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容澤恭敬的點頭,一個用力拉過身邊剛才跟他一起進來的一個侍女,那侍女還不等聶容澤說話,已經哆哆嗦嗦跪倒在了地上,「皇上……皇上饒命啊!」
蕭陌海臉色一冷,指著地上跪著的人,「這是怎麼回事?」聶容澤恭敬的回答道,「回皇上,此侍女正是此次毒害太子之人!」說完,目光似乎又有意無意的瞥了眼秋水漫。
秋水漫未曾動彈,卻看到對面的蕭陌海一把一掌拍在了桌上,大喝了一聲,「什麼?」勃然大怒,讓周圍的幾個人,包括秋水漫跟聶容澤湊跪了下來。
那侍女嚇得又是一個哆嗦,不停的跪在地上磕頭,咚咚咚的聲音讓秋水漫覺得刺耳異常。
她是現代人,內心伸出到底對于這種尊卑貴賤還是相當的排斥的,微微蹙眉,只是很快又放開。
「你居然敢毒害朕的皇兒,是不想活了嗎?」。蕭陌海怒目而視,指著侍女眼神威嚇。「到底有何居心,如實說來!」
那侍女連忙點頭如搗蒜,「是……是奴婢我……我心中對太子有怨恨!太子曾經玷污過我的清白,所以……」
那奴婢說著已經淚水爬滿了整張臉,身邊的眾人卻聞言皆是一怔,皆是知道太子花心風流,可是沒想到連宮中的侍女都不放過。
蕭陌海的臉色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從剛才的震怒漸漸變成了尷尬夾雜著憤怒,「你說的此話可是真的?」秋水漫還是注意到了此刻蕭陌海捏著杯子的手在顫抖,顯然是被氣的。
太子做出這等丟人的事情,他這個做父親的人怎麼能不覺得丟臉呢!
「是……是真的,千真萬確,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奴婢才心中怨恨,所以才在殷王妃幫太子倒酒的酒壺之中加了毒藥!」侍女顫顫巍巍的說著,連頭都不敢抬。
蕭陌海已經氣的不行,但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眸色一轉,一股陰沉的殺機,「那為何殷王妃喝了沒事?你不是說你是在酒壺之中放入了毒藥嗎?」。
蕭陌海步步緊逼,秋水漫的心中突然一陣冷然,疑心深重。蕭陌海臉色冷凝,他是一國之尊,最善于揣測人心,雖然了這個侍女這般解釋,但他到底不是很信任。
那小侍女又哭訴著說,「我只是覺得不甘心,覺得羞辱,因為太子殿下對我做的那些事情,但我並不想要讓無辜的人受到懲罰,所以在殷王妃的酒杯里是抹上了解藥的!所以殷王妃才會喝了沒事……」
蕭陌海顯然還是不怎麼相信,眼神幽冷,「砰」的一聲,一把摔掉了手中的水杯,「豈有此理!」茶水濺了那侍女一身,侍女驚恐卻不敢動彈,乖乖跪在地上。
眾人一時都緊張的站著,不敢動彈,這時候門卻被打開了,是楚凌波走了進來,秋水漫跟聶容澤連忙行禮,「臣妾、臣,拜見皇後娘娘!」
楚凌波顯然沒有功夫跟她們閑扯,目光死死的落在了跪在地上的侍女身上,眼神凶狠而殘暴,幾乎是咬牙切齒說道,「既然你說你已經提前在殷殷王妃的酒杯上抹好了解藥,那麼你怎麼知道太子會找殷王妃要酒喝的呢!」
楚凌波的氣勢逼仄,讓人不敢直視,那侍女顯然也是被驚嚇到了,一時哆嗦著身子,張了張嘴!
「說!」楚凌波突然大喝了一聲,神情暴怒,雖然現在皇上在一旁,但蕭陌海一向都是相當寵愛皇後娘娘的,加上這次的事情特殊是關于他們的的,所以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侍女哆嗦了下,連忙結結巴巴道,「是……是,皇後娘娘,因為太子生性風流,女婢早就看出太子對殷王妃有興趣了,所以……所以干脆就堵上一把!」
「啪!」侍女的話音剛落,楚凌波的一巴掌就已經準確無誤的扇在了侍女的臉上,侍女捂住了自己的臉,甩向另外一邊。偏偏不敢掙扎反抗……
楚凌波似乎還不甘心,心中的憤懣難以消減,揚起手又要一巴掌,蕭陌海卻已經對這場鬧劇感到羞憤,「好了!夠了……」
楚凌波放下了手,臉上更是青一片白一片,這個該死的侍女的出現,讓太子在皇上的面前更是印象差到了極點,讓她怎麼能不惱怒呢!現在皇上更生氣了,看來這次真的是得不償失!
