉的工部侍郎江勤翰的嫡子,跟玉茹年紀相仿,兒臣覺得兩人正是天賜良緣。」惠王得了太後的問話,立即就開口將自己早就想好的話說了出來,而他說完之後,敏薇一下就無語了,什麼叫年紀相仿,還有天賜良緣這種話都搬出來了,江敏睿明明就比那個玉如郡主小。
不過相比這個,敏薇更加驚訝的是惠王會求指婚這件事,要知道這件事,江勤翰提起的時候,七老太爺可是一直沒答應過,現在這出,到底是惠王的想法,還是江勤翰狐假虎威借惠王的光,想要求得指婚來堵七老太爺的嘴,敏薇覺得大概是後者,畢竟惠王的身份根本就不需要一定要江敏睿來做。
但是能讓惠王做到這一步,江勤翰到底拿出了什麼樣的籌碼,看這個樣子,大概籌碼不會小了,否則不會這麼堅持的要跟江勤翰結親,或者看中的根本不是江勤翰,也不是江敏睿,而是江家,只是這麼淺顯的道理,為什麼江勤翰一點不明白呢,難道權勢真的可以迷人眼嗎?
「哦,工部侍郎的嫡子?哀家怎麼都沒听人提起過,不過說到工部侍郎江勤翰,哀家倒是有些印象,似乎剛剛在宮中才見過了他的妻女,不知道他的嫡子今天可來了。」太後听了惠王的話,只是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
敏薇往江勤翰的方向看了一眼,江敏睿跟江勤翰坐在一起,敏薇看的時候,正看見江敏睿有些無措的坐在那里,而江勤翰的臉上有些掩飾不住的開心,似乎還帶著一點激動,敏薇又轉頭掃了一眼莫氏與江敏妍,莫氏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看著自己眼前的菜肴。
而江敏妍的似乎也低著頭看著自己眼前的小桌,敏薇將目光重新轉回了惠王與太後那邊,反正是江敏睿的事,敏薇不覺得自己這個時候能說點什麼做點什麼,所以看戲才是敏薇現在最重要的事,而敏薇掃向莫氏與江敏妍的那一眼實在太快,所以並沒有發現江敏妍的雙眼中閃動著與以往不同的神采。
「陛下,太後娘娘,臣禮部侍郎江勤勉,有事啟奏。」沒想到身為親身父親的江勤翰沒有,反而是作為堂伯父的江勤勉先站了出來,只是畢竟是堂伯父,也好,做事也好,都不可能像江勤翰那樣名正言順。
「江侍郎,有什麼事,還是等明天上朝之後在遞折子吧,今天是母後的壽宴,本王如今與母後說的是家事,你還是退下吧。」惠王似乎覺得江勤勉此時出來十分礙事,所以語氣十分不悅的開口對著江勤勉說道。
「好了,別的事先放在一邊,工部侍郎江勤翰之子可在這殿中?」太後也不為所動,直接開口對著殿中眾人問道,她現在倒是想先看看這位讓惠王十分中意的江家子到底長成什麼樣子,至于江勤勉想要說的事,太後其實心中有數,江家不願意介入皇家的爭斗這件事,從先帝還在時她就知道了。
「江勤翰之子江敏睿,見過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的話說完,眾人都看向江勤翰的方向,而坐在江勤翰身邊的江敏睿,在江勤勉站出來的時候還有一絲僥幸,但是此刻卻只剩下認命的想法,所以在太後的話說完之後,立即站起身來,走到了殿中間,對著皇上以及太後跪拜行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