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司暮 里啪啦一番話,小瑾當場就懵了,怎麼眨眼的空檔,她就被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
她知道司暮不好對付,因為她曾得到情報,知道司暮是這一行人中,最厲害的角色,武力超群,十分可怕,誰知,她最可怕的地方,竟然是那張嘴!
小瑾頓時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戒備地盯著司暮。
她的個子較矮,比起司暮,足足矮了半個頭不止,所以從氣勢上,就矮了半截,司暮只需要低頭俯視,就能在氣勢上壓到她。
這還不是重點,最讓小瑾在意的是,她在司暮的眼神中,感覺到了殺意,這個女人,也想殺了她!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狗!
如果是硬抗的話,她是絕對打不過這個女人的!若是真的惹惱了她,也只會是自己吃虧,小瑾不禁有些遲疑,要不要繼續挑釁對方,萬一過火了怎麼辦?
短短片刻時間,小瑾腦袋里依舊九轉十八彎,想了無數個點子,司暮倒也不在乎,因為小瑾確實沒有內力傍身,只是一個普通女子,頂多就是鬼主意多點。
「行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就在小瑾跟司暮僵持不下時,挽歌突然開口。
眾人的注意立刻集中到她身上,挽歌抬起頭,露出平淡無波的眼神,她淡淡道︰「孤已經到謝府了,現在總能放孤下來了吧,丞相?」
寧遠行見挽歌態度強硬。是認真了。
本來說要送她去西廂也只是跟她置氣罷了,但現在這個場合,並不適合再僵持下去。
不過,面對挽歌平淡中透著一絲寒意的聲調,他也不尷尬,從容不迫地將挽歌放下來,微微一笑,「微臣剛才失禮了,還望公主恕罪。」
挽歌滿是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她要是知道失禮。就不會做那樣的事情了。這個人是篤定了她不會拿他怎麼樣是吧?!
她直接漠視了寧遠行的話,站穩身子,對司暮司晨道︰「這件事點到為止,回去吧。」
「呵。憑著奴才打了場勝仗。公主心里其實很高興吧。也對呢,我要是有一個這麼能說會道的奴才,也挺自豪的。」
小瑾見挽歌要走。連忙補上一句。
這個丫頭是沒休沒止了是吧?挽歌心中暗嘆。
「小瑾姑娘,你應該是雅國人吧?」挽歌瞥了小瑾一眼,問道。
小瑾一愣,不明所以,但總覺得這是話中有話,她思量了半天,苗疆屬于雅國的附屬地,所以,她應該也算是雅國人吧,于是懵懂地點點頭。
見她點頭,挽歌就笑了,她的個子在雅國的女子中,絕對算是中上,所以想要做到俯視,也是綽綽有余。
她居高臨下,下巴微微抬起,道︰「既然小瑾姑娘也是雅國人,怎麼敢這麼自信惹了雅國的主人,還能全身而退?」
「什麼?」小瑾臉色一變,警惕地看著挽歌。
司晨思考了下挽歌話中的意思,十分和善的指出,「小妞,公主絕對有能力讓你在雅國待不下去,你確定要繼續挑釁公主?」
「你……你仗勢欺人!」小瑾支吾了半天,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挽歌莞爾一笑,她上前一步,小瑾不自覺的就後退一步。
她似乎突然意識到,她挑釁的人絕對不是什麼溫順的小白兔,而是一只還未覺醒的獅子,她現在的做法,無疑就是在激怒對方,若是當獅子真的怒了……
後面的畫面,小瑾想想都覺得可怕,她臉頰發白,都不敢直視挽歌,只能咽了咽唾沫,雙手止不住的顫抖,「我,我還有事,今天,今天就先告辭了!」
說著,就要逃跑,可剛跨出腳,就被挽歌叫住,「你,就這樣走了?」
小瑾渾身一震,僵硬地轉過身來,眼楮在挽歌幾人身上轉悠了一圈,權衡了一下,最後還是低頭,沖挽歌行了禮,道︰「公主,民女有事在身,先行告退。」
「這不是還會基本禮儀的嗎?」。挽歌優雅一笑,可是話卻令小瑾不寒而栗,「你跟丞相在一起怎麼樣,跟孤一點關系都沒有,不過,別故意挑在孤的眼前晃,礙了孤的眼。」
「!!!」小瑾心都顫了一下,她總覺得,挽歌已經知道點什麼了,但也不是很確定,她偷偷看了寧遠行一眼,可對方一直盯著挽歌,並沒有看著她。
今天形勢不太對勁兒,她還是先撤退吧,小瑾定了定心神,然後對挽歌道︰「是,公主的話,小瑾一定銘記于心,絕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如是甚好。」挽歌點頭,直直地從小瑾身邊掠過,這一過程中,沒有再看小瑾一眼。
