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要走,就被司暮拉住,「我去給你端上來的,你也在外面大半天了,歇息一會兒吧。」
司晨頓時感動不已,司暮正要出門,卻被司晨從後面抱住,他靠著她的背脊,在她的肩窩出蹭了蹭,道︰「司暮,謝謝。」
「謝歸謝,但不要動手動腳。」司暮將司晨的爪子拿開,淡淡道。
司晨手背都被捏紅了,他松開手,無奈道︰「你怎麼總是這麼暴力?」
司暮打開門,回頭對他淡淡說了一句,「你總要獨當一面的,不要總是依賴他人。」
被留在屋里的司晨撇撇嘴,模了下自己發紅的手背,他只是想跟她親近一些罷了,為何這樣親近的動作在司暮看來就是在依賴他人?
也罷,反正她對他一直都是這個態度,司晨已經習慣了。
挽歌一直睡到傍晚才起來,她揉了揉眼楮,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在樓下吃飯的時候,也還沒有回過神來,看上去安靜無比。
今天來店里吃飯的食客也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未成婚的年輕女子,以挽歌這一桌為中心,幾乎都已經被包圍了,寧遠行也被這份異常的熱情感染,有些不自在起來。
雖然以前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可也沒有這麼明顯過,再看挽歌,這一次,她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
或者說,應該是還沒有睡醒吧。
「請問,能讓我們一下嗎?」。
這個時候。幾個膽子較大的女子走上前來,卻被寧遠行的侍衛攔下來,任她們怎麼請求,那些人都毫無松動,總之,就是不讓她們靠近寧遠行分毫。
「行行好,我們就是想跟那位說。」女子們再接再厲,她們與侍衛們糾纏,引起了挽歌的注意,她頓時來了興致。湊上前去。問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受歡迎啊?」
不等寧遠行回答,挽歌又自說自話,道︰「你明明就是個性格惡劣的家伙,那些姑娘真的沒眼光!她們要是知道你的本質。肯定避開你都來不及!」
「呵呵……」寧遠行一听。失笑道︰「這是你對我的偏見。」
「才不是偏見!你以為我們認識多久了?」挽歌攪動著碗里的飯。想起以前寧遠行對她的威逼利誘,「你這個人就是壞心眼過頭了的典範。」
寧遠行挑了挑眉,輕笑一聲。看著挽歌的側顏,淡淡地說道︰「對我說這樣的話的人,除了你,還真的沒有第二個人。」
挽歌對話中的威脅之意沒有一絲恐懼,反倒是挑釁地抬起下巴,道︰「那是因為他們怕你,誰讓你位高權重,敢說你壞話,還想不想活了?」
「哦?你既然知道,還敢這麼對我?」寧遠行繼續笑道,那個笑容如此的和善,生生地讓屋子里的溫度降下了好幾度,挽歌背脊一陣發涼。
這個家伙,看上去和和氣氣,但其實心眼小得很,誰要是說他壞話,他雖然明面上還是對你很和氣,但是背地里一定會整得你再也不敢對他有任何怨言。
挽歌以往是真真切切地感受過這個人的眼的,所以一般都是在暗地里月復誹。
不過,現在她的身份地位跟他比起只高不低,她也完全不需要怕他,「我實話實說,怎麼了?別人怕你,我可不怕。」
量他也不敢把她怎麼樣,再說了,有司晨跟司暮在身邊,他敢把她怎麼樣?
