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寧的夫君是衛家大衛青賢,備受關注的衛家當家人,卻在迎娶平寧三月後病猝,衛家人覺得平寧是個喪門星,要不是她,衛青賢也不會死。
守喪三年,衛家人就沒有一天是給過她好臉色的,連衛家的下人都敢對她冷嘲熱諷。
等守喪三年年滿後,平寧便回了杜家,可遭遇並不比在衛家好到哪兒去。
她確實是公主,可皇帝的公主太多了,根本不缺她這麼一個。
甄寧公主是個特例,她天生就佔有優勢,她是皇帝的第一個女兒,自出生就被冊封為甄寧公主,享有第二皇位繼承權,母妃雖然只是一個平民百姓,可人家背後卻有一個天機閣撐著,天下誰人不知天機閣?
天機閣弟子遍布天下,一呼百應,莫出其右。
乍眼一看,天下分分合合,多少國家消逝在歷史的洪流中,可唯有天機閣屹立不倒,長久不衰,一個國家的強盛除了看國土的面積,兵力的多少,還得看在這個國家有多少天機閣的弟子,弟子越多,說明這個國家的文明程度越高,也越繁榮。
夏妃是天機閣閣主的關門弟子,備受關注,最後入宮為妃,也有一定影響力。
其次,皇帝寵愛夏妃,雖然帝王多薄情,夏妃最後郁郁寡歡自殺而死,皇帝卻越發懷念,所以對兩人的女兒甄寧公主也更加關注。
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甄寧公主就是上天的寵兒。
平寧回到杜家。被安置在杜家一個偏僻的院落里,很快就被人拋之腦後。
公主的月俸也被人克扣,到手的少之又少。
如今的她,不再是曾經意氣風華的公主,再加上衛家的有意打壓,讓平寧的日子過得越發清苦。
就在她快堅持不下去時,洛延川回來了,兩人無意間踫到,洛延川可憐平寧的遭遇,便出錢讓她經商。憑著平寧八面玲瓏的性格。定能有一番作為。
從現在生意火爆的程度來看,平寧卻是很適合這一行。
挽歌听了洛延川的陳述,對平寧稍稍有些歉意,她想。只要她對平寧多一點點關注。她或許也不至于淪落到這種地步。曾經自由奔放的平寧公主,已經消失了。
她是不是對人太冷漠了些?
「你別自責,這是平寧自己的選擇。你的做法很正確。」洛延川安慰道,「你能幫平寧一時,不可能幫她一輩子,要是被杜家人發現她和你有來往,只怕會更慘。」
挽歌嗯了一聲。
她轉念一想,與其為已經發生的事情自責,還不如做好當下的事情。
挽歌又變成了那個沒心沒肺的挽歌。
「對了,平寧怎麼會想起開烤鴨店呢?也是你出的主意嗎?」。挽歌以為要經商,一般都會想到香料生意,這自始至終都是塊兒香饃饃,很暴利。
沒想到平寧竟然打破常規,另闢蹊徑。
「這個和我沒關系。」洛延川擺擺手,「我只是提供資金罷了,點子是她自己想出來的,再說了,我才回來兩天,哪有時間做這麼多事情?」
「那倒也是。」
沒過一會兒,烤鴨就端上來了,和平寧一起出現的,還有另一個熟人——香寧。
「听素素姐說二姐來了,真是稀客稀客呀。」香寧走了進來,她穿了一身便服,卻難以遮掩傾城的容貌,細眉柳腰,羊脂玉膚,香寧徹底繼承了季淑妃的美貌,且青出于藍。
「香寧?」挽歌沒想到在這里會遇到她。
「這個丫頭听說二姐來了,就硬要上來見見你。」平寧在一旁解釋。
「呵呵,二姐快來嘗嘗,我做的烤鴨怎麼樣。」香寧笑吟吟地把烤鴨推到挽歌面前,讓下人切下一塊,沾上醬料,裹上蔥條,用荷葉皮包好,呈給挽歌。
挽歌對這新奇的吃飯有些好奇,她笑道︰「孤還是第一次這麼吃烤鴨。」
「絕對讓你滿意。」香寧信心滿滿地說道,笑話,她那個世界的美食多不勝數,隨便甩幾樣出來,都能讓這群古人贊不絕口。
果然,挽歌吃下第一口就連連夸好,香寧笑得更加得意。
「誒?開烤鴨店是香寧的主意?」挽歌听平寧道來原委後吃了一驚,「沒想到香寧還是個美食高手,孤看著烤鴨的做法有別于御膳房,香寧是怎麼想出來的?」
「額…」香寧一愣,她總不能說這是她哪里的名菜之一吧,眼楮一轉,解釋道︰「我嘴巴叼,平時沒事做就喜歡琢磨這些,呵呵,還望二姐不要見笑才好。」
「怎麼會見笑?你心靈手巧,誰能娶了你,肯定有好口福。」挽歌一邊說,一邊往嘴巴里面塞烤鴨,坐在他身邊的洛延川也不,就專門給她包烤鴨。
「公主,嘴上沾上醬汁了。」洛延川提醒道。
「誒?哪里?」挽歌一驚,現在這麼多人在場,吃得滿嘴都是那該多尷尬,她有些慌亂地找身上的絲絹,卻被洛延川拉住手,他手中拿著一條絲絹,旁若無人般,為挽歌擦掉那點醬汁。
挽歌只覺得全身的血流都往臉上涌,臉發紅發燙,她眼角的余光掃向周圍的人,見她們紛紛是用炙熱的視線看著她。
丟人丟大發了!