「就你教出來的好,居然做出這種事情!」蕭陌海已經走到了楚凌波的面前,對著楚凌波低聲的斥責,顏色不悅。
楚凌波不敢多說什麼,只是恭敬低頭,不敢在聖顏面前多為太子辯解。
蕭陌海這個時候看了眼秋水漫,長嘆一聲帶著些愧疚。「這次的事情,既然是誤會一場,那麼自然是要還殷王妃一個清白的!」
說罷對著身旁的喜公公道︰「將這個侍女打下死牢,殷王妃經此事受了委屈,特賜東海明珠一對,以慰其心。」
秋水漫微微松了一口氣福了福道︰「謝皇上。」
一旁的楚凌波似乎心有不甘,弱弱的叫了一聲,「皇上,可是……」
「還可是什麼?已經這樣了,那侍女也打下了死牢,你還想怎麼樣!」楚凌波面色不善,「可是皇兒,他……」
「這次的事情,正好就讓他吃一個教訓,看看他下次還敢這樣了嗎?真的是……」蕭陌海似乎已經不想在說這件事情了,瞪了眼楚凌波便拂袖而去。
黑暗之中,輪廓分明的俊逸男人走向另外一個男人,兩人皆是長身玉立,逆著光卻看不清兩人臉上的表情,只有一陣陰霾在兩人的身上散發出來。
「殷王,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那面容深邃的男人正是聶容澤,他面帶著一如平日的溫和笑意,仿佛如沐春風,可是仔細看會他眼底的陰狠居然是濃的化不開的。
他走近蕭絕,神色如常,只是那雙深邃的眼眸卻像是鷹隼一般銳利,在黑暗之中散發著陰冷與嘴角微揚的淺笑行程強烈的對比,仿佛萬物一切皆為他手中的一顆小小棋子。輕頻淺笑之間,就能顛倒乾坤。
「自然!我蕭絕說話一向一言九鼎!」蕭絕淡淡的說,語氣冰冷。黑暗之中,聶容澤帶著一股漠然的不達眼底的笑轉身離開了。
聶容澤剛剛離開,另一個男人這個時候也走了進來,在蕭絕的面前行禮,蕭絕淡淡的問道︰「太子現在怎麼樣?」蕭絕玩弄著手中的玉扳指,目光深邃忽閃,等待著穆流非的回答。
「回王爺,太子雖然看似中毒很深,來勢洶涌,但其實那毒對身體並麼有傷害,至于看上去那麼凶險不過也就一種假象。」
果然,跟他猜想的一模一樣,黑影之中,蕭絕的唇微微勾起,擺了擺手,「知道了,太子那邊,你切莫要讓他這麼快就活蹦亂跳……苦頭總是要吃的!」
「是!」穆流非微微頷首,沒有多做停留就退下了。
秋水漫從蕭陌海的行軒殿出來之後,就由喜公公一路帶著走了皇宮的殿門之外,說是蕭絕在那邊等著她。
遠遠看去!秋水漫看到了一身紫色瓊羽雕龍的錦袍的蕭絕站在馬車旁,身材頎長,微風掃過,似乎卷起了他衣袍的邊角,行程完美的弧度。
男人臉上是一如既往的閑適從容,似乎世間的所有一切都不能動容他片分。
秋水漫心中微微一個蕩漾,她已經三兩步走到了蕭絕的面前,沒有說話,斜著腦袋看著蕭絕,蕭絕被秋水漫這樣肆無忌憚的模樣給撩撥的心癢難耐,他突然一把扯過眼前的人,溫熱的氣息掃在她的耳邊。
「是不是進去一會的時間,就已經想念本王了!」邪魅的語氣沒有一絲的正經,卻讓秋水漫的臉頓時紅了起來,她睜開蕭絕的懷抱瞪了他一眼,隨後上了馬車。
蕭絕微微揚唇,不易察覺的微笑,在微風吹拂下若影若現,他跟在秋水漫的身後上了馬車。
一天下來,本來她是有點累了,剛剛閉上了雙眼打算閉目養神,耳邊就傳來了蕭絕那低沉喑啞的聲音,極有磁性。
「今天太子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我,那麼我相信你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聞言,秋水漫睜開了雙眼,褐色的眼瞳之中清澈分明,她微微夠唇,淡淡的開口,「我不是也沒事嗎?你也找人將我救了出來了,不是嗎?」。
蕭絕聞言輕聲笑了起來,這個實在是太過聰慧,他都沒有提及此事,她就已經知道這事背後是他做的。
經過這種生死攸關的事情,她沒有為了求生而背叛他,這個,絕不是談生怕死之人。想到這,蕭絕開心一笑,竟也毫無掩飾。
「你笑什麼?」秋水漫被蕭絕這樣突然的一聲輕笑笑的毛毛的,微微抿唇,神色一暗,表示此刻她的不滿。
蕭絕突然傾身,馬車本來空間就不大,現在蕭絕突然這樣傾身靠,更顯得整個車廂內都彌漫這一種尷尬又曖昧的氣息,她的臉上也瞬間就染上了淡淡的紅暈。
恰恰男人的氣息還完全的噴薄在了她的臉上,她雙手撐在了蕭絕的肩頭,別開臉,盡量讓自己不要將羞澀的情緒表現在這個男人身上。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真的是太了解這個男人了,看上去似乎一副冰冷的模樣,但其實月復黑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