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家吃了中飯,後來又與白妙簪聊了些閑話,二人約定找個太陽好的日子就出去踏青。
白妙簪本來就在家中呆了許長時間,雖然她自己不承認,但心中也知道,自己確實是為了與傅家定親的事而傷感。
本來天生就是個好動的,和凌依在一起,她就沒閑工夫去想那些心事,自然樂意得很,讓凌依選定日子,到時候直接告知她什麼時候去什麼地方就行了。
從白家回來後,凌依就一直在思考問題,織羽和織扇也識趣的沒有打擾,直到凌依將二人都叫進屋。
「這張帖子,你即刻送去侯府。」她將名帖遞給織羽,又遞了一張給織扇道︰「這一張就送去白府,日子我選好了,若是妙簪問還有誰去,你便說不知。」
兩張帖子上寫的時間自然是一樣的,織扇訝然道︰「大小姐和白二小姐約上一同出游,怎的還要將侯爺請上?」難道還要二女一男?不過她又想,如今宮曦儒成了不是男人的男人,也許外人看來也沒什麼問題了。
當然了,她的這些小心思可沒敢說出來,只是不解的看著凌依。
織羽則反問她道︰「大小姐為何去白府?」
織扇知她定又要說自己太笨,立馬答道︰「為了證實大小姐對白二小姐的身份的猜測。」
「那又為何要證實白二小姐並非是白家血脈?」織羽再問。
織扇一副「我又不是不知道」的表情,翻了翻眼皮︰「當然是為了能撮合白少爺和白小姐了。」
「所以呢?」
織扇眼珠子轉了幾圈兒。腦子也跟著轉了幾圈兒,終于拍手叫道︰「我明白了,大小姐是想讓侯爺將白少爺也一起帶上。給兩人制造單獨在一起的機會。」
凌依則笑道︰「他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獨處的機會還少了?」
「這——」織扇撓了撓腦袋,迷茫道︰「請恕婢子愚鈍,婢子實在猜不出大小姐有何深意。」
「其實我也並非懷著什麼目的,只是想看看,在身世和白朗之間,妙簪會更看重哪一個。
她是為了白朗可以讓自己韶華早逝的人。用情至深,只是身世的打擊卻也不小,我不想冒險。得考慮清楚是否真要告訴她。
妙簪若能接受,我就成全他二人,若是無法接受,身世就瞞著。我會想辦法讓她對白朗死心。」
織羽驚愕道︰「莫非白二小姐因為求而不得。而生了尋短見的念頭?」
凌依表情一怔,這才驚覺自己竟然一時說漏了嘴,趕緊解釋道︰「我就是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妙簪想不通怎麼辦?我得時刻防備著。」
織羽恍然,點了點頭,「大小姐想常人所不能想,婢子實在佩服。至于那人牙子,婢子可是要去見一面?婢子听路護衛說人沒在京城。是不是要設法讓他進京一趟?」
凌依搖了搖手,「暫時先不必。待我確定了妙簪的心意再做決定。」
織羽點頭,與織扇分別去宮府和白府送帖子。
凌依中午才走,下午就讓人將帖子送了過來,白妙簪不禁笑道︰「她這是要顯擺自己的字兒還是怎的,還特意寫張帖子給我,我本打算什麼都不帶就去,現在看來她怕是還有什麼好的安排,去的人可有哪些?」
織羽搖搖頭,「婢子不知,大小姐只讓婢子將帖子送來,其他就沒多說了。」
「那可有送其他哪家帖子?她可不是多事兒的人,若不是還請的有別人,怎會費心思寫這麼精致的東西。」白妙簪明顯不好糊弄。
不過織羽也不慌不忙,歉意道︰「大小姐給婢子的時候,婢子只看到這一張,只不知離開之後還有沒有別的,不過二小姐也放心,大小姐有的那麼朋友,多與您是相熟的,不管有沒有別人,總歸不會讓二小姐您不自在的。」
最後一句話雖說有些昧著良心,因為她知道,白妙簪若是知道白朗也會去,定死活不會去的。
白妙簪這下沒什麼疑問了,高高興興的收好帖子。
另一邊織扇也剛剛將凌依的名帖送到宮曦儒的手中,她事先看過帖子上的內容,並沒有寫上要讓宮曦儒帶人的話,便主動提起︰「大小姐特地叮囑婢子,讓婢子轉告侯爺,若是有誰與您要好的,一定帶上,人多才熱鬧。」
宮曦儒身邊要好的也就白朗和祝陌,既然凌依都特別提了,他便明白了後者的心思,雖然不知凌依到底要做什麼,不過將那二人叫上應該是有什麼打算的,便點頭道︰「我自會帶人去。」
織扇這才放心,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才回去。
三月宜出游,路上行駛的馬車不少,亦或是轎攆出行,亦或是步行,總之人不少。