她連忙奪過洛延川手中的絲絹,強裝鎮定道︰「孤,孤自己來就行。」
「呵呵……還吃嗎?」。洛延川微微一笑,又要動手,卻被挽歌攔住。
她干笑一聲,「不必了。」
其實挽歌有些埋怨洛延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怎麼就能這麼自然地給她擦臉上的醬汁?這讓其他人怎麼想?
她突然嗅到絲絹上有股脂粉氣,一愣,洛延川怎麼在用姑娘家的絲絹?
當她注意到那條絲絹上面繡著的蘭花時,立馬聯想到在街上姑娘塞給洛延川的絲絹,這個人竟然就這樣毫無顧忌地給她擦醬汁了!
那個姑娘知道了大概會哭死的。
她冷不伶仃的來了一句,「你用別的姑娘的絲絹給我……孤擦醬汁?」
在外人面前,挽歌為了維護形象,還是自稱孤,唯有熟悉的人在時,才會自稱我。
洛延川好像也才注意到這條絲絹是別人硬塞給他的那條,手上的動作停頓了剎那,最後輕描淡寫道︰「絲絹不就是拿來用的嗎?」。
「那個姑娘肯定後悔把絲絹給你了。」
「沒關系,以後公主多給我幾條備用就好。」
「孤為何要給你絲絹?陸將軍還買不起幾條絲絹不成?」
「意義不一樣~」
這兩人調情般的對話,讓周圍的其他人一臉尷尬,香寧笑了笑,一臉羨慕,道︰「二姐和陸將軍真恩愛呀,香寧看了都好生羨慕呢。」
「額……」挽歌連忙坐正身子,輕咳一聲掩飾尷尬,她怎麼就順著把話接下去了?
一邊的平寧看到挽歌和洛延川的互動,眼神暗了暗,深吸一口氣後,有恢復平日的模樣,跟著香寧一起調侃,「二姐和陸將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更何況陸將軍一走就是兩年,不知道隔了多少秋了呢,我說得對吧,二姐。」
「咳咳……」正在喝茶的挽歌立馬被嗆著了,她自己的臉肯定像個猴子**似的,哪里有地縫啊?她不要攔著她,讓她鑽進去吧!今天丟人丟大發了。
「公主,你沒事吧。」洛延川似乎很滿意平寧的話,他眼中含著笑意,為挽歌撫背。
「好……孤….孤很好。」挽歌拿開洛延川的手,並警告地瞪了他一眼,這麼多人看著,能不能注意點了?
洛延川無辜的松開手,用眼神示意,他只是很單純的關心她而已。
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否則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麼洋相來,挽歌打定主意,立馬轉移話題,問今年及笄的香寧,「對了,小香寧今年不也及笄了嗎?有沒有中意的人?」
「啊?」香寧沒想到話題會轉到她身上。
「父皇前陣子還跟我說要為你找一戶好人家,要我多替你參謀。」
「父皇怎麼這麼著急?」香寧嬌嗔一句,卻沒見她又不樂意的意思,卻冒了一句,「明明二姐還沒嫁人,我著什麼急呀?」
「……」
再次躺著也中槍的挽歌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回頭就看到沖她笑得滿面春風的洛延川,她臉還紅著呢,便默默地又轉過頭,不再看他。
「呵呵,二姐不急。」
「不急?」洛延川挑眉,沖她似笑非笑。
挽歌背後冷汗連連,她連忙道︰「對了,香寧還沒回答,你又意中人沒有?若是有,孤倒是可以跟父皇說說。」
香寧眨了眨眼,她想起某個人,低低地笑了一聲,低下頭,含羞帶臊道︰「有,是有啦,不過,不知道他看不看得上我。」
「哦?是誰?」挽歌來了興趣,香寧被譽為雅國第一美人,被她看上的人肯定不會差到哪兒,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好運,能娶得美人歸。
香寧小臉一笑,捧住臉,羞澀一笑,「那個人,大家都認識。」
「是誰?要是二姐覺得還行,說不定會請求父皇為你賜婚。」挽歌笑道。
「真的?」香寧雙眼都要放光了,要是讓甄寧公主去求父皇,父皇一定會答應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