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眼前一亮,「你想用行動向我賠罪?」
「你不是不喜歡這樣嗎?」。寧遠行好笑地看著她。
挽歌突然轉身,完全恢復神采,「誰說的?有這樣的好事擺在我面前,你覺得我像是會拒絕的人嗎?」。
寧遠行無奈一笑,「的確不太像。」
「你打算怎麼補償我?」挽歌笑眯眯地發問。
「你想讓我怎麼補償你?」寧遠行反問。
挽歌想了想,然後豎起一根食指道︰「我暫時還沒想好,所以我想把這個換成一份承諾如何?在你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答應我一個條件。」
寧遠行挑眉,「你不覺得自己獅子大開口嗎?」。
挽歌左右搖晃著那根食指,一本正經道︰「想要撫平女子心靈的傷害可沒那麼容易,小伙子,你還有得學呢。」
寧遠行無奈道︰「那我能收回剛才的話嗎?」。
「不能!」挽歌笑眯眯地回答。
就在這時,車外傳來聲音,「城主府到了,請二位下車吧。」
這一次,照樣是寧遠行先下車,然後將手遞給挽歌,而挽歌似乎也接受了寧遠行說的女孩子是拿來寵的一番說辭,心安理得的將手遞上去,順著寧遠行的力道下馬車。
這樣一看挽歌似乎是個挺沒原則的姑娘,可哪個姑娘不希望被人寵著,只是有時候是分對象的而已。
到了城主府,映入挽歌眼簾的,是氣派無比的楠木大門,她挑眉道︰「城主府就是用來擺闊的啊。」
「如果這就是擺闊,那門內的東西就全是用錢堆出來的。」寧遠行搖頭淺笑,邁步向前走去。
「哦?你來過這兒?」挽歌連忙跟上去。
寧遠行點頭,又提醒道︰「記著要自稱孤。」
「知道知道。」
剛到大門口,楠木大門就發出沉重的擠壓聲,大門緩緩打開,兩排青衣的下人分別站在兩側,微微弓著腰,一眼望去,只有一個詞,整齊。
「公主和丞相大駕光臨,安某有失遠迎,還望見諒。」人未至,聲先到,且聲音听著囂張至極,讓人不免有些不悅。
挽歌一眼掃,只看到一個穿著深藍色赤金錦袍的男子緩緩走來,男子看著三十幾歲的樣子,兩鬢卻染上了白霜,可即使這樣,也不阻礙他的風采。
只是臉部有些僵硬,看著嚴肅了些,好像有一層化不開的冰蒙在臉上,叫人難以與之直視。
挽歌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就直覺這人不太好相處。
事實也正是如此。
這也正是寧遠行會找此人結盟的原因,因為羅城城主安子雁生性孤僻,待人冷淡,其他人想要拉攏他經常吃閉門羹,久而久之,眾人也就知道,這人不好拉攏。
「安城主久違了。」寧遠行拱了拱手,說道。
安子雁也拱了拱手,道︰「久違。」然後他就把視線落在挽歌身上,那銳利得像帶了把刀子似的目光掃在挽歌身上,就像盯著一個犯,讓她渾身不舒服,她眨了眨眼,道︰「安城主,你可知你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孤,是一種不敬?不不管是誰,被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都會感到不自在,你覺得呢?」
大概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說,安子雁的凝在挽歌身上的目光稍微久了點,劍鋒般的眉皺了皺,道︰「甄寧公主果然與傳聞般與眾不同。」
這大概是在罵人吧。
誰不知道甄寧公主名聲狼藉,遭天下人唾罵與不恥,可這個安子雁卻偏偏這麼說,是自視甚高,還是不畏王權?
無論是哪個理由,挽歌對此人已經沒了好感。
她皮笑肉不笑回敬道︰「彼此彼此,安城主也非一般人。」
寧遠行在一旁忍不住撫上太陽穴,他的本意是讓這兩人打好關系,多一個同盟,怎麼一上來就水火不容?
還有這安子雁,態度的確囂張了些,且不說甄寧的名聲怎麼樣,可他明顯含譏帶諷的語氣卻是對皇室的一種挑釁。
他不禁開始懷疑,這一次來羅城是否正確。
幾人被帶到大廳,挽歌再一次被其中的豪華程度所驚訝,這里所有的物品,從上而下,從里到外,都散發著「我很貴」的信息,就連椅子都是上好的黃花梨,椅背還瓖嵌著細小圓潤的大理石,下面是駝絨軟墊。
連她廣華宮的椅子也沒這麼講究啊!
安子雁毫不客氣地坐在正席上,挽歌和寧遠行坐在偏側。
挽歌輕手輕腳地坐在椅子上,生怕弄壞了這些昂貴的玩意兒,不一會兒,就有侍女端著茶上來,光從茶杯上的成色來看,也知道不是凡品,好吧,這里的東西就沒有一個是便宜貨。
「不知兩位到我羅城來有何貴干。」安子雁開門見山地問道。
寧遠行正要說話,就听到挽歌先一步說道︰「你的羅城?城主不會忘記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雖然皇室給了你自治權,可不代表這羅城就是你的,安城主,有些事要慎言啊。」
說完,挽歌還漫不經心地小酌了一口茶,態度比之安子雁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話一出,寧遠行的臉上雖然看不出什麼動靜,可挽歌此舉顯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或者說,挽歌本來就不是個會按常理出牌的人。
而安子雁卻皺起眉來,沉聲問道︰「甄寧公主到安某這兒來是特意給安某找不順的吧。」
「安城主這是哪里話?孤只是想讓城主懂得尊卑主次,被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他囂張,那麼她就要比他更囂張。
反正甄寧在外的傳言也是囂張跋扈,強搶民男的貨,她也不怕會在安子雁面前露了馬腳。
而且,這個安子雁顯然就是那種吃硬不吃軟的家伙,給他點顏色,他就能給你開幾家染坊,對這樣的人,決不能示弱,否則只能被壓著打。
可她顯然低估了安子雁的脾氣,在他冷冽外表下有一顆一點就爆的火熱的心,她剛才的話,直接點燃了安子雁的牛脾氣,只見他突然站起身來,就說道︰「送」
後面那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就看到一個粉色團子跑了進來。
「爹爹」軟糯的童音幾乎讓在場所有人的心都要酥了。
挽歌定眼一看,原來是一個小女童,就像是粉妝玉砌的雪團子,挽歌的眼楮自從女童出現,就像黏在女童身上,再也挪不開了。
這個小女童不像她父親,軟糯有余,叫人看了就心生疼愛。
她有些好奇,安子雁這個家伙怎麼就能生出這麼可愛的雪團子?
「爹爹!」在女童出現那一刻,安子雁的眼神就柔軟下來,他蹲,張開雙臂,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來,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听著溫柔些,道︰「阿寶乖,到爹爹這來。」
阿寶定定地看了安子雁一眼,似乎在思考些什麼,接著指著他道︰「爹爹!」
「對!是爹爹,到爹爹這兒來。」安子雁繼續保持僵硬笑容,誘哄著女童,那滑稽的模樣幾乎要把挽歌笑抽了。
誰知道冷峻孤僻的安城主,竟然會在自己女兒面前毫無招架之力?
阿寶向著安子雁走了幾步,在即將靠近他時,又一個轉身,指著寧遠行道︰「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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