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對打賭還是挺有興趣的,不過,一看挽歌胸有成竹的模樣,就覺得這個賭是打不贏的,他干笑一聲,道︰「公主好像很有自信啊。」
「算不算自信,我倒是不知道,不過,這一次感覺自己不會輸。」挽歌微微一笑。
這就是很有自信好嗎?!司晨嘴角邊上的肌肉有些抽搐。
「你還沒有回答我賭不賭呢?就各拿一千兩出來吧!」挽歌輕拍了下桌子,興致勃勃地,她偏頭看著身旁的司暮,問道︰「司暮呢?要不要也賭一把?」
司暮被點名,在對上挽歌那雙發光的眼楮,也覺得背脊發涼,心中暗嘆︰你都這麼自信滿滿的說了自己不會輸了,我怎麼可能還賭呢?那不是傻?
她搖搖頭,平和地拒絕,道︰「我就不必了,屬下對這個不太擅長。」
「哦……是嗎?」。挽歌有些小失望*,她又轉向司晨,「司晨,那你呢?一千兩,賭不賭?」
司晨繼續干笑,「不,不必了吧,反正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哎,算了,跟你們打賭也沒什麼興趣。」挽歌嘆了一聲,撐著腦袋把玩著桌上的茶杯。
司暮見狀,連忙轉移話題,「對了,公主既然知道季曄有問題,為何還要將其留在身邊?這不是在自己身邊種下一顆毒瘤嗎?」。
挽歌聞言,眼珠子向上瞄了司暮一眼,問道︰「司暮。你覺得季曄接近我,是為了什麼?」
「欸?這個,屬下不敢妄作揣測。」
司暮低頭,用上公式化的語言,她偷瞄了挽歌一眼,呼了一聲,她看得出,在司晨拿出畫像之前,挽歌還是很信任季曄的,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這件事肯定會讓她很不好受。她作為下屬。就不要再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了。
「那個小子肯定也是刺客之類的!」司暮還在尋思這怎麼處理這個話題,誰知司晨就直接說出最不應該說出來的答案,司暮一听,真是恨不得一巴掌糊司晨臉上。
司暮趕緊看了挽歌一眼。只見對方表情淡淡的。與之前無異。似乎並沒有受影響,這下子司暮才松了口氣,並且瞪了司晨一樣。希望他能有些眼力勁兒。
這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他也該有點自知自明吧!
挽歌輕笑了一聲,「司晨又跟我想一塊兒去了,你們說,如果剛才我沒有放過季曄,那個孩子會對我做什麼?會不會破釜沉舟,直接給我一刀?」
「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司晨立即擺明立場,他一直牢牢緊鎖著季曄,觀察著他的每一個舉動,若是他真的相對挽歌不軌,他絕對是會一刀砍了他。
司晨這麼一說,挽歌就笑了,她看著他,淡淡一笑,「司晨,你挺會說話的呢。」
「這是真心話!」司晨擺出嚴肅的面孔,一本正經道︰「我既然當了公主的護衛,就一定會盡到自己的自責,護你周全,是我的底線!」
這個家伙是不是突然間變帥了呢?挽歌跟司暮同時這樣想著,跟以往簡直天差萬別啊!
「嗯,你有這份心,我很高興。」挽歌贊許道。
「多謝公主,不過,我還是不認同你將季曄放在身邊,那個小子詭計多端,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他有預謀,就應該早做決策,將其抓住,以免夜長夢多。」
「你說得很有道理。」挽歌說到此處,話鋒一轉,「抓了季曄,對方又派新的人來,你該怎麼辦?接下來我們還需要應付層出不窮的刺殺嗎?」。
司晨一愣,他並沒有想這麼多,在他心底,只想著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無論對方來多少,他只要負責將其全部殺掉就好,這本來就是他跟司暮該做的,不是嗎?
「公主是想利用季曄擋住敵人新一輪的刺殺吧?」司暮腦袋還是靈光一些,立刻看透了挽歌的心思,「如果現在把季曄給抓了,真正的主謀肯定還會再派人,與其費心思一個個抓出來,還不如就利用季曄反控制住對方的行動。」
挽歌滿意點頭,「還是司暮深得我意,我就是這樣想的。」
她見司晨對此似乎還表示不理解,就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很厲害,不管來多少人都不在話下,不過,麻煩之類的,還是越少也好,對吧?」
司晨看著挽歌帶笑的臉,嘆了口氣,「公主都是為了我們好,我當然知道。」
他收起劍,插在腰間的劍鞘中,然後撓了撓頭,無奈道︰「也罷,我就再忍耐一陣子那個可惡的小鬼好了,我盡量……盡量不去找他的麻煩。」
「辛苦了。」挽歌滿意一笑,「我看季曄換衣服也換得差不多了,我們也是時候出門了。」
她剛打算走,誰知肚子就響了起來,司暮跟司晨兩人不約而同地將視線轉移到挽歌的肚子上,是從這里響的吧,對吧,應該沒有錯吧!
