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七實 014 青木與八方(1)

作者 ︰ 鷓鴣川鸚鵡

八方的立身之所非常的破敗。

殘破,老舊,這樣的地方真的能夠住人嗎?七實在推開這間木屋腐朽的門扉時心里只有這樣的念頭。

「我很久…沒,沒在這里……」

「很久沒住過這里了?」

「嗯。」

七實知道這個「久」絕對是人真的,八方說這間房屋是她的師傅留給她的幾間住所之一,那個人年輕時也喜歡雲游四方所以能夠落腳的地方遍布日本。

考慮到八方這孩子並不被那里的村民門所喜愛,所以臨死前那位刀匠將自己記憶中可能還能住人的居所位置告訴了八方,而八方也迷迷糊糊地接受了她師傅的意見,將死去的老人下葬後的第二天,女孩兒收拾好行李,她沒有和任何人告別,于清晨太陽還未升起的時候八方埋著頭離開了她生活了十幾年,位于鐮倉地區的某個村莊,然後到了這個附近開始了自己獨立的鑄器生涯。

「所以說,因為覺得回來這里太麻煩了你干脆就買下了鐵匠鋪,吃住都在爐子邊?」

听了八方講解自己獨立後的經過,七實只能無奈地扶了扶額頭。

「誒嘿嘿∼」

眼前的女孩兒不好意思地笑了。

「這樣子的地方,我完全不知道該從那里下手收拾。」將朝切與加賀清光摘下依放在門邊,松開高馬尾,七實梳理了下頭發將它們再次扎起後準備開始整理這樣的一間「破屋子」,不管這條件在怎麼不像樣,她接下來都會在這里住下來,所以至少要先將這里打掃到能讓她住下來的程度。

‘距離劍心他們住的村莊不算太遠。’

抬頭望了望窗外,她還記得劍心的那個村莊所在的方位,自己如果住在這里平時絕對是有余裕去「保護」自己的那位師弟的。

至于新選組那里怎麼想……他們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罷,哪怕是找人來抓她,哪怕是下了鐵命令讓七實,可唯獨這次她什麼都不想要听。

「絕對不會在後悔。」

八方歪了歪頭,她好像听見七實自言自語說了些什麼卻沒有听清。

不善言語的自己就算想問句「什麼」也要磨蹭很久,在語言已經靠近喉嚨將要吐出來時,對方早就已經轉身去整理爐灶了。

在與師傅師弟一同在外游行時七實包攬所有的雜事,下山夠到了新選組,她做雜事的機會便少了,更多的時候七實覺得自己的雙手都是用來提刀殺人,每天房間,結香她早已將所有的事務都整理妥當,讓其安心。

念頭觸及至故人,心頭便又傳來陣痛,七實微閉起眼楮,右手摁在胸口想要將憤怒不甘按捺下去。

耳邊傳來了乒乒乓乓,八方將自己身上背負的刀劍卸下地聲音,長長短短各式武器加起來一共二十二把,這些沒有任何裝飾銘紋的東西被她放在了地面上一字排開,卸完後女孩兒伸展開自己的四肢,她顯然也很累了。

「這些,都是你造的?」

「啊……嗯……有,有的,是師傅。」

指了指前十把,八方說︰「這十把……就是,就是師傅的。」

「師傅,告誡我……那個,師……師傅說……」

如果我不能夠做出比這十把更加鋒利的刀劍,便不能夠再用人的軀體來試刀。

「至今……我都沒有……沒能辦到……」

那是許多年前所存在的一個被隱沒的故事。

……

……

00

這是七實作為比古清的弟子與其同行的第二年,不久前緋村劍心也加入其中,三人維持著基本的生計在這島國上旅行,同時兩名頗有天資的徒弟也在努力地學習著比古清的劍道。

這一年的夏天,他們來到了鐮倉。

天很熱,陽光像是雨,傾瀉在三人的身上,比古清依舊披著他那意義不明的袍子,在七實看來,她實在是不能理解這件衣服的意義,尤其是現在,她幾乎能從空氣中聞到燒焦的氣味,看著走在最前面的師傅,七實只覺得自己更加的熱了。

比起已經有過一些鍛煉的女孩兒,才開始學習的劍心顯然是受不了這樣不太正常的高溫,腳步已經開始虛浮,察覺到這些的七實接過他背著的行李,可就算這樣劍心的狀況依舊沒有多少好轉。

「師傅,劍心可能是要中暑了。」

比古清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臉色已經有些不對勁的劍心,他說︰「再忍耐一會兒,附近會有落腳的地方。」

男孩兒也是非常的倔強,他點了點頭也沒抱怨也沒撒嬌,緊緊地跟著比古清十郎還有七實一點也沒拉下。看到這里七實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有開口向比古清詢問些事。

「師傅,我們為什麼來這兒?」

「有故人,我來請他替劍心鍛刀。」

「鍛刀?」

「沒錯。」

今年的夏天詭異的炎熱,尤其是到了這附近,這份炎熱更加的清晰,壓抑低沉,溫度在身體內部沉積,讓人很不舒服,七實不是沒有體驗過高溫,這樣的不適卻還是第一次,倘若不是有過鍛煉現在只怕相比劍心還要略有些不如。

「鍛刀,非得在現在嗎?」。

「我和那位故友約定的時間就是現在了。」

通過對話,轉移注意力讓七實稍微好受了些。

「您的故友是個什麼樣的人。」

「呵,若是說當年的印象,他不算是個好東西。」比古清說這話時難得地笑了「可現在他變成什麼樣了,我又能從哪里知道。」

「……」

世事多變,數百年前繁榮一時的鐮倉,現今也已然落寞。

七實做不了主,她只有跟著師傅走,又向前走了一些路逐漸看見人煙之時,炎熱的空氣中多了些東西。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聞到了說不上名卻也不算陌生的氣味。

女孩兒無法做出判斷,只是感覺愈發的詭異愈發的不舒服,愈發的煩躁起來。

「朝倉姐。」

劍心強打起精神拉住七實的袖子。

「怎麼?」

「這里尸體很多。」

本地人看見外來的比古清一行人就像是受驚的兔子匆匆離散。

情況很不對,七實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進入了什麼是非之地,望向比古清,這個男人依舊淡然自若。

「繼續走吧,很快了。」

催促停下腳步的七實和劍心向前,果然如同比古清所說沒過太久他們便看見了一座破舊寺廟。

「那人叫做青木,不論其他,若是鍛刀找那人就非常的合適。」

………

………

ps︰前三章有修改,覺得看不懂可以先再看看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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