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二班班長唐明,因為同路線又是鄰座的日本女圭女圭天天遲到,昨天課堂上導師特別吩咐唐明今天開始要負責帶著日本女圭女圭準時到校。
人都有羞恥心,唐明本來以為白雅君課堂上直接被點名,今天不敢遲到了,沒相心到日本女圭女圭是沒有羞恥心的,甚至變本加厲,到第二堂課都還賴在床上睡覺,還有臉回罵他。
「嘖嘖嘖……既然你這麼勇于承認自己是豬,我還有什麼話說?」唐明抱著胸膛,站在浴白外頭,很悠哉地欣賞著浴白里的芙蓉女圭女圭,風涼話配清涼畫面,他突然多的是時間。
白雅君國中就開始發育,到了高一已經胸是胸,腰是腰,曲線分明,她半跪在浴白里,長發濕透,水從短褲滑下,白色棉衫被水淋濕變成透明服貼在身上,日本女圭女圭接近赤|luo,少女胴|體令人血脈債張,足以讓血氣方剛的青少年獸性大發,把持不住撲上去——但他是唐明,姓唐的祖先吃素的。
唐明不但長得端正,眼神也很端正,所以被他氣得牙癢癢的白雅君沒有察覺自己被看光,還昂著下巴站起來瞪住他,指住他,要他求饒——
「你私闖民宅,有種別跑,等我叫警察來,看我怎麼修理你!」
「嗯,好啊……我在看著,放馬過來。」唐明用藝術的眼光欣賞著人類基于傳承的需求所創造的藝術品,目不轉楮研究著男女之間的差異,女性胴體隆起的胸部在晃動起來時的波濤洶涌,屬于少女的這波浪潮真可謂「壯觀」、「聳動」啊……
白雅君正狐疑他漫不經心的在看哪里,跟著他的視線低頭看見自己高聳的胸部貼著近乎透明的衣服,兩點粉紅清晰可見,腦袋轟地一聲——
「啊啊……」
她扯開喉嚨還來不及尖叫就被唐明搗住嘴巴。
「我在外面等你,十分鐘整裝完畢出來,超過一秒鐘……」唐明把臉靠近她,朝她耳里吐了一串話,讓日本女圭女圭听得臉都漲紅,緊緊抱住近乎赤|luo的身子顫抖。
唐明溫熱的嘴唇停在她耳邊好一會兒,若有似無地擦過她臉龐,緩緩松開搗住她嘴巴的手,看見……
日本女圭女圭怒瞪他的眼楮又大又亮,像要把他給吃了似的,整個人很有生氣,終于像個人……唐明揚起嘴角,走到外面等她。
白雅君氣得好想尖叫,好想——宰野蠻人!
十分鐘到——
刷地一聲,拉開日式木門,白雅君頂著一頭濕亂的長發,嘴里咬著荷包蛋,左手拿碗筷端著粥,右手鞋襪、腋下夾書包,準時出現在門口。
唐明坐在走廊乘涼,回頭目光剛好觸及她一雙白皙光luo的腳丫子,看她衣衫不整,亂糟糟的狼狽出現,他好整以暇的拉抬視線,托著腮幫子仰起臉,慢慢的把她看一遍,從短裙下修長白皙的美腿、縴細的腰、渾圓的胸到咬著荷包蛋的嘴唇……
「果然……民以食為天,吃比儀容重要。不過,我以為女生想法會不同,看來你與眾不同。」
白雅君時間被他限制,無暇吹干一頭長發,還被他冷嘲熱諷,一肚子火氣上來,一個箭步上前,痛快更爽快的把書包、鞋襪全往他頭上砸!
唐明應該慶幸她惜福,才沒把手上那碗粥、咬著的荷包蛋當武器,不然這會兒要慘叫的人就換成他了。
「米和菜都是我外公種的,雞蛋是附近大嬸送的,一大早我外公起來煮好才去田里,怎麼可以不吃?人可以邋遢,不可以糟蹋,這是做人的道理你懂不懂?」白雅君端著粥坐在走廊吃,邊吃邊數落他。
唐明眼里嘖嘖稱奇,好像看見……豬也會講大道理,他頓時笑了。
「真感動,李爺爺若是知道他孫女為了吃他做的早餐上學遲到,上課睡覺,下課就跑,想必以後不只早餐,三餐都要為你辦桌了吧?」
白雅君頓時臉紅,瞪著他問︰「我跟你有仇嗎?你不酸我、損我、罵我不能活嗎?」
「哪有這種事,你一定是哪里誤會了。」唐明把她的書包擺一旁,貼近她坐。
「哪里誤會?你說我把吃看得比儀容重要,罵我不像女生!」白雅君邊吃邊朝他噴飯粒,別以為一句誤會就能搪塞過去。
他不酸她、損她、罵她照樣能活,她太看得起自己了,她真的沒那麼重要——這才是唐明說她誤會的意思,不過他並不想解釋。
「我說民以食為天,沒說不好。說你有別于一般女生與眾不同你不喜歡,難道你喜歡看起來平凡沒特色?不管如何你也別介意,我只是說你很‘特別’,沒有別的意思,起碼還是個人。」唐明拿起襪子往她赤足上套。
「你還罵我明明上學遲到、上課睡覺、下課就跑,愛吃還拿外公當借口!」白雅君不停朝他噴飯,說完才開始咀嚼他說的話,他又說什麼來著……
他是不是又損她了?是不是?白雅君瞪住他,眼楮愈瞪愈大——
「有個外公給你當借口,表示有人疼你,不是很好嗎?你上學沒有遲到,上課沒有睡覺,放學沒有馬上跑?你國文成績如何?陳述事實和誣蔑起碼能分清楚吧?」唐明拉她另一只腳套好襪子。
「……你干嘛幫我穿襪子?」白雅君一口粥差點噴出來。
她過去太習慣白莫名照顧她無微不至,但也不該後知後覺直到唐明把她襪子都穿好了她才意識到……眼前的阿明不是阿名——
他干嘛幫她穿襪子啊!
