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填房嫡女 181 殘忍

作者 ︰ 朱衣公子

夜色降臨時,安宥準時落到守拙院中,輕車熟路的找到舒莫辭暫居的小院,等候的方畫悄無聲息將他領進花廳,手執書卷的舒莫辭听到動靜後抬起頭朝他微微一笑,安宥突然就覺得白天的暴躁一洗而空,甚至生出一種天長地久的錯覺。

他不知道什麼叫天長地久,甚至不知道什麼才是曲少徵口中的喜歡,他只知道他喜歡看到這個美麗冷淡的少女,喜歡靠近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狠狠將她擁入懷中、狠狠佔-有的欲-望,他知道這不是他的江南水寨,更知道面前這個少女不是他以往踫到過的任何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風-塵女子,只要他行差踏錯一步,很有可能就從此與她天涯兩端。

他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行為,眸色卻還是忍不住暗沉了下去,這些日子舒莫辭已經很習慣他這副模樣,只當他一是上差不順心,一是對自己不滿,只如常對他笑了笑,「七哥用過膳沒有?」

用過膳沒有,安宥很不喜歡這樣文縐縐的說話方式,他熟悉的是猛地一拍對方肩膀,豪爽的問上一句,「來兩碗?」

只這樣的話從那比櫻花淺淡柔美的雙唇中吐出來,卻奇異的讓他覺得溫暖,仿佛相依多年的老夫老妻,雖只是簡單的一句問候,卻沉澱著風雨多年過後的信任與默契。

「用過了」。

舒莫辭點頭,纓絡奉上茶。安宥喝了兩口便道,「開始吧」。

「勞煩七哥了」。

兩人在竹榻上盤膝坐下,安宥伸手抵住舒莫辭後心。至純至陽的真氣在舒莫辭體內流轉、生生不息。

一個時辰後,安宥緩緩收回手,面上露出疲憊之色,舒莫辭則是全身松快,連心情也忍不住的愉悅起來,安宥的真氣能保她一夜好眠,能保她在晚上安宥到來之前不受寒氣侵體之苦。

「七哥」。

舒莫辭從纓絡手中接過熬了一天一夜的藥粥。奉給安宥,「辛苦七哥了」。

安宥接過淡淡嗯了一聲,除了她剛醒來時。安宥控制不住的欣喜,這些日子來,他一直都是這般冷淡沉默的模樣,天生的笑唇也緊緊抿著。仿佛黑暗的山洞中那個張揚輕浮的安當家只不過是幻覺一場。

舒莫辭不知道哪一種才是真實的他。也談不上所謂的喜歡不喜歡,不過他這般模樣,她與他相處卻是要輕松許多的,安靜等他放下碗,開口道,「七哥,我明日便回文昌侯府了」。

也就是他再也不用乘夜而來用真氣為她梳理脈絡,也意味著他以後再想見她就是千難萬難。安宥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點頭道。「也好」。

如果是之前的安郅,就算不是胡言亂語糾纏不休,也絕對會冷言譏刺,絕不會這般「好說話」,一股說不清滋味的感覺涌上心頭,還沒等舒莫辭體會出什麼,又極快逝去。

「這些日子勞煩七哥了,莫辭銘記于心」。

感謝的話語發自內心的真誠,正如曲少徵所說,她成長在所有人的漠視與惡意中,只要一丁點的善意,她就會永遠記住,更會想方設法報答,他听在耳里,卻只听出了她話中的送客之意。

安郅轉頭看了看窗外將滿未滿的上弦月,三個月前的今天,他抱著氣息全無渾身冰寒的她,所有的痛苦、自責、瘋狂都化作冰冷的麻木,那時候他滿心只有一個念頭,只要她不死,只要她不死,哪怕她醒來後視他如敵,他也甘之如飴——

她活了,也沒有視他如敵,可他卻沒有甘之如飴,安宥沉沉看了舒莫辭一眼,再一次清醒的認識到她與他以前的之間的區別,也再一次清醒的認識到她與他之間的距離,這樣,也好,太過輕易到手的,他總是很難維持太長時間的興趣,求而不得的輾轉反側其實比心中空落落的什麼都沒有來的愉悅,而一旦得到後的喜悅也許會持續一輩子……

