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喬嵐惦記著新宅子的事情,沒有繼續和梁毛花以及陳月牙聯絡感情,而是把俞大拿和葉飛天一起叫到了書房里。喬嵐在書桌旁坐下,並讓兩人也坐下說話,葉飛天順勢就要坐下,俞大拿手一扯,把他扯到一邊一起「罰」站。
喬嵐知道最近俞大拿有點小執拗,她也不堅持了,開口直奔主題,「姚家人怎樣?厚道不?」
「不怎樣!!!」葉飛天月兌口而出三個字,可見他對姚家的印象還真是不怎樣。
「說說姚家現在什麼情況。」喬嵐有一種預感,這宅子的交接恐怕不會很順當,當然,白紙黑字,還過了官契,她也不怕姚家賴賬,但要是姚家折騰起來,浪費她的時間,阻了她的計劃,那就不能怪她下狠手了。
「姚家現在是姚舉人當家,底下有兩個嫡子一個嫡女,還有三個庶子兩個庶女,一個孫子兩個孫。女……」說到前東家,葉飛天那是了如指掌啊,他絮絮叨叨,把姚家上下十九個人都數出來,這還不算下人呢,然後他還要接著數姚家的下人,喬嵐連忙示意他打住,問那宅子大概住了多少人,俞大拿略微想了一下說,「主子十九人,下人四十個左右……」
「呵∼十九人,人還真不少,這姚舉人可謂是兒孫滿堂了,臨老臨老,還砸鍋賣鐵給買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這官是給誰捐的?其他人就沒意見?」
「給大姚慶光的,其他人意見大了去了,奈何姚舉人固執得很,姚家又是他說了算,便也這樣了。如今事已成定局,估計都吵著要跟去上任呢。」葉飛天臉上的神情很是鄙夷。
「我就不明白了,這姚家既然住得起這麼好的宅子,家底應該不薄才是,怎麼湊個幾千兩,就到了需要賣房賣地的地步?」喬嵐疑惑道。
「那宅子是姚舉人亡妻呂氏的嫁妝!」這話是俞大拿說的,他對五里鎮上的人家也做過一些了解,正好知道這件事,他當然不能再讓葉飛天繼續唱主角了,于是適時插話進來,「呂氏是歷山縣呂家的大戶,當年帶著大批嫁妝嫁給姚舉人的時候,姚舉人還只是一個窮書生,可以說,姚家如今的局面全是靠呂氏的嫁妝撐起來的。」
「後來呢?」喬嵐被這狗血的劇情給吸引住了,看俞大拿不打算繼續說下去了,她連忙開口追問。俞大拿有點糾結,主子尚未及竿,這些事講給她听真的合適嗎?「後來,呂氏難產,一尸兩命,姚舉人又娶了呂氏的庶妹小呂氏,並陸續抬了幾房姨娘……」
「嗷,有內幕……然後呢……」喬嵐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她已經在心底補充了一出狗血的宅斗劇︰姚舉人一定是與正妻的庶妹好上了,又不能停妻再娶,只好使陰招,害死了正妻,再把那庶妹娶回家,這樣既娶到了心儀之人,又能保住嫁妝,還能安撫岳丈家。一箭三雕哇,這招實在太陰毒了。那庶妹野心有余,手段不足,居然讓姚舉人抬了幾個姨娘,生了這麼多庶子庶女……
「沒……沒然後了……」俞大拿察覺主子的興趣點太奇怪了,居然對這種內宅陰私好奇,他不欲再說下去了,可是,他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啊,這不,葉飛天順勢接過了話頭,「呂氏的親大哥呂忠才向來不喜庶弟庶妹,他當上家主之後,也不管小呂氏了,很干脆地與姚家一刀兩斷。沒了呂家的支撐,姚家的吃穿用度都靠呂氏留下來的嫁妝。一大家子就沒消停過,天天為了呂氏的田產,鋪子鬧騰……」
「果然是有內幕啊!這呂忠才還是太善良了,怎麼地都得把妹妹的嫁妝收才是,沒得白白便宜了渣男賤女。」
「姑娘,請慎言!」俞大拿發話了,喬嵐不滿地瞪了瞪這古板的總管,可他腰板挺得筆直,還敢直面她的怒目,大有不畏強權之勢,喬嵐這個主子很憋屈地偃旗息鼓了,識相地轉移話題,「我覺得姚家在這宅子上肯定是要弄出點ど蛾子的,葉飛天,你和俞大拿一起,再找幾個人去姚家,咱先禮後兵,他們要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亦或是想做別的,你們就不必客氣了……姚舉人有功名在身,這事有點麻煩,這樣吧,你們去縣城報官,直接找縣令大人,他盼著咱把西岸從山地變成良田呢,不至于這點兒方便都不給。最遲後天,務必讓姚家把那宅子讓出來,不計手段。」
