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平和，倒像極了是她的長輩，在苦口婆心的勸說她一般。
這是在揭過她和楚湘琳的那一章？
「姨娘說的哪里話，與沐歌一向感情甚好，屋里的東西大都是從沐歌房里拿走的，沐歌又何來與不好之說。」
楚沐歌這是在向她要回湘琳拿走的東西啊。
白氏一笑，沒有開口。
「大小姐與小姐感情太好了，沒想到大小姐竟要多次從二小姐閣里要東西，定是二小姐閣里有的大小姐沒有吧。」站在一旁的春渙忽然開口。
這話一出，眾人的目光不由齊刷刷的看向她。沐歌眼神凌厲。
「小姐，奴婢說錯了嗎？」。春渙見眾人目光齊聚在她身上，不由又往沐歌身邊靠了靠，眼詢問似的看向她。
蘇嬤嬤低下頭，嘴角不由露出一抹淡笑，她（）楚沐歌收了這個得罪她的丫鬟，倒是說對了，這話里話外，哪里是幫楚沐歌說話，倒是在說是個偏心的，待庶女不僅比不上嫡女，還是極大不好，這多次的意思可不就是苛待了？「放肆」她佯怒道「你是二小姐身邊的丫鬟，怎麼連規矩也不懂得，主子說話一個奴才插什麼嘴。」
春渙一听，身子一縮，又向沐歌身邊靠了一靠「是奴婢的錯。」
白氏見她膽怯的模樣，伸手拿起桌上的茶，遮住臉，笑了一笑，淄了一口。放下道「這是二小姐新收的丫鬟，倒是膽子挺大。」
她楚沐歌倒是會給自己找麻煩，用不著她出手，她身邊的丫鬟已經替她撂上了。
「是啊，膽子卻確實挺大的，不過是新進府的，不懂規矩，倒讓姨娘見笑了。」
沐歌笑著道，眼神卻是一直盯著春渙。見她不由低下頭，她又笑「沐歌身邊這些人，到底不及身邊那些上得台面的，哪里還能不膽大些，沐歌生性不懂禮儀，倒是不及那般得到姨娘親授的好教養，連丫鬟都要親力親為，規矩也要學久些，姨娘為挑的甚是合意，倒是不如也讓再替我教訓教訓丫鬟？」她又扭頭看了蘇嬤嬤一眼「至于奴才和規矩嘛」她沒有接著往下說，只是笑而不語。
白氏看了蘇素一眼，見她低著頭，又抬眼看了楚沐歌。她的話既道出了府里的掌手人不是她娘親，又牽扯回了之前楚湘琳仗打靈月那件事，讓人記起裴家小姐所說的「大小姐的好教養。」
高，實在是高，不過也並不出乎她的意料，白氏仍是笑著，不見惱意「二小姐是嫡女，要教訓丫鬟，也是二小姐自己的事，湘琳她之前過于關心二小姐，已經被罰過了，若是再好心，怕是讓二小姐誤會了。」
她這話又是在替楚湘琳開月兌之前的罪名，說她楚湘琳是好心倒是讓她當成了驢肝肺。又說她已經被罰了一次，若是再好心幫她，又再次被罰，便是她楚沐歌故意要讓她無辜受罪的。
白氏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三言兩語受害的人又變回楚湘琳了。沐歌笑著扭頭看她，「姨娘真是此間高手，沐歌倒是自愧不如。」
「二小姐繆贊了。」白氏還是一臉笑意，臉上不見絲毫其他情緒。
只有那些丫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解其中的意思。
「姨娘自謙了，沐歌說的是真心話，姨娘與倒是不同，難怪祖母常常對沐歌夸起姨娘，倒是姨娘這幾年執掌府內大小事，讓丫鬟們服氣的多。兩位姨娘里，也只有白姨娘，會替沐歌如此貼心著想了吧。」嘴角笑意加深，她又道「若不是姨娘提醒，沐歌自己都忘了只有這幾個丫鬟，姐妹情深，沐歌這幾年丫鬟和屋里的數一樣，倒是習慣了呢。不過這樣也是好的，昨兒個沐歌不容易和祖母在這里吃早膳，今兒個竟又能到這選丫鬟，姨娘待沐歌真極好。」
白氏扭頭「二小姐也不是個聰明人麼。」
夸獎她，卻是在挑撥她和黃姨娘的關系，這話若傳到了黃氏的耳朵里，以她得小家子個性，還不又要來她樓里吵翻天，讓她不得安寧。還隱晦的提出執掌府里的是她，她的丫鬟早幾年便是缺失了的，她若是待她真的好，早幾年便應給她選上丫鬟了，又哪里會等到現在，最後還不經意般提起昨日老留她在這，今兒她便能被她好意提醒選上丫鬟，這不應了你那句前腳走，我後腳就獻上殷勤了嗎？！
「姨娘又何必回這句話來夸獎我，姨娘懂得自謙，沐歌年紀尚小就不客氣，多謝姨娘的夸贊了。」
她笑眯眯的道。
白氏看著她的笑臉，把臉扭回來「二小姐也知是夸獎啊。」
她這句話不輕不重，除了沐歌和那兩個長期在演戲的老戲骨，其他人皆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
白姨娘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之前不是她夸二小姐的嗎？
內心疑惑著，眾人卻不敢開口。
「難道是沐歌誤會了？」沐歌笑著看她。
「二小姐多想了。」白氏笑著「這一通話聊下來，姨娘倒是忘了二小姐還沒吃早膳。若是二小姐不嫌棄，那麼就和姨娘吃上一餐如何？」
「這主意甚好。」沐歌笑意延上眼眶「姨娘可是餓了？」
「倒是還不餓，二小姐不餓嗎？」。
「昨兒晚上吃了些甜點，肚子有些脹，卻是不餓，姨娘既不餓，不如喚了牙婆進來，也免得她們在偏院里等久了，誤了去下家的時辰。」
「二小姐倒是個貼心的，姨娘卻是沒想到」白氏一笑，拍了拍手「來人，去讓那些個丫鬟上來。」
「是」蘇嬤嬤福了福身，招了幾個丫鬟，退了出去。
沐歌看著幾人的身影，蘇嬤嬤今日倒是乖了不少，不過，她扭頭「姨娘倒是氣派，連蘇嬤嬤也對姨娘敬愛有加。」
「二小姐哪的話，蘇嬤嬤是老身邊的人，一向是最懂禮儀的。」
最懂禮儀的，看是對誰吧，沐歌輕笑不語。以蘇素的性子，最看不起的便是這些主子，如今連白氏也敬重有加，難道是祖母對白氏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