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將管杜蘅帶回古家堡,古斷鴻就迫不及待將人往自個房中塞,好就近監視,不準她下床,不準她起身,乖乖躺著直到在古家堡任職數十年的老大夫林老爺子過來,而他則著急的完全坐不住。
這一路上,略懂醫理的他診她的脈象,除了心跳稍嫌快速外,並無任何異狀,可她直盯著他瞧、直望著他傻笑的模樣,怎麼看,心都毛啊!
這絕對是讓人失了神智的毒!一個不好,或許這輩子都傻了!這教他怎麼不急?
「堡主。」管杜蘅起身想跟她說話。
「給我躺下!」古斷鴻硬將她壓在床上。
「我真的很好,沒事!沒人下我藥!」
「你的舉止行為這麼不正常,怎麼可能沒事?」焦急的眸頻頻往門口張望,「該死的林老頭,走路慢吞吞,干脆幫他裝義肢算了!」
「堡主是不是不信十四喜歡你?」
「廢話!」他不加思索便回。
「為什麼呢?」她用著那讓他全身發毛的眼神,晶亮亮地端凝著他。
「因為……」他倏地住了口。
她是被下藥才傻了,但可不擔保等她痊愈了,現在的對話就會完全忘光光,坦白只會讓兩人之間更尷尬,更讓她迫不及待想離開,此生再也不見他!
「因為?」水汪汪的眸瞧得古斷鴻心頭發緊。
「我對你太清楚明白了,你在想啥我會不曉得?」
「那你說說,我在想啥?」管杜蘅提著心問。
她感覺到他在閃避!為何?
是因為根本不曉得她在想啥,還是真如他所言因為太清楚不過,所以閃避?
她希望是前者!她不願自身的苦戀當真毫無希望!
「我犯不著對一個病人說太多!」她被下了藥,說啥都沒意義,「我去看看林老頭來了沒?」
頭才轉,就見一老者駝著背、彎著腰,老態龍鐘地走入。
「哎呀呀,是誰怎樣啦?」老者的聲音慈祥,但眸有些銳利。
「杜蘅……十四被下了藥了!」見老者走太慢,古斷鴻直接抱著他躍到床邊。
「下啥藥啦?」林大夫眯著眼,好能仔細瞧清楚管杜蘅的臉色。
「不清楚!但可確定是讓人心智迷亂的藥。」
她哪有神智迷亂了?她清醒得劍式一百零八道口訣都可倒背如流!
可見這神色慌張的男人壓根兒不曉得她的心思,就連她告白了都當她在胡說。
「這麼嚴重啊?」林大夫拉起管杜蘅的細腕,閉眼細細診察。許久,久到兩人都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終于又再出聲,「我看啊……」
「怎樣?」古斷鴻緊張兮兮地問。
「這個十四姑娘啊……」
「到底怎樣?」他急得想殺人了。
「被下藥一事呢……」
見林大夫眉頭蹙起,古斷鴻緊張得呼吸都忘了。
「嗯……」林大夫長長一個沉吟,時間之久,差點害古斷鴻窒息。「根本沒這回事啊!」
林大夫霍然張眼,「是誰說她被下藥了?我瞧她身子好得很,健康活潑,一餐可吃下兩碗飯,根本沒事兒啊!」
古斷鴻張口結舌。她沒被下藥?
那她剛才的胡言亂語是怎麼回事?
「我就說我沒被下藥啊!」有林大夫的保證,管杜蘅終于可以理直氣壯地起身了。
「但……」
「但什麼?我剛剛說的話你不信就是了?還是故意想閃躲,不肯給我一個正面回答?」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淚痕,「要不要一句話,不要的話我就出去隨便找個男人嫁,你休管也不準管!」
古斷鴻呆住了。
「說啊!」管杜蘅再逼。
他還是一臉呆滯。
「堡主?」縴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見他竟動也不動,目光呆滯,這下換管杜蘅嚇壞了,急拉林大夫,「林爺爺,堡主不太對勁,你快幫他看看!」
「他沒事沒事!」林大夫慢條斯理地撫模長須,「他可能是受打擊太深或震驚過度,腦子忘了運作罷了!」
「打擊太深?」她喜歡他,讓他受到的打擊嚴重到人變傻了?
「兩個都沒事,那我要去休憩了!」艱困起身的林大夫捶捶酸疼的腰,「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連走個路都腰酸背痛,我看再過沒多少時日,我就可以去找我老伴了……」
林大夫邊嘮叨邊離開古斷鴻的寢居,管杜蘅則跪坐在古斷鴻身邊觀察了好一會,見他似乎沒有好轉的征兆,不由得悲從中來。
「我喜歡你有這麼出乎你意料之外嗎?難道你從不曾把我當成可能的伴侶人選?既然如此,又為何要模我、踫我?讓我在不明確的態度中掙扎、痛苦?你可知我每晚都作惡夢,夢到你抱過我之後,轉身又去抱別的女人,那可怕的夢境一直糾纏著我,就算我哭喊著要那夢境消失,它還是在我眼前清楚上演,一遍又一遍,讓我真的好痛苦好痛苦……」
她的垂首低泣,讓身前男人的睫毛顫了顫。「若是你不要我,我走便是了!」
管杜蘅抹掉頰上淚水,拉被就要滑下床,腰間猛然一道力勁襲來,將她整個人壓制在床上。
她眨眼定楮,「堡主?」他醒了?
