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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凱越大酒店周圍的某處暗巷之內,夜。
言鋒綺禮帶著一如既往的木納神情,透過暗巷內狹窄的天空看著彌漫在硝煙之中的酒店大樓。
「果然,听到新聞的那一瞬間就知道這場鬧劇是你所策劃的。」
「炸彈,火災……雖然效率奇高,但一點都不像是一名魔術師的所為,魔術師所遵守的那麼一點高傲在你的面前就如同廢品一般沒有任何價值嗎?衛宮切嗣。」
言鋒綺禮來到這的原因自然是被交戰之中的黃泉與Saber所吸引,他听從遠阪時臣的命令來勘查這里的情況。
「盡力收集情報,弄清楚在場各方的動向,記住,不要參與進去,除非有絕佳的機會,總之,現場的形式你自己判斷,綺禮。」這是遠阪時臣的原話,言鋒綺禮將其一字不漏的記在了心里,他只要一絲不苟的招辦就是了。
不過,對于執行命令之外,言鋒綺禮還有著別的什麼想法,那就是面對面的見到衛宮切嗣,這個被自己認定為同類的人。
「n。」
「在。」
陰影之中,戴著骷髏面具的影之從者現身了。
「這次一共有多少人。」轉過身子,綺禮對著n說道。
「從傍晚開始便在這附近聚集,目前在這附近的「我」的數量為二十二人,環繞著酒店分布著,靜候命令。」以卑躬的姿態,n回應著。
「是嗎,數量應該足夠了。」隨後,言鋒綺禮開始下達命令。
「盡力收集情報,弄清楚在場各方的動向,記住,不要參與進去,除非有絕佳的機會,總之,現場的形式你自己判斷,n。」
言鋒綺禮下達完了指令,而n卻並未立即的回復。
「怎麼了?n。」
「如果在下沒有記錯的話,這句命令應該是出自Archer的Master之口吧,而且還原封不動。」黑暗之中的n開口了。言鋒綺禮在接到時臣的命令的時候,這個n作為護衛剛好在他身邊。
「不錯,這確實是恩師的命令。」
「Master就沒有要想過加些出自自己的命令嗎?」。骷髏面具內看不見的漆黑之眼死死的盯著言鋒綺禮。
「這個命令沒有任何需要修改的地方,我的任務便是權力的支援恩師。」依舊帶著一成不變的表情,言鋒綺禮說道。
「在下明白了,現在便去執行命令。」n消失在陰影之中,只留下言鋒綺禮一人留在遠處。
過了一會之後,言鋒綺禮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然後立即說道。
「慢著n,對于Saber組的Master衛宮切嗣有些其他安排…」
黑暗之中沒有人回應他。
「已經走了嗎?也罷……」
……
冬木,凱越大酒店下方的廣場,夜。
凜由出租車上下後來直奔酒店正門的方向,她在人群之間不斷擠過,向著前方不斷前進。
酒店下方的廣場上,聚集著由酒店上撤下來的旅客,救護車與救援人員,消防車與消防員,警車以及警察。
廣場之上嘈雜無比,失去了財產的旅客在哭喊,警察在維持治安,醫護人員在救治著在撤離過程當中因混亂產生的傷員。
這些無辜的普通人受到了聖杯戰爭的波及,遭受了一場無妄之災。
「讓開點,請讓開點,我有事…哎!別擠啊!」凜奮力的向前擠著,人群卻非常密集,很難擠。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麼擠,我記得凱越大酒店的廣場應該很大的才對,不應該擠成這樣啊……」凜非常的疑惑,在她的印象里這里應該是一個規模很大的廣場才對,不至于擠成這種樣子。
「情讓讓……請讓我去酒店里面…讓讓……」利用體型幼小的優勢,凜終于逐漸的擠到了前頭。
終于,在經過一番艱苦的奮斗之後,凜終于擠出了人群,由于剛才擠得太累,她在擠出人群後撐著腿長舒了一口氣。
「呼……呼……終于擠出來了,那麼接下來,黃泉!等著我!」凜高興著看著前方,空曠寬闊的廣場以及立在廣場盡頭的酒店正大門,凜馬上準備拔腿沖刺而去。
等等…空曠寬闊?