挽歌連忙捂住肚子,她臉微微泛紅,有些尷尬,畢竟是隔了一個晚上,肚子餓很正常吧!
司暮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她清咳一聲,對司晨道︰「司晨,還不快點拿點吃的!」
將挽歌的早飯吃完的罪魁禍首就像被剁了尾巴的兔子一樣,「嗖」地一聲跑了出去。
話分兩頭,季曄回屋換衣裳,將身上的衣服月兌下來時,才,里衣已經全部被打濕了,他將衣服狠狠丟在床上,一臉陰霾。
等任務完成,他一定要好好找那個糊涂蛋算賬,叫他給他做一張臉,這個家伙倒是省事,直接從死人身上扣一張臉下來,好死不死還是那個即將倒霉的張員外的的!
這麼湊巧的事情都被他踫上了,季曄在想,後要不要去賭坊賭一把。
他知道,現在公主那幫人已經對他起了疑心,想要再下手,恐怕更不容易,而且刺殺的事情也不能再推遲,越快越好,晚一分就多一分危險。
他將舊衣服里面的小刀取出來,放在新換上的衣服里面,這個小刀上涂了致命的毒藥,見血封喉,這個東西既是他府附身符,同時也是催命符,不是給公主用,那就是給自己用的。
季曄現在都無法平復狂跳的心髒,剛才那壓抑的氣氛他連回想一下都覺得困難。
「必須加快進程了!」季曄喃喃自語。
挽歌吃了一碗粥後,就帶著司晨司暮去了大堂,正巧,寧遠行也在,當然,少不了小瑾。
「咦,公主怎麼也出來了?是要出門嗎?我正打算跟寧去仙女山玩,公主要去嗎?」。小瑾笑眯眯地問道,就像一個陷入愛河的少女,渾身都散發著光彩。
或許是光芒太強了,挽歌都忍不住眯了眯眼,她似笑非笑,看了寧遠行一眼,「丞相真是好雅興呢,是打算把廣陽城都給逛一遍不成?」
「公主怎麼知道?我跟寧正有這個打算呢,不過仙女山離謝府有點遠,所以我們今天的行程就只有仙女山一個,哦,對了吧啦吧啦……」
現在不僅是挽歌了,連司晨跟司暮都有些受不來了,這個小瑾姑娘是話嘮嗎?!一說話就停不住嘴,他們都在想,如果沒人打住,這姑娘會不會一直說到天黑。
挽歌听了小瑾說的行程,心里悶悶的,總覺得堵得慌,她又看了寧遠行一眼,這個人到底是來巡視的,還是來游玩的?雖然司晨說他是把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的,可是在她看來,白天他都是跟小瑾在一起,哪來的時間辦公?
除了白天,那就只剩下晚上了,挽歌想著有些發笑,這個人是利用晚上的時間辦公的吧,也對,這個可是他的獨門秘技,就算徹夜不睡辦公都沒有關系的。
他是真的打算將自己一天十二個時辰的時間都奉獻給小瑾姑娘吧!
對這個人真是失望透了!挽歌揚起優雅的笑容,對話嘮小瑾姑娘道︰「祝你們玩得愉快。」
說完,便從寧遠行身邊掠過,兩人從見面到離開,一句話都沒有說,連眼神上的對視都很少,這種僵局從小瑾出現後就一直持續著。司晨跟司暮當然不願陷入這個修羅場,司暮對寧遠行點頭行禮,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後,便緊跟著挽歌離開。
挽歌走得很快,很急,一眨眼的功夫就穿過了好幾條巷子,司暮跟司晨幾乎用了小跑才追上她的,司暮更是一邊追,一邊在後面說道︰「公主,季曄不是還沒有到嗎?不等他嗎?」。
「對哦!季曄還沒有出來!」挽歌突然停下腳步,她後知後覺地說了一聲。
司晨跟司暮滿頭黑線,看著挽歌一陣無語,你現在才嗎?!
挽歌轉過身來,對司晨道︰「司晨,你一趟,看看季曄到底好了沒,叫他動作快點。」
司晨嘆了口氣,反正這些苦力都是給他的,他點頭,「是是是,我這就!」
說著,人運上輕功,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在巷子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