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蒙嫣妹妹的孩子沒了,我很難過。」烏洛蘭扭過頭,臉上的傷心不是裝出來的。
「此事是否和赫連城有關?」一直站在一旁望著窗外的寧彥辰回身問道。
「你、你在說什麼?我不懂你的意思。」烏洛蘭的臉色變了,她一步一步地搖著頭往後退。
「你侍女和你自己的命是不想要了嗎?」。瀟兒瞪著眼楮問道。
「燕都,你怎麼了?」烏洛蘭轉頭望著燕都,燕都沒有說自己中毒的事情。
「她給我吃了毒藥,解藥還未給我。」燕都指著瀟兒,顫顫巍巍地說道。
「什麼?她是無辜的,瀟兒姑娘,求你把解藥給她。」烏洛蘭懇求道。
「給她也可以,只要你把向晚掉了孩子的事情說清楚。」瀟兒從兜里掏出了一顆藥丸。
「好,我說。」烏洛蘭不希望燕都因為此事丟了性命,她望著瀟兒,臉上是難過還有無奈,「孩子之所以沒了,都是大汗的意思。」
「真的是赫連城做的。」寧彥辰長嘆一口氣,他問道︰「這是他自己的子嗣,又是向晚的孩子,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是因為,大汗不希望蒙嫣記起以前的事情,而孩子的降生,會讓蒙嫣逐漸恢復記憶。我雖然不知道以前的蒙嫣到底是什麼人,但是我知道,蒙嫣剛來塔塔的時候對我說過,她的心里一早就已經有了心愛之人。絕不會和大汗在一起。」
「是,以前的事情和的身份都是赫連城一手編造的,他怎麼願意讓恢復記憶。再離他而去呢?前段日子確實屢屢做夢,夢里全是舊時的人和事,當時她還很高興。」瀟兒怒道,「可是赫連城就算想留住,又怎麼能狠心殺了自己的孩子呢?那也是一心期待的孩子啊!」
「越是難得到的,一旦得到,就越會怕失去。赫連城,他從一開始就錯了。」寧彥辰嘆息,赫連城對楚向晚不可說不愛。可是這樣的愛夾雜了太多的欺騙和冷血,一旦當事人真相,恐怕也會覺得痛苦不堪。
「大汗找了大法師,讓他給蒙嫣妹妹施針。似乎最後一次還未完成你們便帶走了她。可是孩子已經回天乏術。」烏洛蘭也痛心,這樣不擇手段的赫連城叫她也心寒了,不敢再靠近了。
「好了,事情既然已經清楚了,你們就吧。」寧彥辰淡淡地說道,這樣的事實他不應該讓楚向晚知道,可是如果不知道,楚向晚就會永遠被蒙在鼓里。
「其實我給你吃的只是補藥。你不會死的。」瀟兒慢悠悠地說著,讓烏洛蘭和燕都都放心了。
「我該走了。你們離開的時候也要小心,」臨要出門時,烏洛蘭又轉身對寧彥辰說了一句話︰「請代我向蒙嫣妹妹致歉,她的孩子沒了,我也有責任。」
寧彥辰點點頭,不再說話。
烏洛蘭離開以後,寧彥辰和瀟兒就回了軍營,這兩日他們二人不在,皇甫敬垚和楚向晚也是相對無言,除了每天的吃飯喝藥,皇甫敬垚從不接近楚向晚的床邊,他只是默默地坐在外帳,靜靜地看著床上的楚向晚。楚向晚也不再情緒激動,只是中途問過一次,「什麼時候可以讓我見赫連」,便再也沒有說話。以前,他們也曾經相顧無言,不過那是因為他們的身份不能讓彼此陷入險地,為了對方的平安他們甚至可以天涯相隔,可是現在,楚向晚心心念念的是赫連城,皇甫敬垚已經不知道再說些什麼才能讓她再多看自己一眼。
「敬垚,我們回來了。」寧彥辰和瀟兒掀簾而入,打斷了皇甫敬垚的思緒。
「恩。」皇甫敬垚點點頭,他起身,想問塔塔的情況。
「不急,先讓我給向晚姑娘再把一次脈。」寧彥辰走入內帳。
雙指按在楚向晚的脈搏上,寧彥辰表情嚴肅,又起身對楚向晚說了句「得罪了」,便開始檢查楚向晚的頭發。其實他看的不是頭發,而是楚向晚的頭皮,果然,頭頂有被人施針的痕跡。
寧彥辰示意瀟兒留下,便和皇甫敬垚出去了。
「怎麼樣了?查處什麼了嗎?為什麼一回來就給晚兒把脈?」
「只是為了最後證實一些事情。敬垚,向晚姑娘的孩子是赫連城指使人打掉的。」寧彥辰說這話的時候很慢很低,他也覺得能做出這種事情的赫連城太過冷血無情。
皇甫敬垚的臉色很難看,他看著寧彥辰,冷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向晚姑娘一旦生下孩子,腦子里的血塊會自行消散,到時候就會恢復記憶,赫連城不想有那麼一天,所以命人為向晚姑娘施針,永遠塵封記憶,孩子卻也因此胎死月復中。」
「我不會放過他,如果他真的愛晚兒,就不應該這樣欺騙她、傷害她。明晚,就讓晚兒知道他的真面目。」
「是,明晚的見面,務必戳穿他的謊言。」寧彥辰點頭。
皇甫敬垚出帳子,他傳了一封信給赫連城,只字未提楚向晚,只是說自己有事商談,明晚約在月牙湖見面。
「瀟兒,這兩日你們去了哪里?」楚向晚疑惑,瀟兒和寧彥辰消失了兩天,是不是對赫連城做了什麼。
「去求證一些事情而已。」瀟兒沒有明說,有些真相,要赫連城親口說出來才有效果。雖然殘酷,可是還是讓楚向晚親自面對吧。
寧彥辰和皇甫敬垚又進了帳子,皇甫敬垚走到楚向晚的床邊對她說︰「我已經約了赫連城明晚見面,有些事你也應該知道了。」
床上的楚向晚抬起頭,她問道︰「你想干什麼?你不要傷害赫連城。」到了此時,楚向晚關心的還只有赫連城。
皇甫敬垚握緊了拳頭,他控制自己的聲音︰「我關心的只有你,至于他,過了今晚你就都明白了。」
一時間,屋內的人都默然了,除了楚向晚,所有人的心里都很清楚,只需再等上一天,真相就會被揭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