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也是听的一陣膽顫,這事兒要說跟秋亦凝沒有關系,打死她都不相信。早就知道她是個有心眼兒的、可是沒想到膽子竟這樣的大,前腳剛剛定了親、後腳就膽敢去勾引別人,試問有哪個閨閣女子,能做出此等敗壞名節之事。
「,事已至此您有什麼打算。不過……好歹也是趙做媒、算是抬了咱們的面子,恕老奴說句實話、韓家是咱們這數一數二的大戶,不防找老爺好好商量商量,咱們也不防備上厚禮、親自上門把這個事情說清楚,舅姥爺也是明事理兒的人,想必也不會為難咱們的。」
如今之際也只能順水推舟、想必王氏也想到了這一層,要不然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二姑娘。
王氏雖知道、可被人算計了心里難免有了疙瘩。說一千、道一萬,今天就不應該帶秋亦凝去,這要是讓趙、韓兩家知道了、還不知要怎麼為難秋家呢!想到這一層難免嘆氣;
「就怪我,本想著帶她們去、萬一有更好的選擇呢!沒成想選擇是有了,可卻來的這樣急。若是好好和他們說說,他們定會理解的。畢竟咱們這以後和宋韓兩家、就都搭上了關系,對他們也是有好處的。」
王媽听了心下便輕松了,如今王氏是一股腦的對娘家好、早前秋家過的、確實不大好、而王家也確實接濟了不少,可王氏畢竟是秋家的人了、萬事都要替秋家想想才是。可誰想到、秋、王兩家,到最後卻成了最大的仇家。
當天晚上王氏把這事兒說與秋楚听了、眼瞅著他就要發作,王氏趕緊把其中的厲害關系、條理清晰的說清了、他這才悶聲不吭的去了望秋閣,第二天一早便吩咐人準備了厚禮、與王氏親自上門致歉。
秋楚腦筋死板、單憑王氏這麼一說、不會立時轉變思路的,所以、王氏雖懷疑是乙香勸說的,但怎麼也想不出她的目的,反正對自己沒有壞處、也就在懶得去想。
這事兒最終還是順利的解決了,在亦卿的預料之中、王氏的哥哥是個商人、對自己有利益的事兒,為什麼要拒絕呢!只是第三天、她正在抄寫第四十五遍《女戒》的時候,風鈴風風火火的便沖了進來;
「了不得了小姐,真是了不得了。」
亦卿被這聲音震的手腕一抖、紙張上赫然便是一片墨黑,無奈的搖搖頭、看來又要重新來過了;
「快把你這了不得的大事、說出來听听,免得白白浪費我一篇文章。」
說著又重新鋪好了一張,從頭開始。風鈴卻還沉浸在、剛剛所看到的一幕里;
「小姐,剛剛我看到韓、還有趙親自來了咱們府上,二姑娘這是何等的顏面吶!」
亦卿听了、只抬頭看了她一眼,便又埋頭寫了起來、聲音倒是有些平淡;
「豈止是她有顏面,就連秋家都有了顏面了,以後咱們秋家恐怕要發達了。」
她這本是調侃的話、卻又是幾分實話,韓家畢竟是商賈,和幾代書香世家的秋家來比,還是有些門檻的。若單純的只韓家來人,王氏和秋楚不一定好說話、但是韓家人聰明,把趙請了來,或許是事情發生在趙府、她心有愧疚,又或許是趙、韓兩家的關系確實是好。無論是哪個?能讓禹州城最顯貴的趙、親自上門提親,可是給足了秋家面子。若是沒記錯的話、她可從來沒給誰說過媒呢!
「小姐,你抄串行了。」
風鈴見她很認真的在寫,便仔細的瞧了瞧、早前亦卿是教她識過字的,雖不多卻也夠用了、所以才能她的錯處,非常認真的說了出來,結果卻遭到了亦卿的一記白眼,然後見她緩緩的拿起紙張、然後慢慢的蹂躪成了一團,狠狠的像門口砸了。
而趙本是出于愧疚、而登門拜訪的,在陪同王氏收了聘禮後、便提出告辭,幾人皆不敢強留,所以就只余韓一人;
「秋,眼看著兩個孩子都不小了、既然今日下了聘,我們的意思是、看能不能早日完婚,當然這都是我們的意思,具體的還要你們二位做主。」
這話是給夠了秋家顏面了,韓家雖是商賈之家、在禹州城那也算得上是第一大戶了。如今能這麼誠懇的征求他們的意思,也算是夠誠心的了。秋老爺思考良久才說道;
「既然您這麼說了,我們也沒有推月兌的道理、橫豎兩個孩子也算是有緣分,您看什麼時候合適?」
「如今快要進八月了,我的意思是把婚期定在十月的第一天,你們覺得呢?」
十月初一?兩人對望一眼、王氏首先說道;
「也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準備、若是加急準備一下倒也來的急,只是凝姐兒的嫁衣、、、恐怕要有些時日的。」
一听似是沒有問題、韓趕緊回道;
「您無需擔心嫁衣的問題,到時我會親自請城里繡工頂尖的師傅來繡,倒時只需二姑娘親手繡個蓋頭就好。」
王氏點點頭;
「還是您想的周到,那就麻煩您了。」
「馬上就是親家了,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韓走後、亦卿正在屋里抄寫最後一遍「女戒」,若不是風鈴搗亂、她現在沒準已經抄寫完了,院里卻忽然傳來了喚聲;
「二姑娘,讓我送東西了。」
听著像是映春堂的王媽,她可是很少來這兒的,今日……亦卿忽的住了筆,像門口走去。王媽正站在西屋門口、正好背對著自己,她身後站了文絹和文秀兩個丫頭,每人手里都端了個托盤、上邊放的似乎是——錦緞。門開後、出來的是李姨娘,一見是王媽趕緊上前小聲道;
「您了,快里邊請?」
說著右手抬起還做了個請的姿勢;
王媽不咸不淡的說道;
「謝謝您了,我是來找二姑娘的,吩咐把這些錦緞送,由于時間緊、來不及由她親自繡嫁衣,所以便讓她繡一方鴛鴦戲水的蓋頭,到時候嫁衣自會給她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