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錯了?」司晨更氣,怒道︰「我哪里說錯了啊喂!」
司暮給了他一個特冷淡的眼神,揚聲道︰「公主的私事需要你來過問嗎?」。
「我這不還是為了公主著想嗎!!」司晨聲音更大,大概被打的有些慘,現在惱羞成怒。
挽歌心中也有些慚愧,她見兩人吵起來,趕忙勸道︰「抱歉抱歉,這件事是我不好,我不該讓司暮動手的。」
她也沒想到司暮下手這麼厲害啊,司晨整個人都飛出去了呢。
「她就是嫌我命大,就存了心想要玩死我!」司晨眼楮里冒著火花。
剛才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被打得貼到牆上面去了,雖然這對他而言也只是不痛不癢的小傷,不礙事,可也不能仗著他身體特殊,就玩命的整他吧!
司晨不依不饒,司暮卻是一副拒絕道歉的模樣,挽歌ˋ見了又是一個頭兩個大。
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因她而起,若不是因為她說那樣的話,他們也不至于吵起來。
「打住,這件事算我不對,司晨,你有什麼怨言就直接沖我說吧。」
「公主!」司晨牙癢癢地叫著挽歌,挽歌被他那副「凶狠」的模樣嚇了一跳,還以為對方是打算拿她當沙包使了,頓時就心虛起來,她趕緊坐直身體,「怎……怎麼了?」
「你為什麼總是偏向司暮那一邊?!」司晨不服氣道,每一次他跟司暮起了爭執。十次有九次,挽歌肯定是偏向司暮的,還有一次還是講和的!
「這個……」誰有理她就偏向誰吧,平時司晨最愛打鬧,理虧的也肯定是他吧。
算了,現在看司晨這個臉色,要是把實話說出來,這個家伙說不定會把整個屋子都掀翻了,挽歌想了想,為了這間屋子的和平。還是委屈一下司暮吧!
「司暮。要不…….你跟司晨道個歉,怎麼樣?」挽歌說這話的時候,都不敢抬起頭來了,就算听到司暮反駁的聲音她也絕對不會奇怪。畢竟。這都是她的鍋嘛。
不過。挽歌還是低估了司暮的忠心程度,只要是她說的話,司暮肯定是會听的。她沒有直接回答挽歌話,而是直接走向司晨。
司晨見司暮走過來,全身武裝起來,還以為她是見挽歌沒有偏向她,所以惱羞成怒了。
「你,你想干什麼?停,別過來,我可不是真的怕你!」司晨沒說一句話,就往後面挪一步,嘴上跟身體的行動完全不一致。
誰知,司暮卻真的停了下來,然後對司晨鞠了一個躬,認真道︰「抱歉,剛才我失態了。」
「!!!」司晨瞪大了雙眼,連退了幾步,難以置信地看著司暮,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這個人還是司暮,真正的司暮怎麼可能會妥協,並且向他道歉?不打他已經求神拜佛了。
司暮支起身子,見司晨沒有反應,細眉輕挑,問道︰「怎麼了?這樣還不夠?」
說著,司暮又要下跪,司晨嚇得趕忙上前攔住對方,「行了行了!你可別下跪了!」
他怕自己承受不起,司暮對自己下跪,之後肯定會很慘的!
「那這件事能算了嗎?」。司暮又平靜地問了一句。
還能不算了嗎?難不成他還真的能讓司暮給自己下跪嗎?司晨想想那個畫面都覺得頭皮發麻,他趕忙點頭,生怕對方在做出驚天之舉,「算了,這件事就算了。」
挽歌見兩人言和,松了一口氣,她雙手一合,笑道︰「這樣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嗎?好了,以後我也注意自己言辭,大家都和樂融融的不是很好嗎?」。
三人又重新坐到一起,只是氣氛中總是透著一股尷尬生硬,挽歌見司晨跟司暮比較剛才都拘謹了許多,便第一個跳出來弄熱眾人的氣氛。
「對了,司晨剛才不是說寧遠行去私會女子嗎?能給我說說那個女子的具體情況嗎?」。
司晨抬起頭,正要開口,卻謹慎地看了司暮一眼,好像在確認什麼。
「你看我干什麼?公主問你什麼,你說什麼便是。」司暮淡淡道。
司晨呼了口氣,心中暗嘆我這還不是怕你不高興嗎?
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他也不用在怕什麼,直接將今天他在酒樓所看到的一五一十告訴了挽歌。
听後,挽歌表示十分淡定,「那個女子真的很美嗎?」。
「很美!」司晨給出了一個十分確定的答案,最後想了想,覺得這個答案太籠統了些,于是又在後面補充了一句,「比公主美多了。」
不出意外,司晨又收到了來自司暮的「親切「的問候,「司晨,你還會不會了?」
「…….」司晨無辜地看了司暮一眼,他這不是實話實說嗎?