「呵呵……挽歌好膽量,希望以後你能一直保持下去。」寧遠行笑了笑,突然站起身來,挽歌頓時心中警鈴大作,她將筷子放下,戒備道︰「你,你想干什麼?」
「吃好了嗎?我們回屋。」寧遠行說著,將她的手臂拉住。
挽歌趕緊甩開寧遠行的手,硬聲拒絕道︰「為……為什麼要回屋啊?我還沒有吃好呢!」
說著,她拿起筷子,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寧遠行見狀,也不強求,也跟著坐回去,挽歌立馬挪開一些,問道︰「你……你不是要回屋嗎?怎麼又坐下了?」
寧遠行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挽歌一顆肝噗通直跳。
「誒?我怎麼感覺他們的關系不太友好啊……」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其中一個離得比較近的女子立馬發現了挽歌跟寧遠行不和的真相。
「你哪里看出來的?」女子的同伴沒有瞧得那麼仔細,連忙追問。
「哎,你沒看到那個女的跟坐在一起就沒有給過一絲好臉色嗎?」。女子抬抬下巴,給自己的同伴分析道︰「昨天我也來了的,不止是今天,昨天也是這樣,那個女的處處不給好臉色,整天擺著一張臭臉,好像誰惹了她似的。」
挽歌默默不語,但是心中卻有一絲不悅,這些姑娘嗓門實在不算小,也不知道控制一下聲量,講的話整個大廳都听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專門講給她听的。
不僅如此,女子們越講越興起,最後聚集的人也越來越多,「你不說我還真沒看見,那女的還真的就沒有笑過,真是生在福中要知福,有這麼好的一男人陪著她,還有什麼不滿的?要是我的話,肯定做夢都要笑醒了!」
你喜歡就拿去就好啊!挽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在樓下吃飯,簡直就是給人當猴看,吃飯什麼的也根本吃不下去了,她將筷子重重一放,聲音太大,大家都不禁愣了一愣,整個大廳頓時安靜不少。
這個正是挽歌需要的效果,她掃了四周一圈,女子們看到她,連忙裝作忙自己的,不敢再與她對視,挽歌這才收回了視線。
她對寧遠行道︰「你愛吃就在這里吃吧,我先上去了。」
「你怎麼又不吃了?」寧遠行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淡淡地問了一句。
挽歌瞪了又望她這邊偷瞄的女子一眼,撇撇嘴道︰「還吃什麼?氣都氣飽了。」說著,甩開寧遠行的手,自個兒上樓去了。
司晨與司暮對視一眼,也連忙跟著挽歌上樓,留下寧遠行一個人在樓下,他靜靜地待了一會兒,女子們沒有的挽歌的阻礙,眼神越發炙熱,若不是有侍衛攔著,說不準就撲上來了。
「你待會兒跟掌櫃的說,這幾天,他的客棧都被我們包下來,價格好商量,但是不得再讓閑雜人等進來,听清楚了嗎?」。寧遠行淡淡地對侍衛吩咐道。
說完,他也上樓去了,徒留下一群為了看他專門來客棧的姑娘。
上樓後,寧遠行去了挽歌的屋子,給他開門的是司暮,進了屋,就看到挽歌正靠在窗子旁邊,雙手撐在窗戶的窗沿上面,低頭看著樓下的行人。
「怎麼?就因為幾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就生氣了?身為公主,氣量是不是太小了些?」寧遠行走,靠在她身邊,戲謔道。
挽歌沒看他,只是涼涼地說了一句,「我的氣量自然比不上丞相的,不是有句俗話叫宰相肚里能撐船嗎?我肚子沒那麼大,撐不了一條船。」
「呵呵……話還是這麼銳利,你放心,明天下樓,絕對不會再出現今天這樣的事情。」
「怎麼?你把那些女子給氣跑了?「挽歌偏頭看著他,問道。
寧遠行失笑,「我是會做那種事情的人嗎?」。
挽歌興致缺缺,道︰「是了,你才不是那種會氣跑姑娘的人,你只會來惹我生氣而已。」
寧遠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後輕嘆了一聲,低聲問道︰「挽歌,我們能不能不要總是這樣夾槍帶棒的?出門在外,就不能拋開個人恩怨?」
「我什麼時候帶著個人恩怨了?我什麼都沒做,反倒被那些女子給羞辱了一番,吃個飯還要被人品頭論足,還說什麼跟你不配,吃個飯都不能安生,誰還能一直好脾氣?」
說到底,挽歌還是在為這些女子說的話而生氣。
「這個是我考慮不周到,讓你受委屈了,我的錯,行不行?」寧遠行軟下來,好言相勸,挽歌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別人跟她一說軟話,她就受不了。
挽歌撇撇嘴,道︰「算了,這件事也不能怪你,都是那些姑娘太煩人了。」
「您能理解就好。」寧遠行淡淡一笑,「這家客棧已經被我包下來了,明天那些女子也不會再來擾你的清淨。」
挽歌一听寧遠行將這家客棧包下來,不由得側目,戲謔道︰「你還真有錢,將整家客棧包下來,應該會要不少錢吧?你就不心疼?」
寧遠行聳聳肩,難得的露出不正經的表情,他笑道︰「反正是公費出差,不需要花自己的錢,我又為什麼要心疼?」
挽歌被他的一句公費出差給逗笑了,「沒想到你這麼正經的人竟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看啊,雅國也開始腐敗了。」
「呵呵……」見她笑了,寧遠行也淡淡笑了笑,「現在心情好些了。」
挽歌點頭,微風拂過她的面頰,亂了她的發絲,她將亂飛的頭發挽到耳後,淡淡道︰「你來找我,應該不只是為了逗我開心吧,衙門那邊是不是有什麼消息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