忐忑的眸正想看清楚他此刻的表情,古斷鴻已俯首攫住她的唇,用力吸含那兩片軟女敕,再攻城略地,纏住香舌,拉往自個嘴里,吮嘗個過癮。
她喜歡著他呀!他的小十四……
他竟然是喜歡著他的……
大喜過望的他手才貼上她的胸,就猛然被推開。
「你這是什麼意思?」管杜蘅用力擦拭嘴唇,含淚的眼眶發紅,直瞪著他,「話也不說一聲就突然吻上來,你還是想輕薄我而已?」
「輕薄?你這丫頭腦子在想啥!我從不曾對你存過輕薄的意圖!」現在是要找架吵嗎?
「那不然呢?每次都對我模模抱抱,卻強忍著不肯過最後一關,不是在戲弄我、在欺負我、在輕薄我嗎?」她一定要弄個清楚!
「最後一關是你抗拒不讓我過的!你身體的反應我感覺不到嗎?只要我有意圖,你就全身僵直,我再怎麼禽獸也不會強行進入!」
「但你第一次就……」就強行進入了呀!
「那是我氣炸了!誰背叛我都沒有你來得讓我痛心!」大手捧住濕透的雙頰,額頭抵上她的,「我等你長大,等很久了,十四……你一直是我最愛最愛的女孩……」
他的坦白讓她喜不自勝。「堡主……」顫顫的唇主動貼上近在咫尺的薄唇。
「所以,你可能想象,若是我背叛了你,你會做何感想?」他輕柔地摩挲唇上的嬌軟。
她懂那種感覺,她當然懂!每個夜晚,她都深刻地在惡夢里感受到了!
她搖頭,「你知道我不是有心的,我希望我的姊姊們幸福……對不起……」就算已經道過歉。她還是想再說上一遍兩遍,只要能讓他別再生氣。「對不起嘛……」
「不用再道歉了,我曉得你是得了『看人幸福心就爽』的毛病!」他沒好氣地道。
「那是啥?」什麼病名這麼長?
「別管那是啥!」喜知兩情相悅的他,不想再浪費時間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上,他現下只想將她緊緊摟抱,以他所有的知覺去感受到她的存在。「要聊以後再聊,現在我只想吻你!」
他啄吻了女敕唇一下、再一下,「讓我好好地吻你……」
「好……」細臂圈上粗頸,螓首微偏向右,好讓兩人的唇片能更密合。「一定要告訴我哦……」
雖然听得出來那不是什麼好「毛病」,可她還是想知道他說的是啥怪病。
「嗯……」薄唇迫不及待再吻上,利落的手三兩下就將她身上的衣物卸除,「十四……不,杜蘅,以後我就直接喊你的名了!」
「好。」管杜蘅嬌羞一笑,「那我也可以直接喊你的名字嗎?」
「當然行!」大手抬正小臉,「現在就喊一次給我听。」
「……」沒想到真的要喊他的名字出口,她竟然會感到難為情。
「太小聲,听不清楚。」耳湊近她的唇。
「鴻……斷鴻……」一輕聲喊完,她就嬌羞得躲入他懷中。
「我還要听,再一次。」嬌女敕女敕的嗓音讓他全身更是發熱。
「斷鴻……」
「再一次。」
「斷鴻。」
「再一次。」連靈魂都酥麻了。
「還來!」她嬌嬌瞪他一眼,輕扭了下熱情難耐的身子,「你要听,我以後每天都喊給你听。」
「當然,你每次開口之前,都得先叫我名字才行。」他的名字讓她念了,更顯特別。
「開口都要先喊啊?」就算是口頭禪也沒有這麼夸張吧!
「你違規哦,沒喊!」
他當他在制定保鏢規章啊?還違規呢!
「好嘛!」見他目光一閃,她忙加上——「斷鴻!」
可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又忘記,得懲罰!」
……
歡愉的喘息一直持續到下半夜才終于歇止,接下來的三天內,古斷鴻的寢室大門僅有丫鬟送膳食時開啟過,其他時間都緊閉著。
「堡主憋太久了。」魏崔空仰望蒼天,不勝唏噓。
「就讓他盡情盡『性』吧!」立于他身旁的孚暨望著古斷鴻的寢居大門,唇邊有忍俊不住的竊笑。
是啊,就讓他們盡情盡『性』,誰都別去打擾。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