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荷暗中打量著挽歌和洛延川,她不知道洛延川就是陸韓,她只知道,挽歌並非甄寧,而身後的是陸三陸韓,卻和甄寧公主打得火熱,這在皇城並非秘密,但是為什麼挽歌會和這個人關系這麼密切,她不得而知。
但是她還知道一件事,她家大人對挽歌的態度也很異常,她們從未見過寧遠行對其他女子這麼在意的,不管這份在意是什麼,愛荷覺得,這都不是她這個當下人能夠過問的。
她低著頭,快速向前走著,對此時的詭異氛圍也全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回到宮中時,挽歌一口氣走出了密道,逃也似的跑掉了,根本不看身後一眼,洛延川見狀,只是無奈地笑笑,心想,什麼時候他也變成洪水猛獸了?
看來,進度還是太快了些,得溫水煮青蛙,讓這個丫頭慢慢適應。
洛延川正想轉身離開,卻見愛荷出了密道卻未離開,且眼神古怪地盯著自己看,他也不在意,甚至還沖對方笑笑,愛荷一愣,也立即走開了。
被二次忽略的洛延川有些受傷,他現在真是洪水猛獸不成?怎麼女子見了他都是轉身就走?
挽歌回到廣華宮後,就看到司晨正赤luo著上身,給自己上藥。
她走,問道︰「這一次的傷勢很嚴重嗎?」。
司晨撇撇嘴,他現在正扭著背反身給自己的背部上藥,語氣中含著一股怨氣。道︰「傷勢倒是不嚴重,可惜那位丞相大人的下屬在鞭子上弄了些奇怪的藥在上面,現在傷口痛得很,睡不著。」
挽歌知道,為了讓被審訊的犯人說出他們想要的事實,刑法層出不窮,各個殘酷非常,因為只要這樣,才能讓即使是意志堅定的犯人,也吐出真相來。挽歌雖然覺得殘忍。但她也不阻止,畢竟,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她問身邊的愛荷。「鞭子上涂了什麼藥?」
愛荷面無愧色地面對著來自司晨的怨念眼神。回答道︰「鞭子上涂的是一種能增強人的感覺的藥。就好比增效的東西,如果人感到痛苦,它就會加劇這份痛苦。這一次,為了讓司晨說出晉王府的秘密,我們增大了劑量。」
司晨一听,不滿地搖頭,道︰「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看著軟弱可欺,沒想到心腸這麼狠。」
「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人和公主。」愛荷不甘地回答。
她表現得柔弱,很能激起別人的同情,看上去,受了傷還生龍活虎的司晨更像是惡人有些。
司晨不屑地看著她,涼涼道︰「你這個丫頭還真會裝無辜。」
「奴婢並不覺得無辜,我所做的一切並沒有錯。」愛荷反唇相向,挽歌見這兩人有吵起來的架勢,無奈地扶額嘆氣,道︰「你們兩夠了,司晨,你受了這麼重的傷,能不能閉嘴好好休息會兒?」
說著,她又對低著頭,一副受氣包模樣的愛荷道︰「你也別在意他的話,他就是氣死人不償命的主兒。」
這話司晨就不愛听了,什麼叫氣死人不償命的主兒?他說實話怎麼就氣死了,他不滿道︰「公主,你也太偏心了,我才是傷患,我要求得到合理公正的對待。」
「你沒事找事兒跑去受虐,現在又叫不平,我沒把你的嘴塞住就是最合理公正的。」挽歌淡淡道。
在石屋,她親眼瞧見司晨在受了重傷的情況下,輕而易舉地將鐵鎖震斷,試問這絕頂的身手,怎麼可能輕易被抓住?他是在試探她,看她到底有多少誠意。
司晨看上去大大咧咧,可心眼實在不少,一不小心就被這個滑頭鬼給算計了,挽歌知道他是不敢輕易相信他人,這和他所處的環境不無關系,也能理解,但理解是一碼事,接受又是另一碼事。
她一想著自己差點被困在密道,若不是遇到洛延川,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她對司晨就有股怨氣。
被算計,心情總是不好的。挽歌認為現在她還能心平氣和地對司晨說話,已經是極為大度的。
司晨愣了愣,似乎也知道這麼做有些不厚道,有些悻悻然地噤聲,老實地給自己上藥。
挽歌見他可憐巴巴地上藥,就像被主人拋棄的大狗一樣,嘆了聲氣,對愛荷說道︰「那個藥有解藥嗎?」。
愛荷小聲道︰「解藥是有,不過不在奴婢身上。」
這些東西一般都是有專人在管理,其他人是不得隨意攜帶的。
這可怎麼辦?挽歌低頭沉思。
哪知,司晨卻說話了,「公主,你不用為這點小事掛心,只要不是延緩傷勢的藥就行,這點小傷,兩天就能恢復。」
「可你不是說傷口很疼嗎?」。挽歌遲疑。
司晨故作輕松地笑笑,「我還受過更嚴重的傷,承受過這個更大的痛苦,就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真的?」挽歌不確定地問道。
司晨眼神真摯,點頭道︰「公主為了我的事忙了一晚上了,趁著天沒亮,快去睡會兒吧。」
被他這麼一說,挽歌才覺得困意襲來,她一晚上提心吊膽的,現在神經一松懈下來,的確有些困了。
但是看到司晨滿身的傷口,又實在有些放心不下,再三確認道︰「你的傷勢真的不嚴重嗎?」。
「真的。」司晨笑了笑,道︰「公主,你知道我的體質的。」
「那好。」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挽歌只好作罷。
她簡單的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然後回寢宮去了。
等她休息後,司晨也回到自己的屋子,他緊咬著牙,看著身上的傷口,這一次,真的很疼,他雖然身手不凡,且恢復很快,可是在恢復的過程中,痛苦卻是平常人的幾倍。
天知道他其實最怕痛了,就是因為怕痛,才苦練武功,沒想到武功絕頂,還是會出意外。
他被抓並非有意為之,或者說,他當時也沒料到自己會被抓住,他是在無法掙月兌的情況下,才想著借此機會看看挽歌的反應。
所以,司晨一開始並沒有想過算計挽歌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