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行覺得很無辜,難道笑一下就是勾引姑娘?那麼以後就沒人敢笑了。
他知道挽歌是受了刺激,現在見到什麼都看不順眼,他無話可說,況且這件事的確是他理虧在先,因此面對挽歌的不講理,也只能多加容忍。
在這種令人有些尷尬的情況下,轉移話題是最好的選擇,寧遠行淡淡道︰「即使我帶你來羅城的目的並不單純,可是也不見得是去見城主吧,你為何會覺得我們是來見城主的?」
挽歌吞下豆干,還像小孩子一樣舌忝了舌忝手指上的香料,淡粉的舌尖暴露在外,四周的空氣似乎立刻升溫,只見她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一路上你不是一直在說我的處境有多危險嗎?宮里宮外樹敵不少,打算護我周全的你自然和我的立場一樣,尋找有力的同盟是當下的不二之選,而羅城城主不正好符合我們結盟的條件嗎?」。
的確如此。擁有雄厚財力的城主自然是一個強有力的後盾。
和聰明人說話就有這個好處,她總會在你說之前了解你的意思,從而進行接下來的行動。
但是,這個丫頭真的是聰明人嗎?寧遠行無奈地瞧著吃得興高采烈的挽歌,這一路上她已經解決掉一袋糖炒栗子和一袋蜜餞,加上手上即將吃完的豆干,整整三袋小吃。
只有小孩子才會沒有節制的吃這些零嘴,作為一個再過一年就要及笄的女子,卻還和小孩子一樣,這樣的人真的是聰明人嗎?寧遠行對此抱有懷疑。
「你為什麼不說話?還是說我想的不對?」挽歌瞧寧遠行一直不回答,還以為是她想錯了,對方都懶得回答。
寧遠行搖頭,「你說得很對,我們正要去城主府。」
挽歌綻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好像在說「我很聰明吧」一樣。
心里想什麼全露在臉上了,寧遠行淺笑,果然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而城主府的人在兩人還沒有到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迎接的準備,作為一城之主,想要了解城中發生的事情就像閑庭信步一般輕松,寧遠行和挽歌踏入羅城的那一刻起,屬于羅城的地下網就將他們的消息傳給城主了。
所以,當挽歌和寧遠行離城主府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一輛標有羅字字樣的華麗馬車在他們身邊停下,趕車的車夫跳下車,對寧遠行和挽歌恭敬地行禮,低聲說道︰「公主殿下,丞相大人,城主已在府中等待多時,下人是專程來接你們的。」
挽歌懷疑地看了那名車夫一眼,然後在寧遠行耳邊悄悄問道︰「你怎麼看?」
「馬車有城主府的標志,是真的。」寧遠行淡淡回道。
挽歌一邊感慨城主府的效率之高,一邊打算跳上馬車,不想卻被寧遠行拉住了。
「恩?」挽歌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就看到寧遠行將手中的一些小玩意兒交給車夫,然後先一步上車。
好家伙,想先上馬車也不用特意拉住她吧。
結果一只手就伸在她的面前,挽歌一愣,沒了動作,寧遠行催促一聲,「還不上馬?」不知是不是錯覺,挽歌覺得此刻的寧遠行整個人都柔化了,少了份不近人情的淡泊,多了份平易近人的親和之感。俊秀的面容比任何時候都叫人心動。
不經意間,挽歌的心猛地抽動一下,被一種莫名的情愫包裹著,她情不自禁地低下頭,輕聲嗯著,將手遞,寧遠行一個使力,就將她拉上馬,另一只手體貼地扶著她的肩,怕她站不穩,溫暖的大手不斷地將溫度傳至她的手心,有點酥,又有點麻。
進了馬車,挽歌才小聲說著,「我一個人也能上馬車,干嘛那麼麻煩?」
她將臉別開,根本不敢直視寧遠行,只能裝作在看遠處的風景一般。
寧遠行解釋,「你怎麼說也是個姑娘家,我雖然不知道你家鄉習俗怎樣,但是在我們這里女子都不會像你這樣大大咧咧地自個兒上馬車的。」
挽歌撇嘴,這是在變相地說她不像個嗎?
「明明就很好跳上來嘛,為何要麻煩別人?」
寧遠行忍不住又笑了,「的確,能自己做的事情就不要麻煩他人,不過」
「不過?」挽歌轉過頭好奇地看著他。
只見他笑得如春風般,看著溫柔無比,「不是都說女孩子是要寵的嗎?她們就像嬌貴的花兒,輕易間就會消損,所以要加倍溫柔地對待。」
這話是在變相地討好她嗎?
而且,這明顯就是花花才說的出口的話。
挽歌對此表示不屑,臉上卻忍不住露出大大的笑容,只是嘴上還是不饒人,道︰「你才見到我的時候對我可沒這麼溫柔。」
「有嗎?」。寧遠行一愣,有些無辜,「我自認為對你一直很溫柔的。」
「哼哼,不知道是誰一直逼著我認字,稍微沒記住,就是冷嘲熱諷,也不知道是誰,把我騙出宮帶到天牢,為的就是恐嚇我,還不知道是誰,一路攔截,害我兩次被馬甩下,最後還因為我的無心之失就陰陽怪氣的!」
挽歌有個習慣,別人傷害她的事情她都會帶著放大鏡地看待,並牢牢記在心里。
寧遠行听著這些話,最後不禁失笑搖頭,扶額道︰「雖然不知道那罪惡不赦的人是誰,但一定不是我吧。」
「不是你是誰?!」這人竟然還想狡辯,挽歌柳眉一挑,帶著薄怒瞪視他。
「我真的做過這麼糟糕的事兒?」寧遠行吃了一驚,辯解道︰「你大概是誤把誰當做我了吧。」
挽歌瞧這廝完全沒有悔改的誠意,剛才的好心情去了大半,氣道︰「你道個歉會死嗎?你對我的身心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傷害,就不能說一句對不起嗎?」。
「原來你是想讓我說聲抱歉啊?」寧遠行似乎這次恍然大悟。
那不然呢?挽歌挑眉,等著寧遠行道歉,不想,那人搖頭問道︰「有這個必要嗎?」。
「沒這個必要嗎?」。挽歌聲音提高反問,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是個人都會順著台階下吧,這人就不能道歉了嗎?
而寧遠行竟然深思熟慮一番,最後點頭,「恩,我覺得沒這個必要。」
混蛋啊!!!
挽歌幾乎要被氣得冒煙,可不知怎麼的,又泄氣了。
她說是說不過的,打吧,也不一定打得過,權衡之下,她還是躲著這個人好一點。
她盡可能的遠離寧遠行,把自己蜷縮在角落里,自個兒生悶氣去了。
接著,就听到寧遠行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怎麼,這樣就生氣了?」
不知悔改沒誠意的家伙,她才不要理他!
「真生氣了?」
難道他看不出來她現在很生氣嗎?挽歌幾乎要翻白眼了,對寧遠行的不滿再次提升一個高度。
「咳咳」寧遠行清咳一聲,然後說道︰「我只是覺得一句道歉的話,根本無法抵消我對你造成的傷害,所以想用行動向你賠罪,沒想到你原來只需要一句言語上的歉意抱歉,看來是我想得太多了」
寧遠行一邊說一邊觀察背對著他的挽歌,她听完他的話後,身體明顯動了動,然後轉半張臉,可完全不影響寧遠行看見她的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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