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關系嗎?寧遠行抿了抿唇,緊鎖住挽歌,跟他沒關系,是想跟陸韓有關系吧。
轉念間,寧遠行薄唇一彎,淡淡一笑,「這些話,還是留到陛下面前說吧,對我說再多有什麼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我之間是有婚約在身的。」
要是跟皇帝說有用,她怎麼還會因為他們而糾結,早就是嫁給洛延川了事了!
她不寧遠行不知道這一點,他就是故意刺激她的!
挽歌眼眶發紅,氣得只想打人,事實上,她也確實動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力氣太小,寧遠行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似乎這種力道對他不痛不癢。
既然打不行,就只能靠說了,說不行,只好靠罵了。
「你無恥!」
「呵,公主,你能換點新的花樣嗎?翻來覆去,就這麼幾句話?」寧遠行嘲諷一笑。
「!!!」連罵人都沒用,挽歌還能說些什麼呢?她一時間怒極攻心,胸口像撕裂了一般,鑽心的疼痛。
「咳咳咳……」不出預料的,咳嗽了幾聲。
寧遠行立刻低下頭,「怎麼突然咳嗽了?是不是心疾復發了?」
挽歌見寧遠行因為她一聲咳嗽就緊張如此,心里澀澀的,他明明不需要這麼關心她的!他這麼做,只會讓她更加為難,以及難堪!
她有些痛苦地別過頭,不看他。也不。
「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很難受?」寧遠行還以為挽歌是因為難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挽歌強忍住胸口的不適,轉頭瞪了寧遠行一眼,沖沖的,道︰「你到底安了什麼心?成天想著我心疾復發,你是不是想看到我臥病不起才高興啊?」
什麼叫做好心當作驢肝肺,寧遠行算是見識了,一開始的擔憂都化作了對挽歌的氣惱與無奈,為什麼他在意的人總是這幅德行?
雖然不是母女,不過這兩人還真是有很多共同點!
多說無益。寧遠行怕再跟挽歌說下去。他會被活活氣死!他冷著一張臉,不再搭理她。
挽歌見寧遠行不再提起她心疾的事情,剛緩過一口氣,又發現路上的行人對她們指指點點的。她才意識到。衙門到謝府。需要穿過廣陽城最熱鬧的市集!
丟臉丟大發了!挽歌感覺全身的血流都涌到臉上了,恨不得鑽進地縫中去。
「喂!現在這個樣子很丟臉啊,你快點放我下來!」
回答她的。自然是一陣沉默。
挽歌氣急,大聲吼道︰「我叫你放我下來,你是聾了還是傻了,听不懂我說的話嗎?」。
她的聲音很大,周圍的聲音甚至都被她的聲音蓋住了,那些本來就在悄悄注意他們的人都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詫異地看著她。
挽歌左看一眼,右看一眼,若是之前別人還只是偷偷看一眼,那麼現在就是正大光明的看了,沒想到弄巧成拙,本來是不想引起注意,現在反倒都往她這邊看了,挽歌羞得連臉都不敢露出來。
寧遠行的笑聲就在頭頂響起,「若是不想引人注意,就給我乖一點。」
誰要對你乖一點!挽歌很想頂回去的,她剛要開口,有注意到周圍的人,到嘴邊的話硬是被忍了回來,她縮了縮腦袋,倒是真的安分了不少。
緊跟在挽歌身後的司暮司晨對視一眼,果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能治住挽歌的,永遠就只有寧遠行一個人。
若是說洛延川對挽歌的態度是放縱,那麼寧遠行就是束縛。
不管是哪一種,對挽歌而言,都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吧。
很快,一行人就回到了謝府。
「喂,已經到了,該把我放下來了吧!」挽歌扯了扯寧遠行的衣服,不悅道。
「不是還沒有到西廂嗎?你急什麼?」寧遠行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平靜。
我急什麼?!挽歌真想一巴掌糊寧遠行的俊臉上,別看現在這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其實這些人都是暗地里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的!
等今天一過,他們的傳言肯定又是滿天飛了,她還要在廣陽城待上一陣子,這樣還讓不讓她過安穩了?很丟人的好不好!
可是挽歌明白,寧遠行今天就是鐵了心要跟她作對的,他既然說了要送她到西廂,就不可能改變主意,沒辦法,她只能干瞪眼,當自己是死了。
更何況,如果情緒再激動一點,她可不知道自己的心髒還能不能承受得住。
剛走到後院,一抹淡黃色的身影就飛了出來,不是小瑾又會是誰?
