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米見方的上方開口漏下了有限的光,不算太明亮,但是蘇青覺得刺眼。
未修飾的泥土四壁,說明這是個地窖,不是牢房。
漸漸看清了站在面前的人,普通的寬口布褲,再向上看,卻穿著昂貴綢衣,稍寬松,居然有隆起的胸線!再向上看,光線的背投導致看不清面容表情,但是看得出盤著的發髻,她是個中年女人!
深深呼出一口濁氣,蘇青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滋味,一切都不合情理,一切都出乎意料,雖然知道自己仍然是羔羊,但是周身的緊張僵硬瞬間得到緩解,至少對方是個女人,至少現在不必受辱。
對方借著不良光線靜靜打量著蜷縮在地的蘇青,似乎也在適應光線,定定看了一會兒後,她才開口,卻不是對蘇青,反而是自言自語︰「怪不得他非要先關著,這個殺千刀的騙子!感情小模樣兒不差,真白淨啊!」
蘇青努力靠著牆壁撐起上身,抬起蒼白的臉︰「,我……」
「誰是你!」女人語氣不善。
「我什麼都不知道,求你放了我吧,什麼要求我都讓有才答應你,我求求你了。」這種情況下,蘇青不得不進入角色,又開始淚涌雙眼。
「放了你?咯咯咯……」女人突然一陣得意的笑︰「哎呦這個可憐的小模樣,嘖嘖嘖……誰讓你那麼賤呢?嗯?瞎了眼的****,等著死吧你!」
意外再意外,這番話讓蘇青如墜五里霧中︰「我做錯什麼了?」
「給漢奸當尿壺,你說你得多賤,你有臉活麼?」
越听越不懂,蘇青努力哭︰「為什麼這樣對我!嗚……我只是個女人……這個世道不這樣我怎麼活……你們憑什麼這樣對我……嗚……憑什麼……」
「憑我們是鋤奸隊!」女人語氣得意,下意識還拍了胸脯。
「鋤奸隊?」哭聲戛然而止,蘇青傻了,淚眼朦朧呆呆抬起頭。
「國破家亡,都是你們這些爛人害的!我們殺鬼子,殺漢奸,替天行道,我們才是人。你們只是卑賤的鬼,都該爛死在地獄里,永世不得超生!」
這話听起來既熟悉,又陌生,或者說……這話貌似對,但是感覺不對味,把蘇青說得無語。
「不信?」女人得意笑笑,低頭在腳邊的沙土中找了找,隨手撿起一小塊髒污的包裝紙,抖落掉了灰塵,捏在蘇青眼前︰「認字麼?信了麼?」
紙片邊緣殘留著四個字︰吉田商社。
蘇青瞪大了眼,吉田商社的事情她听說了,居然是她們干的?轉瞬心里一涼,壞了,這她都不介意說出來的話……說明自己的下場注定了,絕對會死!
但不管情況怎樣,做過地下工作的蘇青知道絕對不能因此而表明自己的身份,這是大忌,即便不是對方的圈套,即便她說的是真的,存在這麼一個民間團體,也不能表明身份換活命。不過……心里很糾結,非常不是滋味,荒唐透頂。
「既然這樣,你們為什麼為難我這麼一個苦命女人,而不去殺真正的漢奸?」
「誰說我們沒殺他?前陣子那槍就是我們打的,可惜李有才這條狗沒死。」
「罪大惡極的漢奸那麼多,你們偏偏挑李有才?」
「誰讓他擋了我男人的道兒呢!本來這個副隊長該是我男人做的,你知道我們給姓趙的送了多少錢麼?結果李有才這狗漢奸半路跳出來佔了窩,我們官財兩空,他不死誰死?這都是他欠的!」
女人說起話來無遮無攔毫不掩飾,因為她眼中的蘇青注定要死,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展示她的高高在上,表現她的民族大義愛國情懷,怎能不逞口舌。
「即便這樣,又為什麼要抓我?」
「呵呵呵……同為女人,我真是為你的豬腦子感到可悲,除了躺在床上劈腿拉胯,你還能做什麼呢?」女人的一臉橫肉現在終于清晰了些,隨著毫無感情的笑容微微顫動著皮膚︰「抓了你,就可以看著他們狗咬狗啊,肯定會死人的,姓趙的也好,姓錢的也罷,姓李的也無所謂,誰死都行。既是為民除害,也可以讓我男人上位。你懂麼?嗯?傻兮兮的賤貨!順便告訴你哦,現在已經死了一個姓錢的,下一個是誰我正等著看呢!」
「可我不是漢奸!我只是個女人!我是無辜的!」
「你無辜?我呸!正是你這****把漢奸伺候得精神頭十足,他們才有力氣禍害更多的苦命人!你無辜麼?」女人的笑容不見,取而代之一臉無良惡鄙。
「……」
蘇青在心里無奈地苦笑了,鋤奸隊!替天行道!自稱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愛國人士!根本就是打著愛國旗號中飽私囊沒有道德沒有底線的自私之徒!只是不知道,這借口究竟是給她自己看的還是給老天看的?還是只把這個借口當做虛偽的優越感?這不是憂國憂民,更像是仇富!
