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真的不見?」司晨有些不確定的發問。
挽歌抬頭瞥了他一眼,揶揄道︰「你如果想見他,那就去見唄,我又不會攔著你的。」
司晨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不是,公主,他肯定是被皇帝叫過來的,你要是不見他,皇帝知道了,不會不高興嗎?」。
「我何時管過他高不高興?」挽歌躺下去,將被子蓋在身上,淡淡道︰「就說我睡了,不見客,就這這麼跟他說吧。」
「好吧。」司晨嘆了一口氣,退出門去。
公主府外。
「就是這樣,公主睡了,不見客。」司晨原話告訴寧遠行。
寧遠行淡淡一笑,問道︰「究竟是睡了,還是不想見我?」
司晨撇撇嘴,這個人還是這麼敏銳,道︰「丞相,你既然都知道了,干嘛還說出來?」
&}.{}寧遠行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公主休息了。」
司晨點頭,很不客氣的將寧遠行帶來的禮物拿過來,轉身就進屋子里面去了。
挽歌這一病,直接稱病請假請了一個月之久,而這個時候,也傳來了洛延川回皇城的消息,十余個馬賊全部被捕,洛延川帶去的是個赤字軍無一傷亡,這件事在朝廷上引起了軒然大波,本來大家都是準備看笑話的,可是這卻狠狠的打了這些想看笑話的人的臉。
洛延川回朝當天,皇帝的臉色談不上多好看。但該有的獎賞不能少,洛延川的聲望如日中天,民間對這位年輕的戰神也越發神化。
「公主,陸韓……福祿王回來了,你不去見他嗎?」。很久沒見的蕭墨突然登門拜訪,他一襲紅色衣袍,配上那張比女人還要美的臉,有種妖冶的美感。
挽歌正在庭院里看書,今日的陽光充沛,端著一把梨木椅在下面看書最好不過。她身上只披著一件薄薄的外衣。一頭秀發隨意的披在身後。
她听到蕭墨的話,才緩緩抬起頭來,笑道︰「孤為何要去見他?」
這麼久沒見面了,再加上洛延川才從晏城回來。按照以往的習慣。難道不應該去見上一面嗎?蕭墨回想起洛延川的反應。微嘆了一聲,這兩人八成又開始鬧別扭了。
「公主……你們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我見陸韓的時候,他的心情……」
挽歌把書一合。打斷蕭墨的話,道︰「蕭大人,孤與福祿王之間的事情,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有這份閑心關系我們的事情,還不如多想想今年稅收空缺的問題吧。」
「……」蕭墨嘴角的肌肉狠狠地抽動了一下,「公主說的是,是在下多管閑事了。」
蕭墨此時頗有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
也怪他夠閑的,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怎麼就主動的挑起來了,結果兩邊都沒討到好,最令人好氣又好笑的事,這兩人雖然是在相互置氣,可是反駁他的話都是差不多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絕配了。
「既然無事,那就快回去吧。」挽歌又翻開書,埋下頭,一副不願搭理的模樣。
蕭墨瞧了,心中憋了一口氣,心想著下次誰愛操心誰操心,反正他是不會再插手這種事了,簡直就是自己找氣受啊。
蕭墨一拂袖,氣沖沖地離開了,他走後,挽歌也一直平靜的看著書,可是仔細瞧就能發現,她手中的書,就沒有翻動一頁,一直都是蕭墨來的時候看得那一頁。
「嗖」的一聲,司晨出現在挽歌面前,他的手中拿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此刻還冒著熱氣,他走過來,道︰「公主,該喝藥了。」
挽歌看著那碗藥,嫌棄地捂著鼻子,問道︰「這個藥是不是越了越臭了?」
「……」司晨聞言,深有感觸的重重點頭,一本正經道︰「的確越來越臭了,公主,你是時候給扁氏提意見了,要不是越臭越有效的。」
挽歌也點頭,對司晨的話非常贊同,她把書放到一邊的小桌子上,輕嘆了一聲,道︰「扁氏那個家伙,只要稍微縱容些,就開始變本加厲。」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挽歌還是乖乖的將藥喝完,她隱隱也有所察覺,她的身子似乎比以往更差了些,心痛的頻率也比以往大了許多。
這似乎預示著什麼,可是挽歌不敢往深處想,但是隱隱的,她又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闖到橋頭自然直吧,挽歌最後采取了放任的態度。
司晨站在挽歌身邊,將藥碗收起來,卻沒有立刻離開,她見他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輕笑一聲,道︰「你怎麼也變得畏首畏尾的?有什麼話,直接說就行。」
