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話貫徹在嚴若文的耳邊。
那回蕩著的聲音都像是在嘲諷他這段時間被欺騙,被人耍得團團轉。
他的手指漸漸收攏,握緊成拳頭。
嚴家別墅。
當嚴若文回去之後,除了董思卉客廳內又多了一個人。
「若文哥哥,你回來了。」林心怡正笑盈盈地朝著他叫道,客廳內的茶幾和沙發上都堆滿了她買的東西,她撲閃著長長的睫毛,向嚴若文跑了過去。
「你怎麼也在這里?」
他的眉頭微皺。
這段時間要不是和林氏企業走得近,他也不至于總是受到林心怡的糾纏。
「我今天去公司怎麼也找不到你,所以就跑來你家找你了,沒想到這個姐姐也在,還真是讓人不開心呢。」
林心怡走到他的身邊,抱著他的手臂嘟著嘴巴說道。
「別鬧了。」
嚴若文冷淡地拒絕著她的親近。
他們兩人在董思卉看來,仿佛是旁若無人的親密,以至于她就像是個外人一樣不被他們所注意。
她的內心隱約地顫抖,想到前些日子在雜志上看到他們兩人被偷拍的照片,她的嫉妒也就像火花一樣升騰,然而她並不能在嚴若文面前表現出她的憤怒。
「林小姐,你還是早點回去吧,外面正下雨呢。」她溫和地笑著,走到他們的面前說道。
林心怡看到她本來就沒好感,她故意當著她的面搖晃著嚴若文的手臂。
「我就不要回去,我就要在這里陪我的若文哥哥,我們以後可是要結婚的呢。」
結婚?!
這樣刺眼的話落在董思卉的耳里,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似的,讓她的情緒忐忑不安。
她不禁看向嚴若文,但他卻毫無反應可言,居然連半句反駁的話語都沒有。
「你看你還小,再不回去的話你父母可是要擔心你的。」董思卉只好咽下這委屈,繼續好聲勸說道。
客廳內。
嚴若文便是這般冷冷地看著她們兩人說話。
林心怡向來是最討厭別人說她年紀小,這會兒她松開了抱著嚴若文的手,上前對著她說道,「我就不,上次你可是在辦公室推過我的,難道你現在還要再對我動手嗎?!你這個壞女人!」
她氣勢囂張得任性,盡管是一張稚女敕的女圭女圭臉依舊讓人感到壓迫。
而相反,董思卉的氣場弱得可以,縴細的她睜大著雙眼,楚楚可憐地站在她的面前,沒有去求助嚴若文的她輕聲說道,「姐姐不會生你的氣的,上一次是我不對,姐姐和你道歉,不過該回家還是要回去的。」
林心怡听得不開心,正打算罵回去的時候,嚴若文這時候攔住了她。
他走到董思卉的面前。
「該回去的人是你吧?」
嚴若文目光如炬地凝視著她,漆黑的眼眸里有著冰冷的寒光。
這樣的眼神讓她渾身一震。
「若文,你怎麼了?」
董思卉莫名地感到一種驚慌,就連一旁的林心怡都覺得氛圍異常。
嚴若文望著這般無助而慌亂的董思卉,他的嘴角只有森森的冷笑。
虧得他這六年和她的相處,自以為她不會做出這種荒唐的事情,可到最後,她卻做出這種讓她厭惡至極的舉動。
「有些話我不想說明,也不想讓你難堪,可是做什麼都要有個底線,董思卉,你已經超出我對你忍耐的底線了。」
嚴若文的話音落下,董思卉險先站不穩。
就算是他再生氣也從不會這樣和她挑明了話說,難道是——
董思卉聯想起嚴若星威脅的話,她顫顫抖抖地看著他,「若,若文,你是知道了——」
「你根本就沒有懷孕對吧?」
他的眼眸變得凜冽而銳利。
頃刻間。
仿佛她耳邊什麼都听不到了。
「我——」
董思卉望著嚴若文那張冷峻而絕情的臉龐,她失魂落魄地說不出話來。
這些日子她徹夜徹夜的失眠,心中的秘密已經這般赤luoluo地暴露在他的面前。
她最後的把柄竟然就被拆穿了。
「現在就從我的眼前滾遠,否則別怪我不給你留余地。」
嚴若文憤怒地抿緊嘴唇,抬高的下巴對她已無半點情意。
「不,若文,你听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的眼淚瞬間從眼眶涌現出來,透明的眼淚流淌在臉龐上,像是抓不住重心的她連忙拉住了他的手臂,卻被嚴若文狠狠推開。
嘩啦——
已經被推開的董思卉倒在地上,觸踫著冰涼的大理石地面。
她的心思毀于一旦。
也在此刻徹底失去了嚴若文。
「林管家,來人把她帶走,把她的行李也給我整理好。」
嚴若文把客廳外的林管家叫了進來,立刻囑咐地說道。
林管家愣了愣,盡管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還是听從地準備上樓去準備董小姐的東西。
「若文,你是不是听誰說了?!那些都不是真的,你只要知道我是真的愛你就夠了,我這麼做都是因為愛你啊!」穿著單薄衣服的董思卉幾乎是以跪著的姿態在地上,一臉淒慘地看著他叫道。
嚴若文的臉色陰冷得讓人害怕。
「若文,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做出這樣的事情了!」
她哭得整個人顫抖,不時地往前想要再次抓住他的手臂,可最後都一一落空,只剩下嚴若文那冰冷的聲音。
「滾。」
冷得仿佛已經用完了他們六年的感情。
董思卉的眼淚也瞬間停止。
林心怡在旁邊看了許久,直到董思卉一副可憐兮兮的被保安拉扯著出去,她的心中簡直是得意,不過她還是看到若文哥哥對一個女人這麼反感呢,不過斷了也好。
至少這樣她就有機會和若文哥哥在一起了。
「嘖嘖,這個女人還真是夠壞呢,居然還敢騙我的若文哥哥。」林心怡看著已經清淨的客廳,有意地說道。
嚴若文的眼神銳利。
「你最好也給我閉嘴。」
林心怡見他心情不好,這會兒又落在她的身上。
「唔,若文哥哥,你怎麼還凶我!我明明就在幫你罵那個女人嘛。」她實在不爽地回應道。
要不是這個女人這麼會用手段的話,她早就和他在一起了,若文哥哥也不至于被那個女人霸佔了六年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