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嚴若文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一旁,不免想要主動和他說話,但是一想到白天的事情,席朵朵又無法對嚴若文釋懷。
她怎麼可以對一個無緣無故開除掉她的人心軟呢?
「那個,你要不要喝橙汁,廚房里還有。」最終,席朵朵還是敵不過心中的想法,小聲地問道。
嚴若文並沒有回應。
可席朵朵明明看到了他正用冷酷的眼神掃了她一眼,卻不肯回答半句。
「喂,你到底要不要喝啊?」席朵朵再次問道,她就不信他不回答。
「朵朵,別這樣」還沒等嚴若文回答,嚴若星輕微地摟著她的肩膀說道。
「若星,我只是想問他喝不喝橙汁,既然都這麼問了好歹也應該有回答吧,看來有些人就是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席朵朵一邊說道,一邊故意地說給嚴若文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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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你就先去廚房里拿一杯吧。」嚴若星習慣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安撫地說道。
他們兩人在嚴若文面前親密的聊天,像是把他排除在外一般。
嚴若星溫潤的眼眸里深情地看著席朵朵往著廚房離開,再回之後便看到嚴若文像是雕像般站在他的面前,他絲毫都不覺得有任何不妥當。
他已經放任太多次讓席朵朵和嚴若文兩人相處了,誰讓他自己無法把握住她,那麼也輪不到他了,並不是任何事情他都可以隨意地讓給嚴若文,這次他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席朵朵拿著橙汁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給你。」她沒好氣地遞到他的面前。
嚴若文冰冷的眼神注視著她,冰冷地像是一把利刃卻始終無法貫穿她的內心。
向來只在他面前殷勤的,如今同樣也可以在他的弟弟面前這般討好,見風使舵的速度快得讓他厭惡。
他並沒有接過她遞給的橙汁,而是冷笑著看著席朵朵,他的笑意冷得讓人發寒。
席朵朵一愣,像是被他的笑意所刺痛。
「看來你在若星家里待得挺不錯的,果然你還真是夠會適應的。」嚴若文冰冷地說道。
她略微地張開著嘴唇,想要開口說話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他這話里到底是什麼意思?
席朵朵有點轉不過彎來。
「喂,什麼適應,我住在這里有什麼不適合嗎?」。她遲緩地問道。
嚴若星自然听出了他話里的意思,他根本不想席朵朵再和嚴若文有任何藕斷絲連,也不想見他們兩人再因為別的事情有所關系。
「朵朵,你先坐下吧。「他打斷了他們兩人,隨即把她拉了回來。
席朵朵一**坐在沙發上,心中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嚴若文冷漠地抬起頭。
「把之前Y&X的業績報表給我,拿完我就走。」他看著嚴若星說道。
「好,你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下來。」嚴若星回應著說道。
樓下的客廳內。
席朵朵正憋屈地坐在沙發上,嚴若文始終獨自站在她的不遠處,筆挺的身體襯著西裝顯得格外英俊,可是那張百年不化的冰冷臉龐卻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她本不想看他,但是總是忍不住偷瞄他。
他今天來到這里到底是什麼原因?難道就真的只是為了拿公司的業績報表嗎?
不行!
她絕對不能主動開口和他說話,剛才他的無視她早就領教到了,就他這樣的男人估計也就適合董思卉了,她席朵朵是絕對不會再對他痴心妄想的!
不過,眼前的男人似乎有點不對勁。
嚴若文的臉色比起剛才還要來得蒼白一些,嘴唇的顏色也更加深了點,他的背脊略微彎曲,緊握著的拳頭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她不由地抬起頭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盡管他始終用著冰冷甚至厭惡的眼神注視著她。
席朵朵看了他一會兒,實在覺得有點不對勁。
正當她打算開口問他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動靜。
「哥,給你報表。」嚴若星此時從樓上走了下來,遞給了他一份報表。
他拿過之後冷峻地轉過身去,但是席朵朵卻看到了他用左手按住了胸口的位置。
直到嚴若文離開之後,席朵朵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他該不會是心髒——
坐立不安的她終于起身。
「若星,我先去外面買個東西!」席朵朵找著借口,說完之後快速地往外跑去。
身後的嚴若星微愣。
跑到洋房外的席朵朵大口地喘著氣。
微涼的夜色里,她站在路邊找尋著嚴若文的身影。
她不知道嚴若文有沒有上車了,可心里一直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自己,無論他怎麼樣了,她都要追上他。
直到她跑到一處,才路燈下有一個男人的身影,高大而彎曲的背脊,他正在燈光下僵硬地站著。
「嚴若文!」席朵朵大聲地叫道他的名字。
她終于找到他了!
當她上前靠近他的時候,他的臉色早就慘白,淡紫色的嘴唇抿緊著,低垂著眼眸的他睫毛輕微顫動,在暈黃色的燈光下那般狼狽。
「你還好嗎?」。她詫異地靠近他,小聲地問道。
然而嚴若文卻一動都不動,就像是堅硬的雕像般,保持著原有的姿勢。
這般安靜的夜色下,她只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聲。
「藥呢,藥放在哪里了?!」席朵朵慌張地問道,連忙上前往著他的身上找尋著。
可正當她的手才踫觸到他的身體,嚴若文突然低聲地吼道,「別踫我!」
她驚慌地伸回了手。
「席朵朵,你可以滾了,不要再我面前礙眼!」嚴若文忍耐著胸口的疼痛,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可以滾,但是都這個時候,你還是這樣嗎?快點說你把藥放在哪里了?」席朵朵慌張地看著他,她幾乎在他面前快要妥協了。
「我讓你快點滾你沒有听到嗎?!」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似的,仿佛已經快要沒有力氣。
席朵朵在他面前徹底失措了。
眼前的嚴若文都痛苦成那樣了,但是她卻無能為力,就像是六年前他出現這種狀況的時候,她向來都是這麼手足無措可卻又無法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