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品蓮 陸、青蓮迎仙

作者 ︰ 玄幻仙俠

宏偉的大殿前站滿了新弟子,男女分立,恭肅候命。

殿階之上也站了三人。中間一人梳著道髻,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一身道袍,薄唇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看似可親,然則他目中偶爾閃過的一抹邪光,卻讓人望而卻步。而修為高深的人只需一眼便能發現,他的額際之處有著一抹極深的黑印,那是一朵蓮花形狀的印記,黑氣正從其上緩緩流淌,情形十分詭異。他的目光在人群之中梭巡,仿佛在尋找著什麼。此人正是雲靄的死敵許初。

他身旁站著的一男一女,男子鬢邊已白、有些不苟言笑,女子徐娘半老、風韻尤存,眉目流轉間有一股媚態,看著底下站著的弟子不時輕笑兩聲,惹得男子頻頻注視,眉頭皺得死緊。他們能站在許初身邊,地位也是超然,其口口聲聲稱呼許初為師兄,表情不甚恭敬。

元照蓮混在弟子中間,試——探地用神識掃了掃這三人,他們並沒有察覺,她隨即心念一動,調出系統查看三人的資料︰女子的修為至築基初期,男子比她低了一個大境界,還停留在練氣期大圓滿,這兩人的職務在屬性里居然也有所介紹,均是水月宗的傳功長老。至于許初的資料,一看之下卻讓元照蓮的瞳孔為之一縮——他的修為並不是雲靄所說的築基中期,而是築基後期。

「短短幾個月這許初居然修為達到了築基後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雲前輩,還是說他當初對你隱瞞了修為。」元照蓮利用神識與雲靄交流,卻並未得到她的回應,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元照蓮想了想,又繼續對雲靄道︰「看來是極有可能的,雖然當時前輩的警覺性已降至最低,但畢竟兩人相差了一個小境界,不可能同日而語,他卻還能一擊得手……」

而且他居然還是個天靈根……元照蓮不由感嘆得天獨厚。她的靈根品質一直無法查看,讓她很沒底氣,以前在游戲里她可是木屬性天靈根,修煉速度極快,靈力的純度也相當高。可是眼下她對于天靈根已經沒有寄望了,只願這回能得個雙靈根就不錯了。

這時台上三人交談完畢,許初聚靈成音,使在場所有人都能將他的話听得一清二楚。

「掌門近日閉關,今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將由我暫代掌門事務,我姓許,單名初。」他頓了一頓,「今日召集新弟子,是為兩件事︰一是挑選內門弟子著重培養,為參加十年後八大宗門試煉而作準備;二是分辨新弟子靈根屬性,分出各峰弟子,並進行男女配對,以修煉本門合擊技和雙修之術。這也就是水月宗入門的傳統——試仙緣。分峰之後詳細情形待會會由兩位傳功長老說明。」之後許初又一一向眾人介紹了兩名傳功長老,原來男的名叫嚴冰麟,女的名為陳韻。

介紹完畢,陳韻媚笑道︰「請代掌門師兄請出鎮派之寶太易青蓮。」

許初看那陳韻一眼,點了點頭,一手掐訣,在眉心處一點,眉心的黑氣頓時濃烈了起來,映得他滿面發黑。修為低于築基期的人自然看不出異樣,但許初身旁的兩位長老卻看得見,尤其是陳韻,雙目之中異光閃爍,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許初低喝一聲,右手從眉心處一捻,一朵碧綠蓮花透體而出。他輕吁了一口氣,將蓮花放在身前虛空之處,一道法訣打在上面,蓮花緩緩放大升空,逐漸飄到大殿牌匾之前。

元照蓮看著這朵蓮花,忽然覺得身體有些異樣,只是這種感覺稍縱即逝,她的注意力便被那大殿上方的牌匾吸引了。

牌匾上書就了三個大字——「迎仙宮」。

元照蓮渡劫期的修為雖已不再,但習慣仍然未改,只見這牌匾有些古怪,便忍不住用神識一觀,不料這牌匾材質特異,竟拒絕神識試探,一探之下被它反擊了一下,頓覺神識刺痛不已。

她只好用肉眼觀察,發覺這牌匾也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制成,竟看之不透,只略略猜到這上面的墨跡或許是用了某種靈獸之血書就,靈力之龐大讓她好不吃驚,思忖著這個牌匾可能有些不可告人之秘,以後或許可以尋個機會仔細研究一番。

才想到這里,那太易青蓮花忽然爆出一輪柔和碧綠的光芒將所有人包裹住。新弟子紛紛露出愜意的表情,有一些甚至合上了雙眼。不過這道光芒很快便又收斂了下來,眾人隨即回復常態。

元照蓮卻是遽然一顫,不可思議地看向頭頂那朵漸漸融進金煙之中的蓮花。

剛才光芒包裹住她的一瞬,她竟發現自己的元神有些不穩,仿若要離體而出,要不是那光芒只有那麼幾息光景,再多停留一會兒的話,後果怕是不堪設想。這種感覺十分吊詭,還暗藏了一絲殺機,再加之那個讓人看不透的牌匾,看來蓮花山水月宗並非想象之中那麼簡單。想到這里,她心下凝重了起來。

她抬起頭來,此時太易青蓮將蓮狀金煙盡數吸收,兩者水.乳.交融之下,青蓮顏色轉為純白,金煙則化作一圈兒金字環繞在蓮花四周,蓮花之下更多了一個淡金色的花座。花座托起了太易青蓮從殿頂飄了下來,在丹陛上、許初的身前停住。

