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寧業蹲子,把這幾天來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講了一遍,余光看見自家主子模糊不清的臉。
「就這些嗎?」。顧恆奕莫名笑了一聲,那個女子,果然不是尋常的少女啊。
「屬下懷疑她知道屬下的存在了。」
「哦」顧恆奕低頭看他,眼楮里閃過什麼「你是不是又躲在屋頂上了?!」
「……主子明察秋毫。」
顧恆奕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寧業這個家伙,真是千年不改壞習慣,穿一身深色的青衣偏要去躲在黑色的屋頂上,他怎麼有這麼失敗的暗衛呢。「她只是懷疑,你又把身子側向她的方向了吧。」
寧業點了點頭,不愧是自己引以為傲的主子,多麼了解他啊。
顧恆奕頭上幾條黑線「你到底知不知道,在陽光下人是會有影子的。」
知道,。他只是沒想到影子可以延伸罷了,寧業干笑,他也不知道那個女子怎麼這麼警覺。
「算了,你和高彥一起去。」
「主子,高彥是護在您身邊的,用來監視她,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
「你只要把她的事告訴我就是了,高彥心思縝密,讓他白天守著她,晚上你再換。」
「是」主子莫不是愛上她了?不,主子才十四歲,即便是早熟了點,也不該早熟這麼多吧。「主子,她不過是一個……」
「你在想什麼,早叫你少看些畫本子,你沒有听,現在罰你三個月不準踫那些畫本子。」
「主子……」寧業哀嚎,那些畫本子,可是他的最愛,雖說一個大男人看那些有些不雅,但前人不是說了嗎,書無好壞,只要能從中得出道理就好。他可是吸取了那些畫本子里的精華,棄了它的糟粕。從中悟出了許多大是大非的道理。現在他不過腦補了一下,主子就禁了他的愛好,也太無情了。
「琉依呢?」
「屬下還沒有安排她們見面。」抱怨歸抱怨,抬起頭,寧業還是老實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不急,元燈會要到了吧?」顧恆奕開口問。
元燈會?主子不是一向不關心這些的嗎,今天怎麼關心上了,一定是楚小姐,寧業一臉壞笑,主子也要制造一場邂逅嗎?
「看來那些畫本子毒茶你毒茶的不淺,六個月,寧玉也不準看。」
主子,寧業淚,主子真狠,那畫本子是寧玉買的,寧玉不能看,她還不剁了他。
「去通知高彥,此事就這樣吧。」算算日子,已經過了三天,遼王世子也該死了。「那一邊,暴斃。」
寧業听到最後一句話,臉色正色起來「是。」
……
「小姐,您走慢點,奴婢跟不上了。」春渙邁著自己的小腿費力的趕上楚沐歌的步伐,急聲說。
沐歌放慢了腳步,遷就著她。「天還沒亮,路黑,小心點走。」
春渙扶上她的手「小姐等等奴婢,奴婢手里有燈。」
「把燈拿好」沐歌任由她纏上自己的手,「現在才是卯時三刻,不必那麼急。」
春渙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扶住沐歌的手「小姐不是說要在卯時去嗎?」。
「已過了時辰,再遲一點也無所謂。」
「都是奴婢的錯」春渙自責道。
「無事,不關你的事,是我考慮不周,你本應該多睡會的。」沐歌眉色冷清,看不出什麼。
「都是奴婢的錯」春渙重復著。
沐歌的思緒一下子飄到了半個時辰前。
黎明的雞叫聲令沉睡的人從夢中蘇醒,沐歌伸了個懶腰,等著白衣把熱水端。
剛把腳踏到地上,便听一聲微弱的叫喚聲,沐歌蹙眉。
門吱呀一聲開了,有人拿了一盞燈進來,把屋子照的通亮。沐歌抬眼,來人卻不是白衣,而是剛剛進閣的春渙。
「白衣呢」見她躡手躡腳的關上門,沐歌問。
「小姐醒了」春渙驚醒的道。
答非所問,沐歌又問了一聲「白衣呢?」昨夜里她明明是叫白衣清早起來幫她梳洗的。
「白衣昨夜拉壞了肚子,現在躺在床上休息。她央了奴婢來照顧小姐。」春渙老實的答道。
「拉壞了肚子」這麼巧?是不是有些急切了,沐歌抬頭看她,目光在明亮的燈光里,晦澀不明。
「是。」
「白衣昨夜里和你在一起?」
「是,奴婢昨夜進了新地方,有些不習慣又有些害怕。就去了白衣那求著她陪奴婢過了一夜。」
「原來如此」一夜就出事了,沐歌笑笑,不語。
「今早奴婢被白衣的呼聲喚醒了,白衣說小姐今兒早上就要去老的福壽堂,身邊沒個人梳洗,所以要奴婢醒來幫小姐打理。」
沐歌下床「衣服拿來了嗎?」。
「拿來了,小姐是要這件琉璃羽裳還是這件碧落紅雲。」
「你懂的這些」沐歌扭頭看她。琉璃還好,這碧落可不是普通丫鬟能見的的。
「奴婢的家里曾經是賣過這些衣裳的,所以略懂一二。」春渙回的坦然。
「嗯」沐歌笑笑,「就要那件碧落吧,是府里新進的款式。」
「是,這一件當初做料子時三小姐還說要,可白姨娘說了,這是屬于二小姐的。」
「你倒知得清楚。」沐歌穿好衣裳,坐到梳妝台前。
「不過是奴婢之前侍候老時親耳听到老與白姨娘之間的談話罷了。」
一個三等丫鬟,恰巧听到兩人的談話,未免太巧了吧。沐歌撩了撩頭發「幫我梳一頭繚雲霜。」
繚雲霜?春渙看著鏡子「奴婢,奴婢不會扎。」
「那你會什麼?」沐歌語氣柔和,「繚雲霜是最好梳的了。」
「奴婢,奴婢只會一些尋常的。繚雲霜,奴婢沒听說過。」春渙有些緊張的道。
沒听說過,這才是對的,繚雲霜,不過是她即時編出的名罷了,那里有這編法。
「那就挑你拿手的吧。」沐歌不以為然的道。
「是」
春渙的手倒巧,不一會便替她編好了,只是,沐歌看著鏡子的人,眸帶冷意,這是丫鬟的裝扮啊。
「小姐看還好。」
沐歌把頭發散下來,「還有什麼樣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