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這樣真的好嗎?」。司暮上前一步,問道。
這幾天挽歌跟寧遠行關系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之前,不,比之前更糟糕,以前挽歌見了寧遠行還會譏諷幾句,可現在,確實直接將寧遠行整個人給無視掉。
這件事情的源頭,是來自那位突然出現的小瑾姑娘,話說回來,這位姑娘才來這麼一兩天,就把一切弄得烏煙瘴氣,若是長久帶下去,指不定還會弄出什麼名堂來。
司暮正在思考著,要不要將這個人暗中除掉?
挽歌聞言,轉過頭來,對司暮沒頭沒尾的話還有些模不著頭腦,她眨了眨眼,問,「什麼好不好?你是指哪家事情?」
還能是指哪件事?司暮也不知道挽歌是不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但是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再說幾句,「公主,關于那個小瑾姑娘的事情,屬下以為……」
「司晨怎麼還沒有回來?季曄那個小子該不會察覺到什麼,事先跑路了吧。」不等司暮把話說完,挽歌又狀似無意地說了起來,末了,還頂著真摯的目光,問,「你剛才說什麼?」
「……」饒是司暮再不知趣,也知道挽歌是不想提起這個話題了,她果然很介意吧。
司暮搖搖頭,嘆了一聲,心想著她還是不要再提這件事好了,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她就直接一劍斬了那個小瑾不就行了,何必再給公主添堵?
司暮打定主意後。倒是松了口氣,她搖搖頭,笑道︰「不,屬下是在自言自語罷了。」
「嗯,沒事就好。」挽歌點頭,她的目光有些漂浮,突然,目光落到司暮身後急速趕的兩人身上,呼了口氣,道︰「等了這麼久。人總算到了。」
「吶。剛才公主都沒有跟你說話呢,看來還是有些吃醋吧。」等挽歌一行人走後,小瑾靠在寧遠行身上,笑嘻嘻地調侃此刻正面無表情的寧遠行。
「這不多虧了你的推波助瀾嗎?」。寧遠行冷冷瞥了小瑾一眼。
小瑾聞言。有些無辜。一雙眼楮水靈靈的。忽閃忽閃,「好過分呢,人家明明是在幫你。你瞧,公主既然會吃醋,就說明她是在乎你的,你該高興才對,怎麼反倒怪起我來了?」
「你有這麼好心?」寧遠行冷笑一聲,她是一天不見到他不痛快,就渾身不舒服的人。
「呵呵,人家是個善良體貼的好姑娘嘛~這不過是舉手之勞,我接下來一定再接再厲!」小瑾臉上的笑容加深,心想著一定讓公主再也不願意見到你!
「現在你想怎麼做都隨便,不過別忘了正事。」
「知道知道,要是忘了制藥的事情,丞相大人還不把奴家給活剝了?」小瑾身體軟弱無骨,半傾斜在寧遠行身上,手十分不老實地在寧遠行身上游走著,嘴唇里寧遠行的耳畔很近,她低喃一聲,「不過,丞相若是在這之前將真相告訴公主的話,奴家也不得不毀約呢。」
寧遠行面無表情地將她從自己身上扳開,「你不必時刻提醒這件事。」
「嘻嘻……」小瑾被推開,也不氣惱,她眨了眨眼,道︰「人家只是怕日理萬機的丞相大人忘了這件事,所以好意再提醒你一下而已~」
寧遠行沒說話了,只是將他略顯冰冷的視線掃在小瑾身上,兩人的視線毫無防備地對上,透過眼楮,小瑾感覺自己的秘密正在被寧遠行毫無遺漏的揪出來。
必須得轉移視線才行,小瑾知道,在她面前這個男人窺視人心的能力很強,如果一直對視的話,說不定會被對方看透也說不準,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無法逃離。
小瑾渾身僵硬,冷汗也蹭蹭蹭的往外冒,不知道過了多久,寧遠行突然移開了視線,到了這時,小瑾才如釋重負般緩了口氣,急速跳動的心髒也才平復下來。
就在這時,寧遠行卻對她扯出了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小瑾剛松懈下來的神經緊繃起來,她抿了抿唇,還是禁不住壓力問了一句,「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沒什麼不過…你出了好多汗呢,是有什麼事心虛嗎?」。寧遠行伸出手,溫柔地拂開小瑾被汗水浸濕的發梢。
小瑾就像觸電般,猛地彈開,她驚訝地看著對方,好像對方是洪水猛獸,「不……你說什麼呢?奴家哪有什麼事情瞞著丞相啊,真是說笑了,呵呵。」
「是啊,小瑾怎麼會騙我呢?」寧遠行突然湊近小瑾,俊秀的臉平時是小瑾最為賞心悅目的存在,可這不斷逼近卻讓她倍感壓力,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身子,「怎……怎麼了?」
