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渝是靖家長子歷來就受寵,所以說話什麼的、一向沒有多大禁忌。這下可把靖澤辰氣到了、眼瞅著就要發火卻被趙氏搶先說了兩句;
「好不容易吃個團圓飯,你這是怎麼了?二弟也剛回來你壓著點。」
經她一說、靖澤辰果真壓了下來,連喝了兩杯酒又把話題轉移到了亦卿那里;
「老二來信給我說了,我也不說什麼了,只要你對他好、照顧好他,就是我們靖家的人。」
亦卿愣了,什麼叫‘就是我們靖家的人’難不成她就是了嗎?愣愣的不知道如何接下去才好,是告訴他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自己現在已經是靖澤春的人了,自然就是靖家的人,還是模凌兩可的乖乖回聲‘是。’
還好,她的想法並沒有機會宣之于口、靖澤春便替她回答了;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自然是我<靖家的人。」
又被嗆了一句,靖澤辰的臉色瞬間轉青,啪的放下酒杯就要說話,卻不料靖澤春突的站了起來;
「哥哥長嫂慢用,我就先了明日在幫忙。」
說完便轉身瞧著亦卿,此時她手里還拿著筷子、沒想到他突然要走,趕緊放了手里的筷子起身恭敬的說道;
「哥哥長嫂慢用,我們先了。」
靖澤春幾步便出了屋子,亦卿趕緊跟上。兩人走後趙氏親自給靖澤辰到了酒;
「有什麼事私下里慢慢說,用不著現在著急。」
靖澤辰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靖渝三人只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努力的往碗里添著菜,早早吃飽了事。
自南苑出來靖澤春便不再出聲,亦卿瞧的出來他是心情不好,或許是因為在席間他和靖澤辰說的那些話。
第二日丑時不到便被薛芳給喚了起來,然後目不斜視的進屋掌了燈便又退了出去。亦卿迷迷愣愣的張開眼,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靖澤春也有些迷糊、瞧一眼亦卿迷愣的鳳眸、頓時覺得自己清醒了不少,他這剛從床上坐起外間便有丫頭問道;
「二爺是要起了嗎?」。
是冰俏的聲音,靖澤春不喜人多尤其是,昨天回來的時侯他就注意到了。那個冰俏和蕊珠原本是離開上京的時候、趙氏給他挑的的貼身丫頭。別以為他不懂這後宅的彎彎道道,好听了是貼身丫頭,難听點不就是通房嗎?還外帶她的眼楮,可真是費盡心思了。
靖澤春不作聲。獨自下床找出一件毛領的淺色袍子。利落的穿戴整齊。然後又在銅鏡前照了照,緊接著又開始打理自己的長發。整個過程中亦卿一直盤腿坐在床上觀望,沒想到男人做起這個、原是這麼養眼之前到是從未過。一切收拾妥當靖澤春瞧見她還沒起身便道;
「你同我一起走吧!現在估計前院正準備迎親的隊伍。我得去看看,你就直接去南苑就好。」
亦卿听了點點頭,擁著秋香色的錦被、卻絲沒有起身的意思,靖澤春挑眉盯著她看了會,見她微微嘟了嘴,本就小巧的嘴唇盡顯可愛。
靖澤春心下得意于自己的眼光,竟然在萬花從中選了這麼好的一朵,當真是有眼光吶!有眼光。
轉身便在她疊的整整齊齊的櫃子里、挑挑簡簡的拿出了一身淺藍色長裙,抖開一看竟是在秋家時做的那件藍底碎花束腰長裙,亦卿覺得太考究了一些,所以這件衣服她也就只穿了一次便放了起來。靖澤春見她盯著看了許久這才說道;
「就穿這個吧!還沒見你穿過。那件墨綠色的裙子也很漂亮,不過今日穿著不大合適。」
說著上前兩步把衣服遞到了她的手上,亦卿接過衣服後、才起身去屏風後換掉她可學不了靖澤春。那屏風是淺色的,上邊繡的是四君子之一的、竹。為了漂亮靖澤春當初畫圖的時候就只畫了兩棵,其余的都是枝葉也不茂盛,加之屏風里邊還掌了燈、所以那里邊的景象盡顯無疑,靖澤春喉嚨微動,盯著屏風的桃花眼轉而望向別處、忽的想起一事問道;
「你很喜歡藍色,若是在做新衣還要藍色嗎?」。
「藍色太多了,偶爾換個別的顏色也好。」
靖澤春心底立馬就浮現了幾種眼色、紅色最好,襯的她更加白皙嬌女敕,只是太過于扎眼還是做成里衣好了。至于成衣還是另選顏色好了。想著想著卻忍不住又看向屏風、卻見亦卿已經穿戴整齊,要出來了難免有些失望。
亦卿覺得這衣服深夜有些單薄、正好這衣服是束腰的,就又挑了一件帶毛領的青色坎肩穿上,坐在銅鏡前便招呼薛芳進來梳頭,今天薛芳梳的異常仔細,頭頂微微攏起、長發在腦後盤了個橢圓形的發鬢,兩邊各插了兩只玉釵、尾端還垂下一只水滴狀的玉墜子,左瞧又看的中間未免太空了些,便從妝匣里挑了一只赤金打造的蓮花,剛準備給她戴上卻被人給奪了去,吩咐道;
「你先出去吧!」
薛芳不知所以還是規矩的退了出去,靖澤春把那釵子扔回了妝匣里,在里邊扒拉幾下挑挑揀揀的、租後拿出一只潛藍色的珠花,正中瓖嵌了一刻指甲蓋打小的珍珠,仔細的給她戴上很是滿意的點點頭,這才符合她清麗月兌俗的氣質。亦卿對鏡照了照、又挑了一對圓潤有致的玉珠子戴上,三顆小玉珠圍繞在一起到頂端的時候匯成了一條主線,晃悠悠的蕩在耳邊,倒是俏皮的很。兩人收拾妥當便動身了,冰俏自然的跟在後邊兒,亦卿難免多瞧了她兩眼;
「冰俏留下來守著,風鈴和我一起去。」
冰俏一愣;
「剛來對這里還不熟悉,不如我陪著您去也好給您指指路。」
這話說的很識大體,亦卿確實需要一個能幫她認人的人,只是這人至少要有份忠誠、她可不想把心思深沉之人留在自己身邊,尤其是這麼大的場合;
「你留下來更好一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