司晨聞言,呼了口氣,道︰「公主,陸韓回皇城,你真的不打算見他嗎?」。
「你怎麼也開始關系這件事了?」挽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從昨天洛延川回皇城起,類似的話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提起了,她听著也快厭煩了,道︰「這是我跟陸韓之間的事情吧,怎麼感覺你們這些人比我們這兩個當事人還要在意?」
司晨就知道她會這麼說,搖搖頭,道︰「我其實也不想在意的。」
「哦?」挽歌挑眉。
「公主,你可知,陸韓自從回皇城後,便頻繁地跟平寧公主見面。」司晨想起前日的情形,他本來是打算去買一只烤鴨的,誰知在半路上卻遇到了洛延川,似乎也是往全德烤鴨店去的,他當時就多留了一個心眼,迅速隱藏了自己的行蹤,跟在他的身後。
如他預想中的那樣,洛延川果然是去了全德,他等了一會,悄悄潛了進去,櫃台邊上也沒有見到平寧,他頓時警鈴大作,運上輕功,去了二樓。
結果他就看到平寧跟洛延川在一件單獨的屋子里,洛延川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一直在喝酒,而平寧也沒有攔著,就一直看著他喝。
如果僅僅是喝酒,司晨自然不會大驚小怪,令他覺得詫異的是,昨晚洛延川是直接宿在全德,而平寧也沒有回杜府。
洛延川回來這麼多天了,沒有來見過挽歌,卻那麼勤快的往平寧那邊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洛延川喜歡的人是平寧呢。
這件事這麼異常,司晨又是那種愛多想的人,自然想到了某些不和諧的方面,所以在司暮再三叮囑不要告訴挽歌情況的情況下,依然把這件事情挑明了。
挽歌聞言,臉上的表情果然松動了些,「他去哪兒,關我什麼事情?」
「公主!」司晨皺了皺眉,一本正經道︰「我感覺平寧公主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她覺得沒有表面那般純良,她明知你跟陸韓的關系,卻依舊這麼殷勤的對他,覺得是沒安好心的。」
「這件事不是一早就說過了嗎?」。重新拿起她放在桌子上的書,漫不經心的翻了一頁,淡淡道︰「她這麼做,只是為了替我跟洛延川掩飾罷了。」
「但是你不覺得她太熱心了嗎?」。司晨想起昨天看到的情形,怎麼想都不覺得她是一點心思都沒有存的,如果只是為了掩人耳目,怎麼可能做到這個份上?
這件事絕對是有蹊蹺的,可令人惱火的是,連當事人都漠不關心,他說什麼又有什麼用?
司晨突然有些明白蕭墨的心情了。
「平寧一直都是個熱心的姑娘。」挽歌淡淡道。
「不,她絕對是有異心的,公主,你一定要多她。」司晨堅持己見,他此刻還在考慮要不要將洛延川夜宿全德的事情告訴挽歌,如果真的說了,萬一挽歌怒極攻心,再像前陣子那樣吐血,那就算是他的罪過了。
這個時候,挽歌也不想再與他多聊,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平寧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會背叛我的。」
對的,她不會背叛的。
挽歌這麼對司晨說,可是,這句話同時也像是在對自己說,她在用這樣的話告訴自己,不要多心,不要對洛延川有所猜忌。
司晨見挽歌完全拒絕再听見平寧的壞話,有些氣惱,他憤憤道︰「公主,你總有一天…」
話還沒有說完,司晨就被一腳踹飛了,他在地上連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挽歌看得一愣,她側過頭就看到司暮還沒有收回去的腳,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她以前就發現,司暮有時候真的挺暴-力的,尤其是面對司晨的時候。
司晨在地上吃了好幾口泥,回過頭就見到司暮,他蹭的挑起來,怒氣沖沖地走到司暮面前,可看到她略顯冷冽的目光時,又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可是語氣中卻過多了壓抑,道︰「司暮,你不覺得和我的相處方式太暴-力了些?」
「有嗎?我倒是覺得這樣的相處模式跟你很配。」
司晨被司暮的話一噎,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道︰「司暮,不要逼我動手啊?」
「求之不得。」司暮看著他,沒有絲毫慌張。
司晨的怒火一下子就壓制不住了,司暮以前就有暴-力傾向,可是現在卻變本加厲了,出手一次比一次狠,要不是他體質特殊,早就被她給打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