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府是典型的武將之家,武學之人于之事上多少都會有節制,只不過世人往往只記得武將們都是男子而間接忘了他們也是學武之人。
大概誰也不會想到韓蘊會拿這樣的理由去拒絕這樣一件事,可偏偏這樣的理由放在韓家人身上很是充實。即便是對韓府心存芥蒂的皇帝,也不會多說什麼,只因韓府上一代當家人,韓老將軍曾經管理自己的軍隊之時,說過這樣的話。
這也是為何,韓家軍成為了一枝獨秀,無論是打退敵軍還是守衛邊關百姓,在大業朝人們的心中他們的功勞不可磨滅,更是一直被人們傳頌至今。
如今,韓老將軍早已離世多年,昔日的韓家軍也早就失了光彩,可那嚴謹的治軍之風卻還在。
傅老太太即便是不相信一個男人會特意去拒絕這種事,但也曾听聞過盛極一時的韓家軍。
傅大夫人卻是又道︰「不過韓夫人也說了,兩家作為親戚自是互相走動的好,尤其是姐妹之間,若是三丫頭嫁過去想念家中,府里過去幾個姐姐妹妹陪她自是沒話說的。這事全憑老太太做主,您想叫哪個丫頭過去都可,這段時間,三弟妹也總是跟我說二丫頭的事也該抓緊了,可她還沒個頭緒,我這才發現竟是只記得忙長房的幾個孩子忽略了其他幾個。這事也少不了要母親操個心,咱們家二丫頭也到了年紀了。」
這個時候的傅老太太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大概心里正憋的一團火。
傅大夫人便也不再吵她,恭敬地起身道︰「那我就先下去忙了,母親有什麼事再找我。」
這回的事情倒是沒那麼快傳遍府內,不過浮生齋內自有過來報信的。
「事情就是這樣,夫人叫奴婢專程告訴小姐一聲,說來,這事也是多虧了韓府的姑爺,听韓夫人的意思,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就給解決了。」
听完櫻雪的復述,傅傾晴微微一笑,點頭附和道︰「是啊,沒想到事情竟是這麼容易就給解了,也是母親的功勞吧,想必韓府並不知道咱們府內的這些狀況。」
櫻雪也笑道︰「三小姐料的不錯,原本也不過是跟過去一個人罷了,誰知道竟是要給準備嫁妝的節奏,這換了誰也不能干坐著,韓府那邊也是不同意的。」
屋子里,李媽媽和另外兩個貼身丫鬟听完也是高興的緊,李媽媽又拉著櫻雪說了好一通話方才散。
等到櫻雪一走,子環便毫無顧忌地說起來︰「真沒想到姑爺一出手就這麼把那位打回原形了,這下子怕是要被當成笑柄笑話一輩子了。」
「你呀,少說兩句吧,這節骨眼上少給小姐再添麻煩,別人的事自有人去煩惱。」子蘸道。
「我也是太高興了,子蘸,你說老太太這回還該怎麼給咱們小姐添堵?總不能送完一個又一個吧。」子環有些幸災樂禍道。
子蘸卻是搖頭不再理會她,她看的很清楚,從頭到尾,自家小姐根本就沒把媛姑娘放在心上過。她又抬頭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發現她果然還是前幾回的反應,听完就罷。有時候子蘸會忍不住想,她家小姐對韓姑爺是不是太不在乎了些
福芝堂免了眾人的安,老太太的心情很是不好。
也許是傅大夫人故意沒有瞞著的緣故,韓府拒絕傅家多陪嫁一個女兒的事也已傳遍,就連事情的因由也被傳的頭頭是道。
一時之間,香薰院成了眾人的談資。
除了當事人,對這件事還要震驚的當屬傅向晴了,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事會壞在韓蘊的身上。不過幾日的功夫,本可以作為一枚長久地棋子就這樣簡簡單單的被拔除了,傅向晴又一次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氣。屋子里又是一陣摔打,平靜之後,翠羽和墨羽靜靜地收拾。
香薰院的情形看起來並沒有那麼的糟,院子里的打掃、伺候的下人基本都是傅大夫人挑選的,沒人敢亂說話。傅淑媛和傅淑雅的貼身丫鬟更是不會觸主子的霉頭。這里平靜的倒真像是傅府的另一處存在。
茶水換了一杯又一杯,傅淑雅陪著傅淑媛一起坐著。
「照我看來,這件事提前這樣處理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傅淑雅斟酌著開口道,「姐姐與其跟著過去名聲受損,倒不如就這樣提前被拒,如此也不過是在府里頭傳這麼一段時間,等到三小姐出了傅府誰還會去在意這件事,日後便可大大方方地則一門親事嫁人豈不更好。」
「名聲受損?」傅淑媛終于開口,「你以為現在的我名聲就是好的?」
「姐姐與那韓公子本就沒有過交集,這件事說到底也是老太太在前頭獨個兒唱戲罷了,姐姐好好的一個姑娘家什麼也沒做,況且二姐還是宮里頭的娘娘,除非有仇誰會特意來針對你。」傅淑雅道。
「我知道你想讓我盡快好受些,事已至此我還能去做什麼,听天由命吧。倒是你,也不知道會不會被這件事連累。」傅淑媛想了想,大不了就在這傅家賴著一輩子又如何,反正這事自己始終是被動的,或許可以說,自己也是受害者。
傅淑雅見她態度已經松動了許多,便也不再勉強勸她往好的方面去想
午後一陣大雨剛剛停歇,炎熱的天氣也剛剛有一絲緩和,湖水中的蓮葉也綻放出剛被洗滌過的清爽。韓府的這片可采蓮的湖水,在夏日可謂是一道賞心悅目的好景。
臨水的亭子里坐著兩道身影。
「為了你的婚事我可是大老遠的趕回來,路上一刻也不敢多停留,原以為你會在那邊辦婚禮呢。不過你這府里夏天對著這片湖還真是不錯。听說你前兩天進宮見了皇上還特意辭了他的好意。」
兩人正在亭中小酌,韓蘊又給瑞郡王滿上一杯。
「你這消息倒是靈通,若你喜歡我倒是可以幫你再去求皇上一次。」
「哼,」瑞郡王有些鄙夷的道︰「你倒是對傅家那姑娘越發的上心了,連兄弟情都不顧了。」
「……」韓蘊不予理會他的蠻橫,只又說起另一件事來,「你這次大搖大擺的進京來也不怕他事後問罪。」
「我打了招呼的,只不過,我猜他現在一定沒空理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