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自己又過于緊張、自是沒有想明白,不過現在看來她是不甘心,她必定不能那麼去做、可又不甘心所以便說出了她的計劃,目的只為嚇嚇自己。
就像小時候秋亦凝得了好處、來自己面前炫耀,而自己心里雖羨慕、卻又不能拿她怎麼著,只能說些風涼話來諷她、然後看著她生氣而去,心里會有一種愉悅感!難不成王氏也是這個意思?
想到此、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無聊,王氏是什麼人、做事之前定是已經想好了自己的目的,那最後一個可能、就是前邊的那些話都是鋪墊,為的就是要自己一個承諾,想到這怡亦卿不禁咋舌,她未免也太瞧的起自己了吧!顯然對這個結果、亦卿是不大相信的,當時的她卻時沒有想到、靖家竟然是那麼重要而又復雜的一個‘家族’,也沒想到、秋家到最後會亂成一鍋粥,到最後、自己果真成了她們的後盾,到那個時()候、亦卿才感慨王氏的心機,遠遠不是當時的自己,可以比擬的。
眼瞅著秋亦凝的婚事將近,亦卿也不能閑著、開始準備要送她的東西,是自己親手繡的一幅紅石榴的帳子,至于繡工嗎?她肯定是瞧不上的,不過至少是自己的一番心意吧!十月初一轉眼就到、頭兩日亦卿便把禮物送了,秋亦凝打開後、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
「妹妹有心了。」
就知道她是瞧不上的,亦卿笑眯眯的說道;
「妹妹繡工一直不好,不要嫌棄才好。」
「怎麼會。好歹也是妹妹的心意,我定會好好收藏。倒是沒想到、妹妹竟然和靖二爺有了關系。終究還是妹妹有福氣。」
「什麼福氣不福氣的,的福氣也小啊!韓家在禹州城、可是不亞于宋大了。」
這話算是說到秋亦凝心里去了、當下笑盈盈的瞧著她。從來都沒有仔細的瞧過她、心底自然也沒有承認過,她確實比自己長的好,不僅長的好、似乎還要聰明點,運氣也好點,什麼好事兒、都落在了她身上,不得不說這也是命啊!想當初自己的目標明明是靖澤春、反而卻見到了韓湘生,想來也算是緣分了。
「還是妹妹說的對,都是自家姐妹、到什麼時候也是最親的。」
秋亦凝今天異常的好相處,亦卿倒是有些不適應了、不過想想她就要出嫁了。她們兩人自小斗到了現在、卻也沒有分出個勝負;
「都準備的如何了?」
「都準備好了。」
說完門簾便被掀了開來,飄荷站在門口、一手搭著簾子,王氏和楊氏便邁了進來;
「母親。」
亦卿兩人形過禮後、王氏便在一旁坐下對著秋亦凝道;
「舅也是兒女雙全的人,正好做得了十全女乃女乃、今兒特意找她來她給你開臉。」
秋亦凝望了一眼便道謝;
「謝謝母親。」
亦卿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當下好奇的站在一旁、看著她們的動作,秋亦凝在鏡台前坐下、臉色稍稍有些紅潤,然後楊氏便拿出了一個紅色的木盒子、大概也就手掌那麼長,打開,亦卿不禁好奇的像前探去、里邊竟是一條紅色的絲線。這就是開臉要用的?正疑惑之際、就見楊氏將它拿在了手里,拉直、然後在秋亦凝臉上來回彈著、嘴里還念道;
「左彈一線生貴子,右彈一線產嬌男,一邊三線彈得穩。小姐胎胎產麒麟。眉毛扯得彎月樣,狀元榜眼探花郎。我們今日恭喜你,恭喜賀喜你做新娘。」
見楊氏用力的在她臉上不停的彈著。亦卿只看得心下發緊,早前就听人說過這所謂的‘開臉’又叫開面。就是用絲線把人臉上的、眉毛之類的絞下來,這生拉硬拽的不疼就怪了。等自己出嫁的時候、不也是要這麼做嗎!見秋亦凝臉色都有些泛白、亦卿硬是忍住想要模一模、自己臉頰的沖動。王氏自然不知道亦卿的想法、等楊氏做完了便笑呵呵的說道;
「果真是不一樣的。瞧著還真是漂亮。」
亦卿听聞也仔細去瞧、只見她臉色似乎是比剛剛更白了一些,莫不是?被嚇的吧!楊氏听了自然得意;
「那是,妹妹也不打听打听、我給多少姑娘開過臉,這活啊!簡直是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說完亦卿極力忍著笑、還真沒見過如此吹噓的,看來對自己是相當有信心的。隨後楊氏又給她梳了頭、梳的是婦人鬢,給人瞧了到是別有一番風味。從她那回來後亦卿心下有些感慨、一轉眼秋亦凝都要嫁人了,等她們都出嫁後、是否還有當初在一起說話時的心境。
接下來的一整天、冬晴園里都熱鬧不絕,亦卿就一直在窗下的榻上坐著、偶而透過窗戶望望那絡繹不絕的人群,心里是出奇的平靜,想必現在秋家的地位、已然提高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亦卿是被春梨叫醒的,那丫頭一直在外邊拍門,那股子毅力、好像不把木門拍散架了覺不罷休,風鈴迷迷糊糊的去開門、也不知春梨說了句什麼?听完後便直接進了里屋,掀開帷幔後心下一驚,沒想到亦卿瞪著一雙鳳眸、正盯著床頂發呆;
「小姐,春梨說二姑娘想要見你,讓你早點。」
亦卿听聞卻閉了眼楮;
「什麼時辰了?」
鳳鈴想了想、還有些不確定的道;
「剛剛寅時吧!」
寅時,怪不得春梨在外邊敲那麼長時間的門,自己依然有些不清醒,寅時三刻在起身也是不遲的、反正趕在花轎到來之前趕就好了,可這秋亦凝又抽哪門子風、這麼早的就派人來叫,難不成是出嫁前突然、舍不得自己?雖說已經清醒了幾分、亦卿還是過了一刻鐘後,才從床上起了來。隨意挑了一件淺藍色長裙穿上,今天秋亦凝才是主角、自己穿什麼都一樣,只是剛出了門、便打了個冷顫,雙臂自然的抱在了一起,心底感嘆,這深秋的夜半、還真不容小瞧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