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雲詡的馬車跑得飛快,他將他備在路上的繃帶全都用到了我身上,看著我血跡斑斑的樣子,我第一次知道男人也會紅了眼眶。
「梔兒,別睡,馬上就到集市了,我去給你找大夫,醒醒,別睡。」他不停的在和我說話,我勉強睜著眼楮,听著他哽咽的聲音卻做不出回應。
剛到集市,李雲詡未等馬車停就迫不及待的抱著我去尋大夫,這一舉動可嚇壞了跟著他的奴僕。
「哎喲,我的爺你可慢點!」一個比較年長的太監急忙扶住了他,可他並不領情,自動忽視掉旁人,抱著我就往醫館跑。
「大夫!大夫!大夫快出來救人。」醫館未到,李雲詡的聲音卻響遍了整條街。
一個老頭子從醫館中跑出來,見我這個模樣著實被下了一跳。
他吩咐李雲詡將我放到床上躺著,手指覆上我的手腕便開始把脈。
只見那老頭眉頭越皺越緊,把完脈又揭開我的衣服查看傷口。
看到傷口的老頭搖了搖頭,從他的舉動我就猜到了我已是回天乏術了。
「這位啊,這個姑娘受傷太過嚴重,體內經脈已斷,老朽也無能為力啊。」老頭對著李雲詡一拱手,搖著頭無奈的嘆息。
他這麼一說,李雲詡急了,他一把抓住那老頭的衣領,將那老頭提起來。
「我命令治好她!必須治好她!」
「誒誒誒,不要激動,我真的是無能為力了,就算你命令我我也治不好啊!你還是趁早快另謀高就吧!」老頭抓住李雲詡的手,十分害怕。
李雲詡看了看我,一把把老頭丟在地上,抱著我說了句「庸醫」,又開始狂奔向下一家醫館出發。
接連幾家醫館說辭都與第一家無異,全城的醫館都被李雲詡跑遍了,可都無能為力,他用手覆上我的臉,一滴淚落到了我的臉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救不了你,我救不了你……」他邊說,淚邊落下來,這樣一個男子在大街上抱著我哭,我心里說不出什麼滋味,想前些日子我還說我和他不熟來著。
待恢復了情緒,他將我放坐在地上,他的一只手掌與我的一只手掌並在一起,我感到一股氣流在源源不斷的往我的身體里躥,可我的感覺卻是十分難受,李雲詡也好不了多少,只見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扶住我的手有些使不上力氣了。
「年輕人,她的經脈全斷了,你給她輸內力也只是有害無益,內力根本不能進入她的體內,你只會讓她更難受。」
說話者是一個白鼻子老道,他手中拿著一個雞毛撢子一樣的東西,看得出有些道行。
「小姑娘,我這叫浮塵,不叫雞毛撢子。」老道十分厲害,他居然看穿了我的內心想法。
「這位師父,你說的可是真的?」李雲詡看到老道眼中冒出了星星,似乎這個白鼻子老道是他的救星一般。
「年輕人,不要懷疑貧道的能力。」老道是個十分自信的人,見李雲詡露出了不信任的表情有些不爽。
「那師父可以救她嗎?」。李雲詡像拉到一根救命稻草般,將希望寄托到了老道的身上。
「年輕人,你讓我救她,那你是他什麼人啊!」老道不懷好意的看著李雲詡,我總覺得這個道士太八卦了。
「這……我……她……我是她朋友吧……」李雲詡十分猶豫,話到嘴邊不敢開口,吞吞吐吐的說了個關系,還不確定的加了個「吧」。
「年輕人,欺騙老人家是不對滴。我看,你是他的愛慕者吧!」老道不給李雲詡留任何的面子,直接捅破了他的小心思。
「我……」老道的話讓這個害羞的國主紅了臉頰。
「年輕人,該放手時就放手,過于執著有時不是什麼好事,天下為重」老道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現在的我們根本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可不久之後我們才明白,老道說的話是未來我們所面臨的事。
「師父,您的意思是?」
「天機不可泄露,記住我今天說的話便是了。」老道說話只說一半,李雲詡擺出一副好奇寶寶的姿態,卻遲遲得不到回應。
「我這有一粒藥丸,可護住這姑娘的心脈,你需在七日之內將她送到你的皇宮冰窖中,用你們國家特有的雪蓮熬湯服之,在冰窖中待上七七四十九天方可痊愈,若是七日之內不到,那麼神仙也救不了她了。」老道成功的將李雲詡的注意力轉到了救人上,他听得認真,我卻十分奇怪,為何要凍到冰窖中?他是怎麼知道李雲詡的身份的?
「為何要凍入冰窖中呢?師父?」顯然李雲詡與我有同樣的疑問,他向老道,問出了我的心聲。
「不同之物需不同方式。」老道的話很自然,沒有什麼奇怪的,我認為他說的是不同體格,可是他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不敢看向他的眼楮,偏開了頭。
「不同之物不同方式……」李雲詡低頭回味著這個老道士的話,可當他抬起頭時,才老道已經消失了,而他手中握著一個藥瓶。
「老師傅!人呢?」他四處喊了喊,卻再不見老道的身影,他的速度如此之快,且悄無聲息,他,究竟是誰?
李雲詡將我扶起,把藥瓶中的藥丸送入了我的嘴中,藥入口即化,我不費吹灰之力便將藥吃了進去。
也別說,這老道給的藥十分的有效,我剛吃下去沒一刻鐘便有了效果,勉強可以開口說話了,胸腔也不再難受,傷口的疼痛減少了。
我們坐上了馬車,七日之內必須趕回北印國,這不得不日夜兼程,為了防止太過顛簸,李雲詡還十分細心的將馬車內的坐墊增添了一層。
新一程的旅途開始了,我們能不能準時到達皇宮,這不得而知,一切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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