心中的無奈苦笑不自覺地代入了表情,被女人察覺到了。
「你看什麼?嗯?我問你看什麼?」女人邁前了一步,站在了蘇青腿邊,低下頭眯起了眼楮高高俯視。
蘇青趕緊回避了眼神低下頭沉默。
「SAO貨!」女人突然抬腳狠狠踢在蘇青胸膛︰「不甘心是麼?那好,我就讓你甘心,看看你自己是不是個SAO貨!」蘇青痛苦著還沒喘過氣來,她又猛地踢出第二腳,直踢蘇青小月復。
半天一夜,早已憋脹了膀胱,這一腳讓蘇青再也繃不住了,在痛苦中出現了流水聲,腿間猛地出現熱流。
「咯咯咯……」女人看著灰色旗袍的下擺正在快速地擴散這濕漬,愜意得不行︰「你是不是SAO貨?自己聞聞?你這賤貨騷透了!原本我還想讓你死個痛快,現在我改主意了。既然你這麼騷,那就應該物盡其用,等他下了更,讓你和我那殺千刀的男人一起長長記性。」
從痛苦中喘息過來,蜷縮的蘇青側過臉,從凌亂的發絲間看到高高在上的女人正從衣袋里掏出個不大的物件,看不清細節,在不良光線的投射下看起來似乎幾厘米長,中間略鼓兩頭曲尖如刺,那是……一個小菱角!
尿濕的旗袍下擺突然被掀起來,大腿上滿滿的濕涼,蘇青驚恐地想把身軀蜷縮得更緊,曲起小腿遮擋下面,立即招來又一次狠踢,疼得蘇青再次痙攣。
「給我翹著!SAO貨,我看你再敢扭!」女人的力氣出奇的大,動作麻利敏捷,毫不手軟地把濕透的底褲扯下了白膝。
蘇青哭了,她沒料到,即便對方是女人,依然沒能逃月兌被LING辱的命運。她正被一個女人LING辱,並且是一個所謂愛國人士,是自稱殺鬼子殺漢奸的鋤奸隊。
啪——脆響!
女人的手掌狠狠扇在最翹的豐滿處,猙獰威脅︰「給我蜷高點!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這濃毛騷嘴豁爛!嗯?」
蘇青羞憤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不再掙扎了,在哭泣中,清晰地感覺到那個菱角被順向推進了身體,被裹在促狹的那處通道中。
女人滿意地直起腰,並不甩去兩手沾滿的尿濕,反而來到蘇青頭側,彎下腰在那片凌亂的齊頸短發里把手搓干︰「賤貨,讓你騷個夠!等他回來,你倆一起哭吧,最好當場扎透那個殺千刀的,讓他一輩子漏水!咯咯咯……」
女人舒暢地笑著離開,一步步爬上梯子,消失在上方的出口外,然後木梯被吱吱嘎嘎地抽了上去, 當一聲,地窖瞬間陷入漆黑。
雙手被捆在身後,雙腳也被捆得緊緊,蘇青無法提起膝蓋下的那件衣物,何況身體里豎放著一個兩頭尖銳的菱角,她只能繼續蜷縮在牆角,在沒有一絲光的黑暗中,呼吸著恥辱的濃重味道啜泣。
生路徹底沒有了,被****後也活不了,渡過了茫然期的她漸漸恢復了冷靜。
應該選擇死去!盡管被縛導致這很難,也應該努力死去,不值得再活!
……
的陽光半高不低,某處偏僻角落,一個黑衣人被另一個黑衣人卡住了脖子,按在牆上,胸口挨了一拳又一拳,一次次發出沉重的悶響,一直到身軀僵硬,才被松了手,軟綿綿滑倒在牆根下。
這黑衣人捏了捏拳頭,合上衣襟擋住腰間的槍,壓了壓帽檐,轉身往巷外走,他正是寬眉細眼一臉陰森的胡義。
死去的家伙是偵緝隊的,從他口中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如果李有才當初沒進城,那麼榮升偵緝隊副隊長的人應該是老劉,因為他給趙大隊塞錢最多,多得誰都比不起,大家都認為副隊長人選已經定局,結果被前田一句話變成了李有才。
有棗沒棗打三桿子,本著這個想法,在對姓趙的動手前胡義要順便查查這條支線。口供說這老劉曾經是個賊,並且有個賊,金盆洗手當了偵緝隊,一混到現在,老實巴交氣管炎,無門無派在偵緝隊里是個老好人。
三拐兩繞,憑著口供和懷里的地圖,很快來到一片居住區,剛剛拐彎便止步急停,險些迎面撞上一個剛要走出巷子的女人。
「哎呦你可嚇死我了!」女人挎著個籃子似乎是要出去買菜,是普通布褲,上著顯眼綢衫,拍著胸脯大呼小叫。
胡義冷著臉面無表情,一句話不說,橫跨一步閃開,繼續大步朝巷里走。
院門掛鎖,于是四下看看直接攀越牆頭,落進小院後順手扯出槍。
撬窗入室,放緩了腳步慢慢轉,普通的房間普通的家,沒有任何發現。
重新走向窗邊準備離開,窗旁的牆上掛著一塊方形披肩,白色,在胡義經過時,被溜進窗口的一陣微風掀動,輕柔掃過了古銅色的面龐,讓胡義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這種味道……很冷!
這種味道……似曾相識!
她也有一塊方形的白色披肩。
……
當他搜索到院中的雜物倉庫里,看到了一個擺在牆角的木梯;當他推開了一個沒有多少灰塵的大木箱子,地上露出了一塊方形的鐵皮包木蓋板;當他抽開了鐵栓拽起拉環,一個黑黝黝的窖口出現在細狹眼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