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進來服侍楚向晚洗臉,一看見楚向晚就跪在地上哭道︰「晚奴,我對不住你!」
「這是做什麼?你快起來,我並沒有出什麼事。你的娘親和怎麼樣了?」楚向晚想要下床,伊爾立刻起來扶住了她。
「你別動,剛給你上過藥,大汗也吩咐了不能讓你下床。」伊爾很緊張,她回道︰「我阿媽和已經回家了。」
「什麼?那胡西會不會再找人去抓她們?」楚向晚緊張地說道。
「,你當時昏所以不知道,」伊爾握楚向晚的手高興地說道,「大汗當場宣布此後不準再用活人陪葬,我阿媽和阿姐不用逃走了。」
「大汗他真的這麼說?」楚向晚听完伊爾的回話很是震驚,伊爾只是一個小丫頭,以為這件事只是大汗的一句話,可是楚向晚卻明白,赫連城宣布這樣的決定必然會觸怒許多貴族,可是一個民族要發展,必然是要革舊布新,赫連城能有此決定,確實是一個有遠見有膽識的人,這草原霸主也許會讓匈奴變得更加強大,再次攪擾大周的安寧。
「,大汗對你是不是••••••」下面的話伊爾不知道該怎麼說。
「小丫頭,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其實我很羨慕你,可以無憂無慮地活著。」
「恩恩。」伊爾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赫連城回到帳子的時間已經晚了,烏洛蘭一早得了消息听說楚向晚被赫連城救了下來,甚至赫連城還當眾宣布廢除活人陪葬的舊俗,當時燕都正給她遞了一杯水,她一個沒抓穩,水就灑了自己一身。
「奴婢該死,汗妃,您有沒有燙著?」燕都立刻拿了干布給烏洛蘭擦拭,嘴里還忙不迭地請罪。
「沒事,你剛剛說什麼?大汗已經回來了。」
「是的,大汗直接去了祭奠的帳子把晚奴給救了下來。听說是伊爾連夜騎馬去找了大汗,大汗帶著他們緊趕慢趕地回來救人。」
烏洛蘭愣愣地,她拉住燕都問道︰「大汗現在在哪里?」
「大汗一路抱著那個晚奴回來,現在還在她的帳子里沒有出來,而且听說大汗下了命令,任何人不準去找晚奴打擾她休息。」
「大汗,居然這麼維護她?」烏洛蘭坐在帳子里喃喃問道。
「真是不湊巧,本來以為大汗晚些才會回來,您拒絕了伊爾的求救就能讓那個順其自然地死掉,誰知道事到臨頭還是讓她逃過了。」燕都很是不服氣。
「汗妃,阿布隆大人在外面求見。」這個阿布隆是烏洛蘭母親的表弟,也是塔塔內部的一名重臣,負責塔塔的內務和祭祀,現在赫連城宣布了這樣的規定,他肯定是要來找烏洛蘭的。
「讓他進來吧。」
「汗妃,大事不好了。」阿布隆已經帳子,就忙著訴苦。
「什麼事,舅舅慢慢說。」烏洛蘭對這個表舅還是很尊敬的,她母家的親戚不多,這個表舅的妻子小時候又照顧過她,因此格外親切。
「汗妃您知道嗎?大汗今天宣布再也不準拿活人陪葬了。」
「這件事情我已經听說了。」
「您不覺得大汗這是在玩火嗎?主人死了,奴僕陪葬是老規矩了,若是以後沒有了奴僕陪葬,可是大大的不吉啊,會給主人家帶來災禍的。」阿布隆很是著急,他主管祭祀,已經有人找他來鬧事了,這一個兩個的他還可以招架得住,可是塔塔多少貴族,他能都擋得住嗎?
「舅舅••••••」
「這樣的事情找汗妃也是無濟于事,本汗已經做了決定,明日會集齊各大臣商量,你先回吧。」赫連城剛巧回來,打斷了烏洛蘭接下來的話。
「那,老臣先告退了。」阿布隆不敢再多說,于是離開了。
「你也下去吧。」赫連城對著燕都說道。
燕都看了一眼烏洛蘭退出去了,大汗的臉色很不好,此時她不敢多說什麼。
「伊爾向你求過情?」許久的沉默之後,赫連城問出了這一句。
「是。」烏洛蘭不打算隱瞞。
「阿蘭,為什麼要見死不救?」燕都和烏洛蘭的對話赫連城一早就站在帳外听見了。
「不想救。」烏洛蘭冷冷地吐出了這三個字。
赫連城突然回轉身,緊緊地握住烏洛蘭的肩膀,質問道︰「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狠心?」
「如果是其他人我或許會出面,可是,這個我絕不會。我為什麼要救一個和我爭奪的?」烏洛蘭也爆發了,這些年和赫連城成親以後她就變得安靜溫柔許多,可是,見到自己的為了另一個責問自己,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不一樣,任何人都不許動她。」赫連城斬釘截鐵地說道。
「赫連,說實話吧,我要听你的真心話。」已經許多年沒有听見烏洛蘭喚他的名字了,烏洛蘭的眼楮里還噙著淚。
「阿蘭,她是我的夢,是我的心結,我的意思你懂嗎?」。
烏洛蘭許久沒有看赫連城,眼淚已經遮住了雙眼,眼前的人也變得越來越模糊,明明就在眼前,可卻感覺再也抓不住。「大汗,你早認識那個晚奴了吧?面對我的遲疑和時不時不經意地發呆,都是因為這個吧?」
「是,我們一早就認識,只是離開她的時候我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情根深種。這些年,我總是會想起她,本來這只是一種念想,畢竟我和她身份有別,可是在東胡即使她把自己扮得那麼丑,我依舊一眼認出了她。阿蘭,你能明白我當時的激動嗎,就好像失散多年的寶物又回到了我手中,從那一刻起,我就決定再也不會放開她。」
「你別說了,別說了。」烏洛蘭捂著自己的胸口,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對我是多大的打擊。你出去,我現在不想見到你,我需要冷靜一下。」
赫連城伸出手想為烏洛蘭擦拭眼淚,可是烏洛蘭的情緒實在太激動,根本不讓他靠近,于是他深深地嘆了口氣,離開了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