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彥辰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錦兒一直在一旁使眼色給他,但是他卻不想停手了,一直狠下殺招,赫連城因為他也受了幾掌,他自己也同樣受了傷。一想到自己幾次和楚向晚擦肩,寧彥辰就怒火中燒,他這樣忘乎所以地和赫連城動手,是因為楚向晚被赫連城佔為己有,亦或是他覺得是自己的過錯,所以才這樣不能控制情緒。
「寧彥辰,再打下去你和我們大汗只會是兩敗俱傷,何不就此收手?」錦兒實在看不下去了,于是高叫出聲,希望寧彥辰記得他們的約定。
終于,寧彥辰停住了,他輕輕擦去嘴角的血跡說道︰「赫連城,我們改日再戰,下次相見,我一定不會再輕輕放過。」
「大汗,你怎麼樣了?」錦兒上前扶住赫連城,卻被他推開,他迅速上馬,夾緊馬月復就要離開,他勒馬對寧彥辰說道︰「本汗一定奉陪到底。」
赫連城走了,錦兒也跨馬追去,人群里的齊又山走上前來,望著錦兒的背影想說話卻沒出聲,他昨晚受了一百軍棍,正常人起碼躺在床上一個月,可是他今日非要堅持前來,就是想再看看錦兒,他看到了,錦兒是喜歡赫連城的,他雖是大老粗,卻能看出錦兒眼神中對赫連城的愛意。
「齊參將,一錯不可再錯,大當斷則斷,你懂我的意思嗎?」。寧彥辰走到齊又山的身邊勸道。
「末將明白。」齊又山朝著遠方漸去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好了。敬垚應該也差不多了,我們回營吧。」寧彥辰一揮手,帶著人向來時的方向走。
「參見大汗。嫣主子」見赫連城回來,安布司立刻跪下。
赫連城無暇听下去,他沖到寢帳掀簾而入,楚向晚真的已經不在了,連里面的空氣都是冰涼的。「人呢?嫣兒人呢?」赫連城高聲問道,雖然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可他依然希望不是自己預料的那樣。
「大汗。嫣主子被皇甫敬垚帶走了。」安布司在一旁低頭說道。
「混賬,這麼多人都保護不了嫣兒的安全嗎?」。赫連城大怒,抽出手中的刀。一刀砍在了桌子上,頓時桌子應聲而裂,變成了兩半。
「大汗,皇甫敬垚臨走時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他只是拿回自己失去的。改日再算賬。」
「失去的。失去的這是他想拿便能拿回的嗎?你即刻整頓兵馬,本汗要和他決一死戰。」赫連城已經失去了理智,他最擔心的事情快要發生了。
「大汗三思啊!現在和皇甫敬垚開戰太過倉促了!」錦兒跪下說道,調動兵力哪是那麼容易的,皇甫敬垚卻因為要謀反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現在他們和皇甫敬垚拼,一定勝算很小。
「你們下去!照本汗的話做,先集結塔塔的兵力。」赫連城吩咐。他現在听不進勸告,心里唯一記掛的只有立刻把楚向晚給帶回來。
「啪!」人剛退出去。赫連城就一巴掌打在了錦兒的臉上,錦兒始料不及,重重摔在一邊。
「說!今晚的事情是不是你和皇甫敬垚計劃好的?你竟敢背叛本汗!」赫連城不是傻瓜,回來的路上他已經懷疑錦兒了。
「不是,」錦兒又爬起來跪好,「大汗,屬下的忠心您是知道的,屬下不會背叛匈奴和大汗的。」
「哦,是嗎?這里只有你知道嫣兒的身份,不是你透露給他的又是誰?」
「屬下是冤枉的,大汗忘了,您把瀟兒騙去了大周軍營,一定是她說的。」
「是瀟兒?」
「一定是的,剛才伊爾不是說和皇甫敬垚一起的另一個人是瀟兒嘛,如果不是她知道了真相,又怎麼會幫著皇甫敬垚來搶人?」錦兒把所有的事情引到了瀟兒的身上,看著赫連城的神色她繼續說道,「他們一定是了我的身份按兵不動,又故意給了我假消息,然後跟著我前來拖住您的腳步。」
「那好,你說不關你的事,那你告訴我,寧彥辰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是——是——」錦兒有些結巴,她回道,「屬下只知道他在京城有一個無邪山莊似乎極為隱秘。」這件事情是之前從齊又山身上得知的,她前次沒有告訴赫連城,這次倒是正派上用場,不然她也不會在信中以這個為餌騙赫連城前來。
「本汗現在沒有時間管這個,當務之急是去把嫣兒帶回來,她的身體已經吃不消這樣的奔波了。」也許真的是瀟兒,她雖然也不知內情,卻因為天山第一次解毒知道嫣兒曾經的名字,不應該讓她去周營的,赫連城心里懊悔,他沒想到所有的事情因為巧合被揭開。可是這樣的彌天謊話,即使今天沒被,遲早有一天還是會大白于天下,赫連城其實也不用懊悔,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大汗,現在和皇甫敬垚對陣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不如我們再等一等。」
「本汗等不了了!」後面的話赫連城不能說,楚向晚肚子里的死胎也要立即拿掉,她的身體不能再耽擱,還有那最後一次施針,三天內不進行前兩次就都白費了,孩子也不能就這樣白白地死掉。
「大汗,皇甫敬垚即將開拔,等到他和大周皇帝打得你死我活的時候我們再出手,不會等很久的。」錦兒再次勸道。
「住口,你是不是想讓嫣兒記起舊事回到皇甫敬垚的身邊!」赫連城怒火中燒,不可以,他必須趁著楚向晚還沒記起舊事之前帶她回來,他不能失去一切。
「屬下不敢。」
「大汗,請听我一言。」大法師在外說道。
「你先下去幫安布司準備。」
錦兒離去後大法師進來了,他低頭說道︰「大汗確實不必操之過急。」
「你應該知道本汗急的是什麼?」
「是,大汗是怕嫣主子死胎未去,舊事又想起,只是我要告訴大汗,這不是一時三刻的事情,前兩次施針已經起效,一年之內,嫣主子不會憶起舊事,至于孩子,大汗是關心則亂,瀟兒姑娘的醫術自不必說,死胎是不會對嫣主子的身體有影響的。請大汗再想一想,嫣主子並不知道孩子已經胎死月復中的事情,如果在大周的軍營內她的孩子沒了,您想她會把這個仇算在誰的身上?」大法師分析著,讓赫連城恍然大悟。
「你說得對,嫣兒不知內情,又一心記掛著自己的孩子,如果孩子沒了,她一定會恨皇甫敬垚入骨。」赫連城的神情終于有了一絲松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