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說,這事兒是怎麼發生的,一五一十的給我都說出來。」
秋亦已經有些發抖,畢竟今天的事兒、確實激怒了王氏,在開口的時候、音調不自覺的放小了不少;
「當時我們在湖心亭說話,後來趙姑娘就建議我們到周圍走走、看看景色,我本是和怡然妹妹還有四妹在一起的,可誰知後來兩位妹妹都不見了身影,就只剩下了我一個,就想著去找找。可誰想到、突然有人從竹林里跑了出來,帶我還沒反應、他就、他就……之後的事兒您都知道了。」
說著竟又哭了起來。
瞧著秋亦凝滿臉的委屈之色、可說出來的話卻條理分明,明顯沒有被嚇到嗎!
不過亦卿也明白了、韓湘生冒犯了秋亦凝,應是有人看到了、把這事告到了趙那里、又或許……是她自己告的,這才有了趙做主的&}.{}事兒。
不過、現在自己好奇的是,韓湘生究竟做了什麼?讓這事兒鬧的這麼大。
王氏卻不管這個、照樣斥責道;
「好好的,瞎轉悠什麼?難道不知道你的身份嗎?本是出門做客的、結果你給我弄出這檔子事來,當真是秋家太嬌縱你了。」
秋亦凝本就傷心、在听王氏一味地說自己的不是,頓時覺得更委屈了,眼淚掉的更歡了。
王氏卻又看向亦卿;
「還有你,你當時又在干什麼?難道不知道跟著點她們,一個個的都是未出閣的姑娘,她出了這事兒、你們誰也別想順利的找門親事了。」
亦卿心道、這是又怪起了自己,看來這事兒著實讓她惱怒啊!想想今天若是王怡然出事兒了、恐怕將來她還有最煩心的,她說歸說自己只要听著就好,反正這事兒又不是自己讓她做的,看也看不住、在怎麼著怪不到自個兒身上。
王氏說了半天、一個只顧著哭、另一個直接悶頭不語。這心底的火氣是直往上竄;
「卿姐兒先,三天之內不許踏出房門一步,把《女戒》給我抄五十遍。」
「是。」
亦卿大致已經明白了、秋亦凝恐怕是故意的,她本就看不上王文年、所以才策劃出了今天的一幕,只是她的目標不是靖澤春嗎?怎麼又換成了韓湘生。
也許是靖澤春沒給她機會吧!她雖然連帶著受了罰卻也高興,這下看王氏怎麼給王家交代。
有人在還好些、可亦卿一走、秋亦凝頓時緊張起來、也不敢偷瞄王氏了、只得一直低聲抽泣著哭著,王氏卻不理會。
自從給她和文年定了親、她就不怎麼高興,恰巧今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兒,恐怕她心里也沒少算計,早就知道她不是個省油的、沒想到、今天竟然敢堵上自己的名譽,干出這事兒,看來平日里還是自己太好心了;
「哼!在這哭可是沒有用處的,你今天恐怕是已經計劃好了吧!不顧自己的名聲也就罷了,甚至還要連累你的兩個妹妹,你就是這麼當的嗎?也不怕將來兩人怨恨你。」
秋亦凝立時恐慌起來;
「母親,女兒怎麼會做出這等事兒,您這樣說置我于何處?」
她竟然還能叫出‘母親’二字、王氏就覺得惡心,這十八年來、恐怕只有她討好自己的時候,叫的那聲‘母親’有八分真心,況且這些年來、自認對她不薄,沒成想最後卻是咬了自己一口。她這樣的人當真是只為自己著想、也不想想李姨娘的處境,她生了個這樣的女兒,也算是老天對她的懲罰了。
「將你至于何處?你又將秋家至于何處?你就盡管裝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完全是在堵,拿秋家、拿你自己的閨譽卻堵,若不是韓家看在趙的面兒上、同意娶你,就憑你和秋家,讓你做個姨娘都是便宜了你。」
秋亦凝听了也是後怕,當時她實在是腦子一熱、便不管不顧了,幸好有個小哥兒在場、要不然自己不是白白的被人欺負了去,萬幸……萬幸。
見她臉色忽明忽暗的、王氏還以為她把自己的話听了進去,事已至此、在揪著也沒了意義,如今倒是要好好想想、怎麼去說服自己的哥哥和楊氏,盯著跪在地上的秋亦凝道;
「好好反省,在出嫁前不準踏出冬晴園一步,把《女戒》、《內訓》、《女論語》統統都給我抄一百遍,都要你親自來寫,倒時我會一一審查,還不趕緊。」
一見如此簡單的過了關、秋亦凝趕緊說;
「是。」
這事兒到此也算是便宜了她,在趙府的時候三人本是在一起的,中途是看王怡然和老四聊的正歡、她便尋了個空隙自己跑進了竹林里,沒想到的是找了半天、也沒見到靖澤春、反而踫到了韓湘生,本想著躲一躲、誰知他一出來便像自己沖了,抓住自己的袖子、腦袋便往自己身邊湊,眼看著就要踫到自己的臉了,他卻咕噥了一句‘不對呀!’便走了,當時秋亦凝是徹底被嚇呆了,倒是跟在韓湘生後邊、看著像是一位書童的人嚷開了;
‘了不得了,韓你這次你親的、可是一位姑娘啊!’至此趙派來尋他們丫頭、趕緊上報了此事。
秋亦凝出了映春堂、這才後怕起來、雖是王氏責罰了,可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無辜連累了秋亦卿,不過現下自己總算是月兌離了秋府,後怕之余竟然同情起了秋亦卿。
王氏這答應了趙、那自家哥哥那里可就不好交代了,畢竟這些年來哥哥救濟她的不少、如今只不過是要親上加親、自己這又出了這樣的問題,不過始終要把秋家的利益放在首位的。沉思良久喚道;
「王媽。」
聲音剛落、王媽便推門而入問著;
「,怎麼了?」
王氏便把今日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她,最後長長的嘆了口氣;
「後天人家就派人上門了,你說我該怎麼給哥哥嫂子去說,沒準還真要跟我翻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