寧遠行撩起對方的一縷長發,動作十足的曖昧,她語調輕緩,說話溫柔如水,「小瑾應該知道,如果騙了我,你會是什麼下場吧?」
小瑾第一次覺得美男的靠近會有這麼大的壓力,她頭皮發麻,卻還不得不強壓住逃跑的沖動,拼命點頭,道︰「是,是,我當然知道,小瑾絕對不會欺騙的!」
「呵。」寧遠行稍微離她遠點,「你知道就好。」
小瑾呼了口氣,這一次應該算是蒙混過關了吧,她努力揚起笑容,道︰「丞相也太不信任小瑾了,我們苗疆人是最守信的了,只要承諾了的事,就算是赴湯蹈火,也會完成!」
說苗疆人最守信,連小瑾都為自己的話感到臉紅,果然,寧遠行輕笑了一聲,就不知道這份笑容是不是諷刺的笑,還是輕蔑的笑了。
「哦,已經聚集了這麼多人了。」挽歌看著將張府里三層外三層圍住的群眾,嘆為觀止。
「看來那個張員外真的引起公憤了,不過,這個人也是活該!」司晨恨恨唾棄道,說完,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臉色發青的季曄,道︰「你爹要被揪出來了,感想如何?」
「關我什麼事?我早就不把那個人當做我爹看待了。」季曄轉過身,背對著張府說道,他做出一副隱忍的模樣,嘴上狡辯,可是還是時不時回頭看一眼。
嗯,表情很到位,情感很逼真,演技堪稱完美!季曄替自己的演技打了個滿分。
「喲,你這個小子還挺沒心沒肺的,自己老爹遭殃了,就忙著劃清界限,嘖嘖。」
「我爹既然敢這麼對城中的百姓,那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季曄咬著牙,說道︰「我再也不想看到他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說不定,被抓進牢里,才是他最好的歸宿吧!」
就在季曄這麼說的時候,前面又有了新的變化,似乎有些人已經闖進了張府里頭,大門被打開,越來越大的人闖了進去,張府的那點護衛根本抵抗不了群眾,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喊打喊殺地沖進去,沒過一會兒,就有個穿金戴銀的中年男子被抓了出來。
「哦?那個就是張員外啊,跟你長得挺像的。」司晨看了眼季曄,又看了張員外,果然這兩人長得很像,看來的確是父子,「不上去跟自己的父親說幾句?」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季曄根本不認識什麼張員外,萬一他被張員外盯上,對方又說些他不明白的事情,那不是一下子就穿幫了嗎?
季曄此刻有些緊張,他現在扮演的角色是大義滅親的形象,可真正的張員外的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他卻不知道,現在這個樣子其實很容易穿幫。
「嘿,你抖什麼啊?」司晨見季曄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戲謔笑道。
「我哪里抖了?我才沒抖呢!」季曄臉色有些不好,「我說你這個侍衛怎麼話這麼多?公主還沒有說什麼呢?你倒是 里啪啦亂說一通,煩不煩?」
話音剛落,季曄就被司晨拽住了衣領,他的神經立即緊繃起來,只听司晨說道︰「臭小子,你別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你可是張員外的啊,別以為你說劃清界限了,就真的能劃清界限,若是讓周圍的人知道你身份,你以為你又好果子吃?」
季曄瞪著司晨,十分憤怒,這個叫司晨的家伙一直挑釁他,他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結果三天兩天遭人威脅,他快要忍不住殺人的欲-望了!
「呵,臭小子,還敢瞪著我?行不行我現在就把你踢出去?」
「好了,司晨,現在在外面呢,能不能收斂一些了?季曄看到自己父親被抓,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你就不要再在這上面火上澆油了,成熟點行不行?」挽歌見季曄臉都漲得通紅,似乎馬上就要動怒了,便適時地說了司晨一句。
「呵呵,公主,這個小子太囂張了,我是在教他做人的基本道理,免得以後被人打了還不知道為什麼。」司晨嘿嘿一笑,松開季曄。
季曄從獲自由,順勢躲到挽歌身後,特別委屈地看著挽歌,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指著司晨道︰「公主,我季曄人微言輕,不過,也是有骨氣的,這個人三番兩次挑釁,分明就是狗仗人勢,他這麼做,分明就是在給公主你抹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