這時,凜的腦子里意識到了什麼,她剛剛抬起的腳步停了下來。
「後面擠成那樣,前面卻空成這樣,這個……」
凜這下知道為何廣闊的廣場會那麼擠了,那是因為這個廣場一半站滿了人而另一半卻一人也沒站。
古怪,十分的古怪,如果說是一個廣場一些地方的人密集擠一些,另一些的地方人疏散一些那還好解釋,那是疏與密的對比。而現在的情況是,這個廣場一面人特多而另一面又是一個人都沒有,這是有與無的對比。
這個現象太過于蹊蹺,這不是自然能有的現象。
這份蹊蹺,這份古怪,這份不和諧讓凜呆立在了原地,讓她沒有立即的沖進去。
雖然凜的內心正在急切的想要知曉黃泉目前的情況,但是這份急切卻並沒有遮住凜的理智,她在危機關頭觀察到了現場的古怪,抑制住了內心的急躁。
作為一面魔道的繼承人來說,凜可以算是非常優秀的,這不僅僅表現在她與生俱來的全屬性魔道天資上面,更表現在她的內心性格上面。
她聰明,她善于觀察,她悟性極強,再加上遺傳自遠阪時臣的那份理性而縝密的思維,除了她太過感情用事,無法達到一個標準魔術師一般泯滅人性之外其他方面堪稱完美。
現在,就是因為她那觀察力以及思維力讓她在最為危機的關頭意識到了事情的蹊蹺,她只要再往前跑那麼幾步就會被守在後方大樓上的衛宮切嗣利用狙擊槍當場爆頭。
凜她自己救了自己一命。
「怎麼會這樣,這種現象未免也太奇怪了吧,為什麼沒人發覺。」凜回頭一看,所有的人都以一條無形的線作為分割,自覺的站在廣場的一邊,沒有任何人越界,在這種場合這是極為不尋常的。
仔細一觀察,來到現場消防隊員沒有一個人沖到樓里面去滅火,而是都在外圍不知道瞎忙活些什麼。
「魔術…還是有著巨大範圍的識別性魔術…」凜很快就得出了解釋眼前現象的合理答案,除了這片區域被施了魔術之外還能有什麼。
「這是一個暗示性的魔術,而且還添加了識別生效的式在里面,很明顯是要篩選出魔道之人而特定布置的,是誰?目的是什麼?」凜大腦繼續高速的運作,她進一步的在思索著這個術存在此地的意義。
她沒有選擇冒進。
而在這時,一個焦慮抱怨的聲音傳入了還在思考著的凜的耳朵。
「怎麼回事…究竟去哪了呢?」那是一個中年男子,一身西裝,禿頂,還有這一個大大的啤酒肚,他的神情看起來十分的焦慮。
「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我的寶貝箱子啊!那里面可是還有一百萬美鈔啊!」中年男子大聲的吼了出來,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原本入住酒店的商人。
凜的思緒被這個聲音所打斷,她轉頭看到急得原地踏步的商人。然後一個想法在她腦中浮現。
「被暗示忘記了什麼東西嗎?既然這樣的話…」
「大叔,大叔。」凜扯了扯商人的衣角。
「唔…怎麼了小鬼…沒看到我現在正忙嗎?」。商人的語氣非常的不好。
「沒什麼,只是我想,你的東西會不會還在酒店的大樓上呢?」
所謂的暗示魔術是以魔術的手法干涉人的大腦,阻礙其正常的認知能力,就行這個「不要靠近酒店周圍」的暗示魔術,它會讓所有受術的人群選擇性的忘卻要接近酒店的任何理由,下達不要接近的暗示,受術者會失去一切接近酒店的動機。
而凜突然想到,如果以外部介入的方式對受術人群進行提示的話那麼會怎麼樣呢?會不會想起因為魔術效果而無視和忘卻的動機呢?