挽歌擺擺手,制止司暮的眼神攻勢,十分大度道︰「沒事沒事,司晨說的都是實話,我本來就不是什麼絕世美人,有什麼不好說的?」
「公主……」司暮現在也對挽歌有股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了,一時沒忍住,問道︰「那之前丞相跟小瑾姑娘走得那麼近,公主怎麼會那麼生氣呢?」
「這個怎麼能一樣?」挽歌看了司暮一眼,反駁道。
這個有什麼不一樣的嗎?!司暮瞪大了眼楮,都是女人,而那個小瑾還不是一個特別美的女人,挽歌都能生那麼大的氣,現在來了個勁敵,反倒沒感覺了?
「我之前會生寧遠行的氣,是因為他為了那個小瑾耽誤正事,每天就只知道跟那個小瑾出去鬼混……」
更何況,那個小瑾還對她有那麼大的敵意,她當然看不順眼。
當然還有一點,是挽歌已經理清了自己的感情。
雖然前段時間對洛延川還在氣頭上,又湊巧跟寧遠行重修舊好,所以兩者的感情也有些混淆了,但是經過小瑾的話一頓點撥後,她突然想明白了,既然喜歡的是洛延川,那她就不應該再對寧遠行抱有不切實際的幻象。
言下之意,寧遠行跟誰在一起,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只是有一點需要注意,不要在她面前秀!處于失戀邊緣的人根本傷不起好不好!
「公主……」司暮不知道挽歌的內心變化,只以為她是口是心非,一陣無奈。
「難不成這幾天寧遠行都是去似乎那個絕色美人了?」挽歌喃喃自語,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對司晨追問道︰「司晨,那個姑娘是不是穿了一襲紅衣?」
「欸?」司晨詫異地看著挽歌,問道︰「公主怎麼知道那個女人穿了一身紅衣服?」
挽歌模著自己的下巴,高深莫測道︰「我大概知道對方是誰了。」
「嗯?」不僅是司晨,連司暮都開始好奇起來,挽歌竟然知道對方的來歷,是認識的人?
驛站內的一個雅間,寧遠行正跟一個紅衣女子細談,屋外是江池跟流年。
「遠行,我已經通知了商行的人,他們擇日就會過來考察。」
女子對寧遠行嫣然一笑,她探出一只手來,替寧遠行斟滿茶,一舉一動,都是別樣的風情。
寧遠行也對女子一笑,「子茹,這一次多謝你了。」
白子茹,四大貿易城之一陽城城主的長女,也是真正掌握陽城的掌權人,這一次會來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廣陽城,也全是因為寧遠行所托。
她聞言,雙眸盈盈看著對方掩唇一笑,道︰「小事一樁,只要是你的請求,我都會答應的。」
寧遠行含笑不語,接過白子茹遞過來的一杯茶,細細品味著。
白子茹也不奢求對方能給她一個確切的答復,更不奢望他能想別的男子一樣,能給她說一大堆的甜言蜜語。
且不說寧遠行根本不會說那樣的話,再說了,她也不稀罕那種花言巧語。
她端著茶杯,模索著上面的花紋,狀似無意般,問了句,「跟公主在一起,很累吧?」
寧遠行喝茶的動作不變,顯得是那麼淡然,他放下杯子,淡淡道︰「何以見得?」
「那個公主是怎麼樣的性子,我又不是沒有耳聞。」
白子茹談及挽歌時,朱唇微挑,帶著一絲輕慢,她撩了撩耳邊的發絲,將其挽到耳後,悠悠道︰「那個公主仗著陛下的寵愛,從來不會考慮身邊的人的感受,總是任意妄為,這在朝中已經不是秘密了。」
「你也這種街頭小巷流傳的謠言?」寧遠行輕笑一聲。
言者無意,听者有心。
白子茹听了寧遠行這麼說,不會覺得對方是隨便一說,她敏感地察覺到,寧遠行是在袒護挽歌的,所以才會把這個消息說成是那麼輕浮的謠言。
他到底知不知道那件事情呢?白子茹眼眸微斂,眼底劃過一道隱晦的情緒。
她的指尖一直沿著茶杯花紋勾勒著,半響後,笑道︰「我也是听下面的人都在這麼傳,就隨便地這麼听了一下,誰知還是鬧了笑話,遠行不要見怪才好。」
寧遠行還是那種溫和疏離的笑容,「子茹的為人,我還是很放心的。」
白子茹渾身一僵,干笑一聲,「遠行能這麼信任我,真是我的幸運,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說完,白子茹用微顫的手端起茶杯,將里面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