「主子!不用這麼麻煩。」葉飛天等喬嵐說完後,立馬接上,「姚家的事就交給我吧,我有辦法讓他們今天之內就把宅子讓出來。」葉飛天和正經刻板的俞大拿恰好相反,他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邪性,沒個正型兒,但此時此刻,看在喬嵐眼里,他無端端變得異常可靠起來。
想到葉飛天的情報手段了得,喬嵐笑了笑,「你手里該不會有他們的把柄吧。」
「沒!」盡管葉飛天回答斬釘截鐵,喬嵐可不信,終歸于自己有利,她也沒再問下去。倘若姚家識相點,葉飛天定然不會做多余的事,要是不識相,那就只好對不起了。
葉飛天大包大攬之後,主僕三人又商量一下的行程,喬嵐把早上葉飛天還給她的銀票又給了他,讓他看著辦,之後三人才散了。
晚上,夜風都是熱的,寶石要給喬嵐打扇子,她不要,旁邊杵著個人,她也睡不著啊。喬嵐跟章娘子打听了,大戶人家通常都有冰窖,冬天把冰儲存下來,夏天就有得享受了,歷山縣偏南,冬天不算冷,但一到夏天就能熱死人,喬嵐剛好是不怕冷就怕熱型的。
熱得受不了,喬嵐已經在盤算到哪里去弄一些冰回來。她正要上床,想著等會就躲進空間,空間是恆溫的,正好睡覺,門外傳來寶石的聲音,原來是陳月牙來了,她是來跟觸膝而談的。
「姐,你以前可沒這麼怕熱的。」陳月牙進來,看到喬嵐正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揮著扇子。
「估計你姐變得矯情了。」喬嵐嬉笑道,讓這個話題一笑而過,再深究她就該露底了。
「我不怕熱,我給你打扇子吧!」陳月牙拿過喬嵐手里的扇子,很賣力地扇了起來,頃刻間就讓喬嵐身心都舒爽起來。
「姐,我真是做夢想不到咱還能過上這樣的生活,不用整天整天干活,還不怕人被人打罵。」陳月牙的眼楮都笑彎了,像兩個彎彎的月牙兒,就跟她的名字一樣。
「嗯……」喬嵐回想了一下陳月荷以前苦得堪比黃蓮的日子,萬分慶幸,那已經是式了,要是她不幸淪陷在陳家那個狼窩,她不定會怎麼爆發呢,說不得比陳月牙還強烈。
「咱可不能讓那伙人找到,不然……」陳月牙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模糊不清起來,手里的動作也停了。
「嗯?!」喬嵐低頭一看,專門跟她觸膝長談的陳月牙居然已經睡著了,她無奈地笑了笑,再次拿過扇子扇了起來。
這天夜里,也不盡是在安靜祥和中度過,最起碼,青山村的楊家莊不是。話說這周長樂久久听不到屋子里的動靜,也慌了神了,鼓起勇氣撞門進去,可是……屋子里哪里還有他家少爺的身影。
周長樂的哀嚎引來了楊老頭等人,楊家莊頓時兵荒馬亂起來,好在楊一在封祥的床中央了一塊玉佩,周長樂這時候也沒掉鏈子,認出來這是京城侯府侍衛隊的信物,一干人等才稍稍放下心來。
周長樂當即讓楊一給他安排兩匹馬,他連夜趕往兩百里外的醫谷找佟管家,這種時候,必須佟管家出場,不然他根本應付不來。
第二天,早上天才剛亮,喬嵐就醒來了,她是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著,人醒來,神沒醒,沒辦法,她的生物鐘奇準,再苦再累也不讓她睡懶覺啊。喬嵐羨慕地看著呼呼大睡的陳月牙,伸手虛掐了兩把她的臉才起身。
陳月牙是天生能睡,一向起早貪黑的梁毛花竟也沒起身,不知昨天折騰得狠了還是因為長期緊繃的神經一旦松懈,一下子沒兜住,便徹底松懈下來了。
喬嵐起來後不久,章娘子和丫頭們也陸續起來了,她們都在努力適應喬嵐的節奏。
往常這個時候,俞大拿和方小勇已經出門去了,今天俞大拿還留在家,等著處理新宅子的事,而葉飛天在天微微亮的時候就出門去了。
喬嵐吃過早飯,第一時間到外院看望她的紅薯苗,此時的紅薯苗已經長得比一個巴掌還長,可以移栽了,原先是想讓俞大拿另外安排人,在伐樹挖壕溝的同時,開荒,可是俞大拿否定了她的計劃,他的理由是這薯種非同小可,西岸如今人多手雜,容易出事,而且壕溝一日不完工,這野豬的威脅就存在一日。
前幾天,俞大拿一直在物色地方移栽薯苗,直到葉飛天說起姚老爺的宅子,說起里面的小花園,兩人不約而同地得了一個好主意。這也是喬嵐之所以火急火燎要接手那宅子的原因,人可以等,薯苗等不了啊,再不移栽,就該在水缸里集體生薯仔了。
喬嵐已經開始熱切地期盼葉飛天凱旋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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