「寧,你終于回……來……了……」
小瑾听下人說寧遠行回來了,連忙跑出來,她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正打算給對方一個擁抱,誰知一出來,就看到寧遠行抱著挽歌走進謝府,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腳下的動作也變得緩慢,最後直接停下來。
挽歌也听到小瑾的聲音了,她轉過頭,就看到小瑾正一臉陰沉地看著她,就好像她是她不共戴天的仇敵般,這麼強烈的惡意,讓挽歌十分難受。
她到底做什麼了?這位小瑾姑娘要這麼仇視她?
小瑾的反常只持續了片刻,然後臉上繼續掛著笑,向寧遠行迎上來。
她眉目流轉,含情脈脈地看著寧遠行,言語中帶著一絲嬌嗔,問道︰「寧,你說有事出去一會兒,怎麼過了這麼久才回來?小瑾等了好久呢!」
小瑾嬌嗔的模樣讓挽歌惡寒了一把,不過,她更加好奇對方是如何將她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給徹底無視了的,一雙眼楮就像是黏在寧遠行身上了,根本不看她一眼。
真是不爽!挽歌對小瑾的態度十分不滿,就算她喜歡寧遠行,也不該將她這樣的「無辜」的人給牽扯進來吧,搞得她像是個大反派似的。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腦子時哪兒根筋不對勁兒了,她突然攔住寧遠行的脖子,整個人貼在寧遠行懷里,一副正宮的架勢,道︰「遠行今天陪我出去逛街了,怎麼,你有什麼不滿的嗎?」。
話剛說完,挽歌就被自己的話給惡寒到了,簡直比剛才小瑾的話更讓人惡心!
不過,話都說出口了,怎麼也得硬著頭皮演下去不是,只是,大家的表情怎麼都怪怪的?
小瑾听了挽歌的話,頓時就愣住了,不僅是她,在場的其他人表情也分外精彩。
小瑾臉上的笑容算是徹底消失了,她扳著一張臉,視線在寧遠行跟挽歌兩人身上轉悠,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挽歌被她探究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但是輸人不輸氣勢,不能慫!
寧遠行也算給面子,都這樣了竟然沒有拆穿她,姑且,她就將對他的憤怒減少一半好了。
小瑾眼珠子轉悠了半天,最後瑩瑩一笑,挽歌直覺對方要開始進攻了。
「公主,你這是什麼意思?」小瑾用當家主母質問勾引男人的狐狸精的口吻問道。
挽歌听她這麼問,是相當的別扭,她知道,小瑾是想問為什麼她是被寧遠行抱著的,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解釋一下好了,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小瑾的話堵住。
「小瑾听說甄寧公主與雅國戰神福祿王情投意合,怎麼轉眼間,又跟寧糾纏不清?」
這話一說出口,挽歌就覺得不對勁兒了,這是在質問她嗎?
而且,她怎麼就這麼不爽小瑾的言辭呢?
挽歌本來是打算解釋的,但一見小瑾是這幅態度,連解釋的心情都沒有了。
更何況,她根本就沒有跟小瑾解釋的義務,她做什麼,哪由得到她來過問?
還是說,小瑾天真的以為只要她跟寧遠行搞好了關系,就能騎在她這個公主的頭上?
若真是這樣,她都不禁要為這個傻姑娘鞠一把同情的眼淚。
挽歌挑了挑眉,倒是想看看這個丫頭還要說些什麼。
果然,見她不,挽歌又說道︰「公主不就是默認了咯?呵,真好呢,公主就有特權,能玩弄天底下極為優秀的男子了嗎?福祿王到底被你置于何地了?」
挽歌一愣,她設想過小瑾面對這樣的情況,可能會怎麼質問她,可是唯獨這一種可能性,她沒有想到過,她怎麼就能想到她是在玩弄別人,不是寧遠行在她的不自在呢?!
另外,她怎麼會提起洛延川?似乎還對他們之間的關系很了解一般。
「公主,你覺得你現在的樣子被福祿王見到了,對方會有多寒心嗎?」。
本來,小瑾說什麼,挽歌就當做沒听見就行了,可偏偏她一直提起洛延川,偏偏,剛才她還在為自己對寧遠行的感情而苦惱著,現在被她這麼一說,情緒有點被帶動。
就像是偷-情時被人抓了個正著般,羞恥,悔恨地情緒一擁而上,她張了張嘴,決定還是解釋這件事比較好,「不是……我沒有想玩弄他們,我只是……」
想找你的不自在而已。
「那公主這是在干什麼?」小瑾厲聲質問。
「欸……?」挽歌有點跟不上小瑾的節奏。
小瑾臉上滿是憤怒,「就因為看到小瑾跟寧的關系密切,就忍不住想破壞嗎?公主,小瑾雖然是一介平民,但也由不得你任意羞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