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山圍獵回京三日後正是十五,挑了個這樣的日子舉辦歡迎晚宴,一是因為這是欽天監算出來的好日子,宴飲最為適宜,此外也是因此,這次皇上和皇後一起離宮去了盟山,宮里和朝堂上沒有個主事的人,因此等到事情都準備妥當,已經是三日之後了。
這一日的傍晚,排得上名號的文武群臣都帶著家眷來到皇宮,難得的一次露臉的機會,加上這次名義上是歡迎宴會,實際上還要定下兩國的和親事宜,因此,大家伙攢足了精神。也有那大臣交代自己的親眷,今日晚宴不簡單,進了宮一定要謹言慎行,不要給家里惹出什麼麻煩。
方雅歌跟著母親靳柔帶著方雅醇,在父親方征雲的護衛下進了宮,本來還想帶方雅歡,但是,因為這兩天祖母袁氏頭疼病發作,方雅歡不能來了。
說來,袁氏這頭疼病也是無比的神奇,每當心氣不順的時*候總是要發作兩次,以前都是方征雲或者閔芳華在身旁照料。但是這一次,方征雲以自己軍務繁忙為理由給推月兌了,讓花美清帶著兩個庶女在床前伺候,如此一來,袁氏的心情更惡劣,這頭疼病也就遲遲拖著不肯好。
方雅歌自然是不會上趕著侍疾只為了應付祖母那莫名其妙而來的所謂病痛,但是方雅歡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不得不和方雅欣一起,輪流在袁氏的床前盡孝。
等到了宮門口之時已經車馬雲集,還好有管事的太監和禁軍一起負責調度。倒也是井井有序。方雅歌下了車子,那邊就有小太監抬著暖轎而來,走到靳柔的身前行禮道︰「長公主殿下,這是皇後娘娘安排的轎子,說您現在身子嬌貴,讓您坐著進宮。」
靳柔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還沒過前三個月,自然是處處小心,因此听了這話也不謙讓,對著那太監道︰「謝皇後娘娘恩典。」然後帶著方雅歌和方雅醇坐上了轎子。
方征雲見妻子和女兒和都上了轎子。心中欣喜。跟在轎子旁邊,一路朝著大殿走去。路上有兩三人見了轎子旁邊的方征雲都暗自感嘆,這皇上對長公主不是一般的疼惜,這樣的天氣還惦記著給長公主準備一頂暖轎。只要有皇上在一天。這公主府和將軍府那就是沐浴聖恩。盡享榮寵!
不理會眾人的心思,轎子在大殿前停下,方雅歌扶了靳柔下了轎子。一步步的朝著殿內走去,路上踫到的人紛紛和靳柔以及方征雲打招呼。
議政殿內此刻已經坐滿了人,因為靳柔有身孕,方征雲不想讓她在宮里呆的時間過長,因此就來到晚了些。因為議政殿內的地方並不大,因此並非像上次的中秋晚宴那樣的熱鬧,只有位高權重的大臣才能帶著家眷出席,因此大家寒暄起來也十分的有分寸,少了趨炎附勢之人,倒是也輕松了許多。
來到公主府的位子上,果然,旁邊的葉青雲早就已經到了,見了靳柔趕忙站了起來,行禮道︰「見過姨父、姨母。」
今日葉青雲穿了一身紅色的衣衫,頭上用了一頂瓖著紅寶石的金冠,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華貴。方雅歌暗嘆,這葉家真是有錢,就連葉青雲靴子上都用了藍色的寶石裝飾,這也太過奢華了些。但是方雅歌也不得不承認,葉青雲如此打扮倒是顯得他更加的精神,與以往的放蕩不羈又有所不同,此刻殿內的未婚女兒們都有意無意的將目光聚集在葉青雲的身上。
「快起來吧。」
靳柔不知道葉青雲在盟山舍身救方雅歌的事情,因為靳柔現在懷有身孕,所以方征雲和方雅歌一起決定,將盟山的事情瞞下,省得驚了靳柔。但是,自從葉青雲救了方雅歌後,方征雲看葉青雲的神色就有些不同,總是帶著一絲欣賞還有一絲親近,這讓葉青雲不自覺的繃緊了神經。
「姨母現在身子弱,我剛剛和宮女說了,給姨母這邊加了個暖腳爐子,這大殿里冷,姨母還是快快坐下吧。」
葉青雲討好的說道,靳柔卻是一愣,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有身孕的事情,難道是歌兒和他說的?他們兩個人的關系什麼時候好到了這樣的地步,是不是這葉青雲私下和女兒見過面!想到兩個人曾經一同去過盟山,這種猜測就顯得合情合理了,想到這些,靳柔的臉色有些難看。
葉青雲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好似長公主不太高興的樣子,但是想著自己表達一下關心應該沒錯的啊?
「表妹,上次拿走的檸檬可還有,我府里又來了新鮮的,我給表妹送一些去?」葉青雲問道。
「好啊。」方雅歌毫不客氣的答應了下來。
方雅歌上次去葉青雲的府中給靳柔淘換時鮮的水果,正好踫到了新鮮的檸檬,酸酸的十分開胃,因此就拿回了府中給靳柔泡水喝。這個檸檬是海外來的,除了葉家,別的地方有錢也買不到,因此才讓葉青雲這麼的上心。
其實,這也是為什麼葉青雲能猜到靳柔有了身孕的原因,方雅歌三天兩頭的去他那里尋找新鮮的酸爽的食材,加上剛才進殿的時候,靳柔手一直放在月復部,而方征雲和方雅歌更是寸步不離,因此,葉青雲才有此推測。
話說這貨,居然連家的事情都如此的精通,也可以說是心細如發了。不過葉家能做成如今的規模,靠的也正是這種什麼事情都要深入考究的勁頭,有需求的才是賺錢的。
听了葉青雲的話,靳柔的臉色有些好轉,原來自己喜歡喝的檸檬水是女兒從葉青雲那里找來的,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身孕到底是他猜出來的,還是女兒告知的,這兩者間可是有很大的區別。
「見過師傅!」
方雅醇笑著和葉青雲打招呼,根本沒注意到幾個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氛圍,葉青雲親昵的拍了拍方雅醇的肩膀。
靳柔滿懷心思,不曾注意到靳水辰已經來了,身後還跟著景韞玦,這次景韞玦居然不是跟著景家人一起來,而是站在了靳水辰的身後,這讓很多人有了不同的猜測。其是景泰,臉色黑的如同烏雲密布。
景泰不是不想殺了景韞玦,但是一來顧忌著景楓,不願傷了父子情分,二來,景韞玦的身後畢竟還有巨門的關系,如果自己把事情做絕了,必然會引來申家的報復,景泰不願多惹麻煩。
但是自從上次景韞玦將景泰一掌打傷,景泰就明白,如今的景韞玦已經不是自己能夠對付的了。現在,他雖然視景韞玦為眼中釘肉中刺,但是短時間內也沒想到什麼好法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