「啊!對了!我分明是寄存在大廳里的啊!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會忘了呢?」商人一拍腦門,猛然驚心了,凜的提示產生了效果。
「果然…那麼大叔你現在暫時先不……」
「閃開!小鬼!」
「啊!」
沒有等凜的話說完,商人便猛力一推,原本擋在商人面前的凜被推到在了一邊的地上。
「我的美鈔啊!」商人向著酒店正門的方向急跑而去,跑在了空曠的場地之上。
「等一等!那邊可能會有危險!」
凜的話音剛落,在凜的眼中,奔跑著的商人的後腦勺上便綻開了一朵血花,隨後商人的整個身軀便倒了下去。
後方大樓之上,衛宮切嗣拉動了槍栓,將下一發狙擊子彈上膛。
「解決一人,你的那邊的情況如何,舞彌。」切嗣詢問著處于大樓後方狙擊點上的舞彌。
「目前來說還沒有人越界,你的那邊的那人能確定是Caster的Master嗎?」。切嗣耳中的接受器里傳來舞彌的聲音。
「無法確認,甚至他究竟是魔術師還是與聖杯戰爭毫不相干的平民都無法確認,更別說是不是Caster的Master了,完全無法確認,所以只能是說,是Caster的Master的幾率更大一些而已罷了。」
「對于你來說,只要那幾率超過了百分之五十,無論是超了多少,那就足夠了吧。」
「不錯。換句話說,即使剛才死的人不是Caster的Master,那也能對她進行威懾,使得她不能參與Saber與Caster之間的戰斗,繼續使Caster處于和Master隔絕,令咒無法生效的狀態。所以,不管是殺對了還是殺錯了對于我們來說都沒有任何的壞處。」
衛宮切嗣,就是如此精密一座殺人儀器。他現在便像是一個死神一般在眾人的腳下劃出了一條線,一條越界必死的死亡之線。
「我明白了,我會繼續緊盯著後門的,越界之人一律狙殺……」
就這樣,衛宮切嗣在凜的面前布下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高牆,擋住了凜進入酒店與黃泉會合的道路。
而此時的凜,正雙手撐地,跪在地上看著遠處躺在的商人尸體,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她的周邊,一堆人因為突然死人而慌亂尖叫起來,但因為暗示魔術的影響,沒人走去越界查看尸體。
「死,死了?不會吧,就這麼死了?」
凜只是想試一試提示對于暗示魔術的效果而已,並沒有想過要拿商人當作是實驗用的小白鼠,她還沒有想到那一步。
現在,商人因她而死,凜的內心油然而生出一種負罪感,但負罪感之余,便是一陣後怕以及恐懼。
凜眼睜睜的看著商人的後腦勺上爆出血花,這樣的殺人方式,只能讓凜聯想到一人,那就是昨天晚上還在黃泉的水晶球里所見到的衛宮切嗣,那個唯一使用槍械的魔術師,那個曾經讓黃泉以及自己都感嘆的魔術師。
「Saber的…Master嗎?」。
凜的手腳都在顫抖,她現在可以說站都站不起來,雖然已經見過尸體,但衛宮切嗣的現場殺人給她幼小的心靈極大的沖擊。
衛宮切嗣昨日在水晶球里的表現依舊還歷歷在目,就在當時還曾給了她嚴重挫敗感,今日切嗣的狙擊又一次震感了凜,震去了凜心中的那股熱血勁。衛宮切嗣像一座大山一樣擋在了凜的面前。
怎麼辦,怎麼辦,面對像是衛宮切嗣那般的魔術師自己怎麼可能贏,自己只要往前走兩步,就絕對會喪命于他的手上。
遠阪凜,即便魔術天資再怎麼優秀,再怎麼聰慧,再怎麼是遠阪時臣的掌上明珠,但在衛宮切嗣面前,她就只是個一只手都能對付得過來的小孩。一方是究竟戰場的殺手,另一方只是白天還在課堂里上課的小學生,這怎麼比。
「哼…信誓旦旦的說是要來幫助黃泉,結果連黃泉的面都見不了,這算是什麼嘛!」凜一拳砸在地上,她的心中此時充斥著不甘,不甘于自己的弱小,不甘于自己在這聖杯戰爭之中什麼也做不了。
「難道…難道就只能在這里看著嗎?黃泉…」自己的英靈在浴血奮戰,而自己則只能在這里什麼事也不能做,凜感到自己的眼楮開始濕潤,淚水快要溢出眼眶。
「哎~怎麼了小,怎麼跪在地上啊。」
這時,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在凜的身後響起,凜轉過頭,然後立馬愣住了。
黑夜之中,白衣白發,美得不似人類的女子正微笑著彎腰看著她。
「你,你是!」凜很驚訝,並不只是眼前少女不似人類的美,更是于自己居然見過她,在黃泉的水晶球里。
「小需要什麼幫助嗎?」。愛麗絲菲爾關切的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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