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靖澤春便掀簾出去了,亦卿見狀趕緊跟上,進了門臘月的深夜、寒風撲面而來簡直要冷到骨子里,出了北苑夏松手持燈籠、正在門口侯著、只是在她旁邊竟然站著文絹,手里還抱著的暖手爐;
「奴婢見過二爺,。」
「怎麼在這?」
亦卿有些詫異,這麼冷的天她這是要做什麼?
「奴婢來給您送暖手爐。」
說著便把手里的東西遞了,竟然是給自己送的,亦卿雖有些詫異卻還是利索的接了;
「跟著我一同吧!」
文絹立時應到;
「是。」
借著昏暗的光線風鈴見到她帶笑的臉,心里突然有些別扭。夏松手持燈籠在前文絹拿著另一盞在後,晚上的靖府每隔十步便有一盞大紅燈籠,不管是春夏秋冬,只要是到了晚上就會徹夜長明。快到與前院相交叉的路口時、靖澤春又囑咐道;
「今日來的人雖不多,卻也不會太少,個個都是有名望的人,就算是最差的也是掛品的朝廷官員,到時見了她們的家眷禮到了就好,不用太熱絡,反正有趙、嫂子在呢!」
亦卿一听就知道他想喊趙氏,估計是想起了身邊的人才改了口。
「我知道,總之就是是多看多听少說話。」
對于她的總結靖澤春到很滿意;
「大致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多看的。」
昏暗中亦卿點點頭。這是要區分重要與否,前路更加明亮起來,偶而還有說話聲傳來,應該就要到前邊的岔路口了,亦卿忽的抬起右手在斗篷的掩蓋下、找到了靖澤春微涼的大手,明顯感覺那人一愣然後,便把手里的暖爐塞進了他手里。然後若無其事的抽了出來,張口道;
「去前院用的著。」
這時兩人已到了交叉口,來往的丫頭見了紛紛行禮。亦卿也就沒在多說、帶著風鈴和文絹便朝南苑而去,而靖澤春手里捂著暖爐。望著她的背影久久不動。剛剛交到他手里的時候、她的手明明比自己的還要涼,捂了一路卻還不如他、到最後卻把它給了自己,心低深處竟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行了半響亦卿見四下無人、壓低聲音對兩人吩咐道;
「等新娘子快進新房的時候、看我指令行事,若是趙環跟著進去。你們趙兩個人在她旁邊傳個話。就說…………」
以防讓人听了去。亦卿讓兩人湊近了才說出來。
到了南苑趙氏正逐一檢查廚房的菜品、見到亦卿後便讓她去書綺苑看看,別到時候跟著新娘子進去的時候不識路,反而鬧了笑話。亦卿自然是听命行事、誰知剛進了書綺苑便又踫到了靖詢。他正拉著一身喜服的靖渝要出院子,靖渝嘴里還嘟囔著;
「著什麼急?丑時三刻才動身呢!」
「你不去看看東西備的如何嗎?好歹你也是新郎官,這些事情多少也也得參與一下吧!」
「我只管上馬去迎親,其余的哪里需要我操心。」
兩人說著便到了亦卿身前,靖詢這才瞧見了她規矩的彎腰行禮;
「嬸嬸?你怎麼了?」
「大讓我來看看。」
一听是自家母親讓來的、靖詢大致就明白了;
「那嬸嬸隨便看,我們先走了。」
亦卿點頭他們兩個便繼續拉扯著出了院門,只是靖渝最後回頭、神色異常的望了她一眼。
靖詢和靖渝到前院的時候靖澤春剛好點完人名,瞟了一眼兩人、又去檢查大紅色的八台轎子;
「一會兒去迎親的時候你倆都驚醒點,別讓人鑽了空子。」
這話很有深意、就連一直沒正行的靖渝都認真起來,湊到他們身邊問道;
「應該沒多大問題吧!咱們在上京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他們若是敢動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靖詢道;
「大哥說的不錯,只是如今的局勢不大樂觀,他們若是逼急了想來個敲山震虎,拿咱們開刀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說完不妨斜出來一只手、用力的拍在了他的左肩上;
「能不能說點吉利的,今天可你哥哥我的大喜之日,我可不想明年的今日成了我的……」
「好了,只是讓你們都警惕點、他們還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去做,但是不得不妨。」
靖詢點點頭;
「這樣總是有備無患的。」
說完忽覺手背一暖,低頭望去竟是一個暖手爐,而且還在靖澤春的手里簡直是不可思議;
「我的叔啊!這幾年你在禹州都怎麼受苦了,如今這暖手爐都用上了。」
說著便欲伸手去拿,靖澤春手一縮他便落了個空;
「趕緊的準備起來,馬上就到時辰了。」
靖澤春時辰拿捏的正好、話音剛落便有管事說道;
「二爺,兩位該動身了。」
靖詢撇撇嘴,不就是一暖手爐子嗎?還寶貝的不讓人踫了;
「新郎官,走吧!」
靖渝早就相中了那匹頭頂大紅綢花的俊逸白馬,單瞧那體態就是難得的。新郎官帶頭坐在白馬之上,加上喜服的襯托立時精神起來,緊跟著的是靖詢,在其後便是十人的禮樂、空著的八台大轎?,還有兩排身穿紅衣的靖家家奴。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在大街上、除了馬蹄的‘得得’聲再無其它。
亦卿在書綺苑轉了一圈算、了算時辰卯時一刻的吉時,應該差不多了便回了主院,趙氏站在院中央,身邊跟了幾個丫頭似乎在等人,亦卿趕緊快走兩步;
「長嫂。」
趙氏見是她,細眼瞧了瞧好像還算滿意的點點頭;
「接親的隊伍就要回來了,你對這的人都不熟悉,而環兒自小就在這里長大,一會兒你跟著她若有什麼不知道的事兒、或是不認識的人讓她告訴你,今天切不可鬧了笑話。」
一听就是發號施令慣了的,語氣強勢的很,亦卿頷首;
「謝長嫂提點。」
「表姐,你找我。」
這聲音是趙環,她穿了鵝黃色長裙,外罩雪白絨領斗篷、頭上各插著兩只牡丹樣式的金釵,金色的穗子從上邊垂下來直到肩頭,面容白皙、少女的玉貌花容顯露無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