舒莫辭第二天就回了文昌侯府,文昌侯府中除了舒棣和老以及舒莫辭的幾個貼身丫鬟婆子,甚至沒有人知道她這幾個月不在侯府。

雖有周叢妙手回春,安宥竭力救護,溫玉床天地靈物,舒莫辭還是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差了許多,從游國公府到文昌侯府這麼短的距離就讓她感覺到了什麼叫舟車勞頓,怪不得之前周叢死都不肯松口讓她離開游國公府。

稍稍整理了一點東西,睡了一會,起來已經是晌午,舒莫辭用了午膳,練了兩個時辰字,看著太陽已經不那麼熱了才吩咐去榮樂堂。

三個月不見,老又蒼老了些,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陰郁的味道,這一輩子誰都沒有林媽媽陪在她身邊的時間長,她以為她會一直伺候她到躺在床上無法動彈,誰知道竟那麼突兀的死了,還是凶死,而她竟連她是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祖孫兩人不咸不淡寒暄了幾句,老就冷聲道,「你身子不好,又是在孝中,以後無事就不必來給我請安了,吧」。

舒莫辭挑眉做一副驚訝之色,眼中卻冰冷沒有半絲情緒,「嫡長孫女九死一生,貼身媽媽死于非命,老竟一個字都不問?還是說老根本就不敢問?」

老重重喘了一聲,鐘氏下葬,她因身子疲乏,沒有去,誰想到竟出了這麼的的漏子,她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從舒莫辭差點沒命,林媽媽身死,來文昌侯府報信的溫漱流態度冷硬要她看好舒月涵,等溫府來處置來看,肯定是舒月涵借俞樂容之死起了什麼ど蛾子,她不知道舒莫辭知道了多少,她甚至不敢問她知道了多少。

「還請老退左右」。

老習慣了林媽媽伺候,林媽媽死了,她也不習慣生人,身邊只留了個素芬,聞言揮了揮手,素芬忙不迭的出去了,生怕自己走的不夠快。

舒莫辭冷冷盯著老,「老,我只想一句準話,我娘被你們誣陷與之有私的男人是誰?」

老死死盯著她,因為過于用力,她的眼珠鼓了出來,配上耷拉在眼底的眼袋,像一只死死盯著獵物的蛤蟆,舒莫辭知道她是在衡量自己到底知道了多少,如果是之前她肯定會被這樣陰森帶著死氣的眼神嚇到,但現在她連安宥殺氣騰騰的目光都能扛住,更何況這點壓力,也就坦然讓她打量。

「這是長輩的事,你無須知道」。

老的話一如既往冰冷帶著濃濃的厭惡,舒莫辭卻知道就算語氣一樣,老終究還是露了怯,她之前看似凶狠肆無忌憚的打量,現在勉強做鎮定的冰冷的神色,都說明了她在怕她,這份害怕既是對她這個即將嫁入的溫家的忌憚和拉攏,也是對她可能知道的真相的懼意。

「老不說也沒有關系,我可以去問父親,就算父親知道的不如老多,想必也會很樂意知道老當初在娘的死上起了什麼樣的作用」。

老死死盯著她,「你知道什麼?」

「大約比老以為的多一點」。

老年人特有的濁重的喘息聲在空曠的房間中顯得急促而壓抑,舒莫辭淡淡看著,乍然听到舒月涵的話時,她恨不得親手掐死這個害死她娘的年老婦人,可從生死關頭走了一圈回來,她卻知道她根本承擔不起弒親這樣的罪名,她老了,老的連晚輩的挑釁都能忍下,要她死有很多法子,她沒必要將自己賠進去。

林媽媽在自己逼問那個所謂與娘有私的男人後,竟是那麼干脆利落的跳井自盡,還連累的自己差點搭進去一條命,想來那個男人必定位高權重,讓林媽媽寧願死也不敢吐露他的一點消息,既然林媽媽是這樣,老必定也不會輕易說出來,她也沒打算一下就能問出當年的真相,她還有的是時間。

「滾!你給我滾!」

舒莫辭牽起嘴角,果然是老,雖心有忌憚,卻還是爆發出來了呢,「老保重身子,莫辭告退」。

舒莫辭出了榮安堂便命去蒹葭閣,只到了蒹葭閣門口卻又不想往里走了,事到如今,她再見舒月涵也只是給自己找不痛快,有這個時間她還不如看看書練練字,她只要知道舒月涵現在很慘,以後會更慘就好,有時候死不了才是最大的殘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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