等挽歌走後,小瑾還在原地愣了很久,還回不過神來,她的心髒跳動的頻率早已經超過了正常的負荷,遲遲不能平復下來,等她回過神時,整個後院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寧遠行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小瑾的臉黑得幾乎要滴水,今日收到的恥辱比她一輩子受到的還要多,她作為苗疆聖女……的尊嚴不容踐踏,她定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回了屋子後,挽歌輕嘆了一聲,好像打了一場艱難的仗似的。
「司暮,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強勢,剛才干得真不錯!」司晨還沉浸在剛才那一幕不可自拔,司暮的反擊太解恨了,剛才看到小瑾的臉都被氣綠了,他心中一陣暢快。
「哦,公主剛才的反擊也很棒!」等把司暮夸了一遍後,像是順帶的一樣,司晨又笑嘻嘻地對挽歌說道,司暮瞥了他一眼,直接給他一拳頭,「你給我消停點。」
教訓完司晨後,司暮走到挽歌身邊,道︰「公主,你的反擊很漂亮,若是日後也想今日這樣,想小瑾姑娘一流的人,絕不可能傷到公主分毫。」
「是嗎?」。挽歌聞言,扯出一絲笑容,但看不出有多高興。
「公主不高興嗎?」。司暮問道。
挽歌愣了愣,她轉過頭看了司暮一眼,又回過頭,輕嘆一聲,喃喃道︰「其實,剛才小瑾說的一點都沒錯,我真是個差勁的人呢,」
她就是那種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那種人,明明已經跟洛延川在一起了,才短短一個月時間不到,她竟然又對寧遠行產生了異樣的感情,她是個善變的女人。
想到一個月都沒有洛延川的音信了,挽歌眼眸一暗,難道,洛延川真的已經放棄她了?
「公主,你萬不可這樣想!」司暮坐到挽歌身旁,握住她的手,「像小瑾那種人,最擅長的就是挑撥離間,她的話,你根本不需要理會。」
挽歌一愣,她的目光落到被司暮握住的手上。
司暮會這麼說她也能理解,對她而言,司暮一直都是長姐般的形象,而且不管是什麼事,都會以她為重心,凡是都是替她著想,現在會這麼說,也是正常。
對于司暮,她一直都是感激居多,現在听了司暮的話,知道她是在安慰她,不想她為這種事困擾,她心里暖暖的,笑道︰「司暮,謝謝你,有你的安慰,我好多了。」
「公主,我會這麼說,並不是在安慰你,你本來就沒有錯,根本不該被小瑾指責。」
該不該被指責,她心里清楚得很,不過,被小瑾指責,確實沒有道理,因為對方根本也不是什麼好人,大家都彼此彼此吧。
「嗯,我知道了,我不會在意小瑾的話的,你不要擔心。」挽歌說的話跟她現在表情完全不一樣,司暮一看就知道她並不是真的解開心結了。
她正打算再說點什麼,可是挽歌卻不打算再給她這個機會,「對了,今天的案子到底審得怎麼樣了?你們其中一個還是看著,我有點不放心。」
「這件事就讓我去辦吧。」司晨自告奮勇,像挽歌跟司暮說的這些私房話,他在場听著還是有些別扭,還不如去衙門看熱鬧呢。
司暮投給司晨一個贊許的眼神,這個小子總算有一件事是辦的妥善的了。
司晨走後,司暮就陪在挽歌身邊,她見她一直悶悶不樂的,想了想,道︰「公主,若是你信得過屬下,有什麼事,就直接跟屬下說吧,你這樣悶著,對身體不好。」
挽歌雙手撐著腮幫子,听司暮這麼說,扯出笑容,道︰「我能有什麼事啊,你想多了。」
「難道不是因為丞相跟福祿王的事情嗎?」。司暮說的一針見血。
挽歌身子一僵,她眼楮一轉,看著司暮,沒有。
見挽歌沉默,司暮又換了中問法,「公主,你對丞相的看法怎麼樣呢?」
怎麼盡是問些這個問題?
她本來心里就亂亂的,被司暮這麼點名,就更亂了,她就像是被人看破了心事,有些尷尬,不知所措,道︰「你,你怎麼會問這個問題呢?我對他還能有什麼想法啊?」
「公主這幾天的反應,很異常,而且,每一次遇上丞相的事,你的感情起伏都很大。」
「!!!」挽歌驚訝道︰「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欸?」司暮愣了下,嘴角抽了一下,問道︰「難道,公主是有所隱瞞的。」
「……」兩人頓時相對無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