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拿起大刀向我直劈,我正準備對著他的面門來一記無影腳,卻見他的身子突然一歪,將大刀砍向翡翠。
不好,我太過輕敵,卻忘了翡翠是我的死穴。
說是急那是快,我將翡翠的身子往旁邊一拉,將頭一偏躲開了這致命一擊。
大概是他們看出了翡翠不會武功,見我會些拳腳功夫,于是將注意力放到了翡翠的身上。
他們10多個人,人人提著大刀砍向翡翠,為了不讓翡翠受傷,我拉著她左躲右閃,完全處于被動模式,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
那些匪徒也十分卑鄙,見我體力耗盡,打起架來已是十分費勁時便開始轉移方向,一部分人砍翡翠,一部分人來砍我。
汗水密密的布滿了我的額頭,我累得直喘氣,再這麼下去,我和翡翠肯定會被他們活深深的給砍死,而他們卻W@毫發未損。
我不再被動,捉住一個對著我砍的瘦弱男子,將他的手扭到身後,奪了他的刀。
見我有了武器,那幫劫匪有些畏懼,下手時有些畏畏縮縮,但很快又趁人多,拼了命的對我下死手。
我被人團團圍住,不敢有任何松懈,可我卻忽視了在一旁看戲的大胡子。
我右手提大刀,左手拉住翡翠,雖然刀在手,可我卻不敢砍死人,我身上已有幾處受傷,血染紅了衣服。
正當我與這些圍住我的劫匪們對峙時,突然感覺左手一松,回頭一看,翡翠被大胡子拉走了。
只見大胡子用刀勒住翡翠的脖子,鋒利的刀刃在她的脖子上勒出了細細的口子,刀刃上抹上了血,顯得十分礙眼。
「你做什麼!放開她!」看著翡翠落入了劫匪的手中,我一下傻了眼,這可怎麼辦才好?
「不想讓她死就當下大刀!」大胡子威脅著我,翡翠用手小心翼翼的握住刀柄,生怕他再用一絲一毫的力。
「小姐,別管我,你快走!」又是這樣的狗血劇情,她明明這麼怕死,干嘛還要讓我走,雖然我的心中這麼想,可是我確是被她的行為感動了,這個傻丫頭。
「好,你別懂她,我放下。」我的手一松,握在我手中的刀落到了地上,發出了金屬撞擊地面特有的清脆聲。
一個男的急忙撿走了我的刀,現在的我四面楚歌,對于他們無理的要求敢怒不敢言。
「自覺的把身上的錢全都拿出來!別逼我們親自動手。」大胡子邊說,邊把刀往翡翠的脖子上摁了幾分,我清晰的看到翡翠臉上忍痛的表情。
「別動她!我給,我給……」我將別在腰帶上的碎銀兩全都掏了出來,剛放到手上就被人給一把搶走了。
「還有呢?」大胡子不知有透視眼還是什麼,見我討出了碎銀兩,死活讓我把其他的掏出來。
無奈之下,我將藏于胸前衣服內層的銀票掏了出來。
小斯將我拿出來的銀票交上去給他,也許是銀票的誘惑吧,大胡子見小斯呈上去的銀票眼閃著微光。
機會來了,見大胡子分了神,握刀的手松開了,我一個箭步沖上去,一腳踢上他握刀的手,他吃痛一叫,刀落到了地上。
我趁機拉走了翡翠,看著她脖子上的血痕,我紅了眼眶,我開始後悔將她帶出來了,若我不帶她出來,她或許還是一個普通的丫鬟,而不是逃命天涯之人。
大胡子被我一踢徹底火了,他親自提刀上陣,亂刀砍來,砍紅了一雙眼。
他身邊的劫匪見大哥親自上陣,也提刀亂砍,眼見著一個大刀就要向翡翠臨面砍來,完全不能躲閃,我急忙抱住翡翠,用後背挨了那重重的一刀。
舊傷未好,新傷緊接著又來了,以前翡翠為我擋了一棍,如今我為她擋了一刀,可算扯平了。
身上的傷疼得我直冒汗,我以沒有力氣反抗,只能抱著翡翠,用身體保護她,見刀下來便用後背擋住。
被我抱住的翡翠動彈不得,她拼命的喊著小姐,抱著我哭個不停。
大胡子掄起大刀,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想法,手起刀落,在我的肩上狠狠的砍了一刀。
抱住翡翠的手再也使不上力了,看著懷中的翡翠,除了臉上都是血,其他的地方毫發無傷。
我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順著翡翠,緩緩的跌倒在地。
「小姐!」時間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我倒在地上,翡翠將我扶起,難道我夏梔的今生就這麼沒了?
「翡翠,我對不起你,說好,說好給你找個好婆家,現在,現在恐怕,恐怕是辦辦不到了……」我很是虛弱,每說一個字我的胸腔就難受幾分,呼吸越來越困難,眼皮也睜不開了。
「如果,如果你可以從這里出去,就就不要再,再回來了,找個好,好人家,安,安分的,做一個好,好妻子,嫁個老實人,一,一定,一定是對你好的……」也許臨死前的人都是這麼嘮叨吧,我對翡翠叮囑個不停,卻見她的淚俞流俞烈。
「小姐,我才不嫁人,我要一直陪著你啊!小姐你得堅強,不可以死!小姐你要活下去啊!」如此煽情的一幕卻感動不了那些鐵石心腸的劫匪。
大胡子一臉不耐煩的提刀走,將翡翠一腳踢開,舉刀再次向我砍來。
「真他媽話多!」刀刃一寸寸向我的身體靠近,我閉上了眼打算接受這樣的死法。
也許是遵循主角不死選擇吧,我等了好久,刀一直未落下來,耳邊傳來打斗的聲音。
我奮力睜開眼,只見一群穿著士兵服的人在與劫匪打斗,面對劫匪,士兵更甚一籌,沒多久,劫匪便撂下狠話,倉皇逃命。
翡翠飛奔向我,抱起我哭得差點斷氣,我眨巴著眼,竟再無力氣開口說話了。
恍惚中我看到了李雲詡,他身著錦衣華服,手中握著劍,面色擔憂的向我跑來,此刻,他如一個王子,能帶給我幸福的王子。
「梔兒,梔兒,梔兒別睡,我帶你走,你不會有事的,挺住。」他的手不停的顫抖著,不嫌髒的將滿身是血的我抱起狂奔向馬車。
看著他額頭的汗珠,我睜開眼,第一次挺住沒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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