「你想直接穿鞋子?」唐明抬頭看她一眼,拿起一只鞋,繼續往她腳上套,就像照顧他家里的妹妹一樣,邊幫她穿邊告誡她說︰「不過學校規定要穿襪子,不喜歡還是要忍耐。」
……不是這個問題吧?白雅君瞪住他,傻眼。
「——有沒有搞錯!」好半天她無力的聲音才出來。
「別動……鞋子沒有。你襪子有分左右腳?」唐明檢查鞋子穿對了,沒有搞錯,如果是襪子穿錯了,那得把鞋子月兌下來——
「沒有啦!」白雅君已經氣到沒力,深切懷疑唐惡人是故意惡整她,她不想被他穿穿月兌月兌的折騰,唯有不再和他爭辯才是真理。
「嗯,快點吃吧,還要趕回學校上課……是上課,不是睡覺。」唐明看看時間,最後還特別提醒她。
白雅君差點被一碗粥給噎死,她終于長見識了,這世界上有一種人,專門生出來氣死別人的!
唐明幫她穿好鞋襪,還為她系鞋帶,動作一氣呵成,熟稔自然,白雅君忍不住懷疑他常做這種事?!難不成這也包括在一年二班班長的業務里面?
白雅君瞪著他的頭頂扔白眼,她已經氣到忘記了……自己,從事件發生以來,除了家人、除了莫名,不曾和人大呼小叫,沒有隔閡說過話了。
「我真的不太能夠理解耶……唐陰魂,你每天早上來騷擾我,是老師委托,你班長的職責,那還說得過去,但是你騎著腳踏車的人,每天、每天、每天放學都陰魂不散跟在我後頭,你都沒什麼需要解釋的嗎?!」
白雅君穿著薄外套,兩手插在口袋里,走在夕陽下馬路旁,回頭質問跟屁蟲。
唐明騎著腳踏車,每天放學回家都跟在她身後,她走慢,他就慢慢騎,她停下來,他也剎車,從她上學第一天起每天都如此,白雅君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是不是……
「我直接回答你想知道的問題——你少臭美了。」唐明貼近她,一口涼氣吹在她臉上,只差沒朝她吐口水,擺明對她完全沒好感。
對她有意思……白雅君內心的獨白寫在臉上,被唐明搜刮得一干二淨,提了冷水潑來,要她清醒一點。
「……我只是問你干嘛跟著我,我有說什麼嗎?你才臭美呢!」白雅君的臉被夕陽染紅、燙紅,氣得哀哀叫。
「我也沒說你自作多情,干嘛反應這麼大?」唐明騎在腳踏車上,騎得悠哉優閑,不知道走路的人的辛苦。
「哈!你才妄自尊大,以為全學校的女生都喜歡你,你真的該去看醫生了!」
「我真的是無妄之災,只不過是腳踏車騎慢一點也有事,這天下的瘋子愈來愈多了。」
「你——你不要跟著我!」白雅君站定腳步,氣急敗壞指住他。
前頭就是白雅君外公的菜園,老人家正在田里工作,唐明聳了聳肩,踏板一踩,從她身邊呼嘯而過。
白雅君瞪著人車遠去,氣沖沖走入田里。
「外公,我跟你說啦,那個豬班長他又——」
每天、每天,跟外公發牢騷,把唐明臭罵一頓,成了家常便飯。
外公是很好的听眾,從來都默默地听她說,任她滔滔不絕發泄累積一天的壓力。
沒有莫名的日子,正式進入兩個月,她累積的睡眠債已經快到不能負荷的地步,天天想著……
阿名。
「阿名……臭阿名……嗚嗚……」
走在校園里的日本女圭女圭,愈來愈陰沉了。
她尚未察覺,只有唐明在時,甚至提到唐明時,她才會清醒過來,才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