路邊上的小草綠油油,還有些不知名的花兒,樹上的女敕芽已經抽開,滿樹都是拇指大小的小綠葉,看上去可愛異常。
城郊郊外停著兩輛馬車,白妙簪正給凌依說著自己帶了什麼東西︰「我看你鄭重其事的,就準備了許多東西,吃的喝的還有玩兒的,什麼都有,你快看看,我也去看看你車上都有些什麼。」
她說著就去瞅凌依的車,車上的東西竟比她的還多,不禁笑道︰「我還以為就我嘴饞,沒想到你也是個饞貓。」
凌依哈哈笑道︰「我準備的可都是你們愛吃的,你當我一人能吃完這麼多東西?」
「我們?」白妙簪眯著眼楮看著她,「你果真還請的有別人,我問織羽,這丫頭也不告訴我,你不會是有什麼事瞞著我罷?」
織羽立馬解釋道︰「婢子可沒有故意不告訴二小姐。當時婢子確實是不知道大小姐還請了誰。」
凌依寬慰白妙簪道︰「放心放心,我請你出來玩,不是讓你來擔心來憂慮的。難得出來一趟,你應該像是關久了的鳥兒似的自由,管他誰會來,你自在玩兒就得了。
無論你有多大的心事,總之今天,你必須得給我暫且全部忘記,好好兒的讓自己開心開心。」
白妙簪咧嘴一笑︰「你都說的這麼嚴重了。好似我不笑出聲兒你就跟我過不去似的——」她笑嘻嘻的眼神四瞄,可看到遠處三匹駿馬疾馳而來的時候,表情瞬間就僵硬下來。
「人來了——」凌依笑推了推白妙簪道︰「趕緊上車去。我們要去外郊,那里的景才是最好的。」
白妙簪呆滯的看著凌依,連強顏歡笑都做不出來︰「你請的人是我大哥?你明知道——」
「我不知道。」凌依打斷她的話︰「我什麼都不知道,至少在今天。你答應過我今天一天什麼都不想。你只要專心于美景好酒好菜就行了。另外,我只請了侯爺。」
「那大哥為何會來?他為何沒有告訴我他要來。」眼看著三匹馬越來越近,白妙簪急的臉色有些發白。
凌依卻反而很鎮定,「白朗和祝陌我可都沒請。」心中卻暗道一句,她只是允許宮曦儒多帶人罷了。
以宮曦儒為首,祝陌和白朗跟在後面,三人來到馬車前,都跳下馬車。祝陌率先嬉皮笑臉的湊上去,沒正經的福了個禮︰「凌丫頭。幾日不見,越發好看了。」
凌依當作沒听見,往三人的馬背上瞧了瞧,這才笑道︰「幸好你們有準備,我可知備了三人份的。」
白妙簪此時已經將自己縮在馬車後面,只听到凌依說一聲出發,立馬猴子似的竄上馬車。
雪梨擔心她太快跌著自己,「二小姐,您慢點兒,小心別摔著。」
白妙簪一只腳還在馬車外,聞聲懊惱的恨不得將雪梨一腳踹下去,默默的收回了腳,窩在馬車內一聲不吭,再看車內的各種美食,再不似剛才那樣口水直流,卻是氣都要氣飽了。
凌依特意去觀察了白朗幾眼,可是看到後者沒什麼異樣,才覺得此人果然心狠,對自己狠,對別人也狠。
「你就盼著我將他倆帶過來吧。」趁著凌依走去馬車的過程中,宮曦儒小聲的對她道。
凌依沖他眨了眨眼楮,笑眯眯的道︰「我可沒點名道姓的,誰讓你能帶的朋友也就這兩人了。」
「朋友貴不在多,而在精,此生二友,足以。」
凌依已經坐上了馬車,「你們馬兒跑的快,可別把我們甩的太遠,免得找不到地方。」
話才說完,就听到祝陌吆喝起來︰「長彥,趕緊上馬,我們去佔個好位置,再等著這兩姑娘來,這路上的人可多了,萬一佔了我的寶地怎麼辦?」
凌依忍不住笑呵他︰「你們三個男的坐那里干等著有意思?你一人前去佔地方得了,剩下兩人護著我們,沒見我沒帶護衛出門嗎?」。
祝陌立馬就不樂意了,「憑什麼讓我去啊,不行我不去,我得——」他笑嘻嘻的駕馬繞到凌依的馬車後面,「我得護你周全,算了,什麼寶地不寶地的,我不要了。」
凌依無奈的搖頭,沖宮曦儒笑了笑,這才將車簾放下來。
宮曦儒和白朗跨上馬,一行人這才浩浩蕩蕩的前往外郊。
好在祝陌口中的那塊寶地實在偏僻,沒幾個人,不過景致倒確實不錯。石拱橋上有三兩行人,拱橋下有潺潺流水,流水左右都是綠樹環繞,許是人跡少的原因,就連雜草野花都比別處多。
上游是一幾丈高的小型瀑布,流水從高空中落下來,砸在石頭上濺出好看的水花,這時候的水已經不涼了,于是下游的地方,就有三四個大膽的小姑娘,月兌了鞋子踩在水中,嘻嘻哈哈的玩鬧著。
這真的是個好時節。
幾人選了個位置,由織羽織扇和雪梨在地上擺席子,又在席子上面鋪了棉絮,最上面再鋪一層絲滑的錦緞,四周放幾個蒲團,中間再擺好酒菜等物,等一切收拾好了,眾人才歡喜的落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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