許初看了身旁嚴冰麟一眼,嚴冰麟會意,冷峻地道︰「新弟子上前試仙緣。」

第一個上前的是一名少年,他依照吩咐將手輕輕搭在花座上。蓮花色彩流轉,閃過金色、藍色和褐色三道光芒,蓮芯處飛起一顆小珠子,少年忙伸手去接,卻撲了個空——這珠子原來不過是個虛影。他尷尬地看向嚴冰麟,有些不知所措。

嚴冰麟漠然道︰「金、水、土三靈根,得蓮子,列為香爐峰普通弟子。」

一旁陳韻掩嘴笑道︰「你這樣子可要嚇壞弟子們了,難怪他們都這樣怕你。」她待要對那少年說些什麼,卻被嚴冰麟冷冷的一聲「下一個」給打斷了,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

這次招收的男弟子共13名,如是一一上前測試,很快便輪到齊銘華。

他從容地走上前去,當雙手觸及花座,蓮花遽然一亮,一股熾熱的紅芒隨即噴薄而出,經久不息。他大吃一驚,就想將手縮回,卻听見身前許初急促地道︰「穩住,莫退後。」

在許初的提醒之下他堪堪穩住身形,忍受著那股熾人的氣息朝那紅光蓬勃的蓮花看去。只見花瓣消融,露出了其中蓮蓬,過了數息才恢復原來模樣,他不知其意,就听見陳韻道︰「可以了。火屬性天靈根,得蓮蓬,列為內門弟子。嘻嘻,這一代弟子的素質不錯啊,居然也有一位天靈根呢。韻兒已經可預見得到他日後有如代掌門師兄的成就了。」

齊銘華听得心中一跳,忍不住看向許初。恰巧許初也朝他看來,銳利的目光一掃,其中靈力威壓使他渾身輕顫。許初才覺滿意,道︰「單是男弟子就如此優秀,讓我對女弟子更為期待了。」

齊銘華平日慣于從容不迫,自以為任何事都能做到平常心對待,但他終究只是凡夫俗子,加之年紀尚幼,被這麼一位築基後期的高階修士一望,頓時震顫驚懼、汗出如漿,讓他自愧不如之余,還有一種欲頂禮膜拜的沖動。以往即使是被家中奴僕譏笑,也從未有過的卑微羞恥之感攀上心頭,他的世界觀因許初的一睞而顛覆,憶起日前齊老爺的話,暗暗捏住了拳頭。

齊銘華退至一旁,這時輪到齊觀宇了。

他信心十足地在蓮花前站定,雙手捧住花座,迎來了四道光芒。他為之一愣,听得嚴冰麟說道︰「偽靈根,獨缺水。列為外門弟子。」

「男弟子已全數測試完畢,女弟子上前來。」嚴冰麟用毫無起伏的冰冷聲音道,「稟報代掌門,男弟子13人,其中天靈根1人,異靈根1人,雙靈根3人,三靈根3人,偽靈根5人。」

齊觀宇決猜不到是這樣的結果,渾身一個激靈,上前一步喊道︰「這怎麼可能!我三哥可是天靈根,我怎麼可能是偽靈根!會不會是你們搞錯了。」

他看了這麼久,對靈根的分類漸漸有了個大概的認識,知道這偽靈根並不是個好東西。得了偽靈根,也就意味著在修仙之道上走不了多遠,終究還是要歸于凡塵,再不是什麼天之驕子。他實在難以,齊銘華能有的他卻沒有。

「夠了。我水月宗鎮派之寶又怎會出錯?退下。」

許初大袖一拂,齊觀宇連退兩步險些掉下台階。但齊觀宇仍不肯下去,羞怒已使他失去理智,連許初的靈力威壓都不怕,目齜欲裂地低吼道︰「我要重測一次,我要再重測一次!」

許初詫異地又看了他一眼,才朝他一指,使了個簡單的法術將他弄昏。

「女弟子上前測試。」

靈根越佳,修煉速度和質量就會越高,這是修真界中公認的事實。單屬性天靈根修道最佳,擁有者被認為是「天道寵兒」,其次則是變異屬性的異靈根(如風、雷、冰靈根),再次就是雙靈根、三靈根和偽靈根,人的靈根好壞全憑天定。

修道講求逆天而行,世上凡人十之八九五行屬性齊備,他們的身體達到極致平衡,順應了天道,根本就無法修煉。而勉強能修煉的四屬性靈根,也因此被稱為「偽靈根」,在修道的人中佔了大多數。這些人通常止步于練氣期,其中很少的一部分人或有大機緣、或有大毅力,才會獲得進階的機會。

新進門的弟子大部分都是在附近縣鄉里招的,普通人家的孩子居多,他們沒有齊觀宇的優越感,自信不足之下,又出了齊觀宇這麼一事兒,心中難免有些顧慮。許多少女初次離家,心知道這一次測試將注定一生路途,有些人不禁低泣了起來。

陳韻目光如電橫掃四周,但見這些少女一個個不是愁眉苦臉就是花容淚下,不禁柳眉倒豎,寒聲道︰「你們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能來到這里的人,都是身具靈根的好苗子,有多少人想都求不到。你們當中即便有靈根不足,那便用毅力去補救啊,光在這里哭哭啼啼頂個屁用。凡求道者,若沒有那份堅毅的向道之心,只一味听天由命,那倒不如下山回家,老老實實活完這五六十年算了。你們姑女乃女乃我當年也不過是偽靈根,如今不一樣築基成功嗎?」。

那嚴冰麟听見陳韻的話,首次露出笑顏,道︰「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她們才多大啊,能懂個什麼向道之心,還是繼續剛才的測試吧。」

「我可不這麼認為。」陳韻說著,視線落在元照蓮身上。

「就由你開始吧。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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