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路都覺得不好了,以後的路可跟這個是沒法比的,先給你提個醒兒,昨天宮里來信了,娘娘要見你。」
說完原本眯著的雙眼立時便盯著她瞧,而且是精光四射。亦卿很驚訝,以至于她出現了幾秒明顯的呆楞,完全不知道這娘娘見她做什麼?這無親無故的她怎麼會有時間來見她;
「見我?」
「恩,初六早上自己收拾好,早早的就去青華門等著。」
亦卿一听這意思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去,那麼、她呢?
「就我一個人?」
亦卿試探的問了出來若是只讓她自己進宮,難保不會捅出什麼亂子,這皇宮里的規矩,可是多如牛毛啊,暫且現不說那些有品級的主子們,就是那些稍稍有些地位的宮人們、都是不好惹得,萬一她這踏錯半步、能不能平安的出宮都是個問題。趙氏听了卻在沒看她、繼續眯著眼嘴里說道;
「我剛進過宮,自是不好太過頻繁。這次是娘娘點名要見你、娘娘可是最金貴的主子,你切不可說些不好的好惹她不高興。只要少說話、多听少看,娘娘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不可自作主張胡說一通,倒時若是惹怒了她就連我都救不了你。」
最後已經是在訓斥了、亦卿認真听完後心底越發的緊張起來、卻還是安靜的回道;
「是。」
許是見她態度良好,沒一會兒趙氏微微軟了聲音囑咐道;
「你也不必太過于緊張。橫豎是靖家的親戚,也不會為難于你。更何況還有環兒在,你們可是見過的也算是有了熟人。」
趙環?亦卿忍不住感慨,估計有她還不如沒有。
「亦卿第一次進宮,也不懂宮里的規矩,還望嫂子指點一二。」
話剛說完就見趙氏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
「合著剛剛說的都沒听進去嗎?自己好好想想我剛剛說的,就知道宮里的規矩都是什麼了?」
說完便挺提高聲音喊道;
「水紅。」
水紅是她身邊的老人了,之所以說老是因為、她如今以過了二十的年紀卻仍然沒有嫁人,重點是趙氏也願意留著她。水紅長了一張標準的鵝蛋臉,五官搭配的極好。可惜的是眉毛短了些。讓人看了總覺的不自然。听到趙氏喚她立時便掀簾進來了,還帶進來一陣冷風;
「**女乃,走吧!」
鳳眸當下便冷了下來;
「你剛剛喚我什麼?」
水紅一愣、少頃反應;
「自然是二、難道沒听到嗎?」。
一雙大眼好奇的瞧著亦卿,隱隱的還帶著點無辜。亦卿抬眼瞧了瞧上首靠坐著的趙氏。見她還是眯著眼、似乎沒有听到剛才的話。可她卻听的輕輕楚楚‘**女乃’。趙明芳啊!趙明芳、別太囂張了,遲早有一天你在也趾高氣揚不了。
出了後堂文絹從一旁的小屋迎了出來,見亦卿神情嚴肅步履匆忙。便趕緊撐開手里的傘小跑著給她遮了上去。
回來後已過了午時,靖澤春不在、風鈴倒是回來了正和薛芳說話,只覺簾子微動,便見亦卿臉色陰沉的走了進來,眼瞅著就越過了眾人進了里間,薛芳同風鈴滿面面相覷不知所以,便拉住了跟進來的文絹詢問道;
「怎麼了這是?」
文絹茫然的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大根本沒在屋里留人。」
肯定是大說了什麼不中意的話、這才讓一向不露聲色的亦卿動了這麼大的氣。當下風鈴就要進去卻被薛芳拽了回來,對她擺擺手自己掀簾進去了。亦卿雙腿盤做在榻上,一雙鳳眸還露出了些許怒氣、臉色到是比剛才進屋的時候好了一點,薛芳走到跟前輕聲問著;
「大說了什麼?竟讓你如此動氣。」
亦卿聞言立時嘆了口氣、整個人也如泄了氣的皮球仰躺在了床上,瞪著一雙鳳眸說道;
「之前在秋府的時候,雖覺得每人都踹了不少的心思,可都是自家人不管說了多難听的話、我都不會太計較,因為、我遲早回還。可是、如今到了這,我到開始覺得力不從心了,每個人的心思都是那麼暗晦難測的,瞧不起的心思都擺在了臉上,就連丫頭都敢當面給你難堪。芳姨、我從沒有這麼累過。」
一席話說完便閉了眼,看著當真是累到了極致,而這種極致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里的累。
薛芳明白她的難處,如今她是尋了個好出路,可又何嘗不是另一條艱難的開端。
「這里畢竟同禹州不同,姑娘你自小聰慧我就是個大老粗,除了脾氣爆點就是沒腦子,也幫不上你什麼!全都要你自己來,可是日子是要過下去的,無論如何二爺才是你最重要的後盾。」
一席話說完,可以察覺到薛芳變了很多,當真是跟著什麼樣的人練就什麼樣的脾性,自從陪在了亦卿身邊、她的脾氣隱去了不少,尤其是來了靖府更加明顯。亦卿沒有搭話、她現在實在是沒有心情也沒有力氣去說。薛芳見此、便拿了一床墨綠的錦被給她掩好出去了。正好趕上蕊珠進來在拍打身上的雪片子,便出聲提醒道;
「輕點,正在睡覺。」
蕊珠揚起的手一頓聲音有些尖銳;
「這都到了午飯時間了,怎的還在睡?」
薛芳听了立馬便揚了眉;
「什麼時候休息,難道還要像我們報備嗎?」。
蕊珠想也不想的說道;
「反正午飯就是這個時辰,要是過了時候可就沒有了。」
听在幾人耳里怎麼都覺得像是在威脅,風鈴立時便頂了;
「既然是來送飯的,怎的不見食盒?若是帶了放下就好,何必擔心過不過時辰。」
向來這送飯的差事都是冰俏來做的,加上今天下這麼大的雪,冰俏又身體不舒服、她這才去了廚房,她們這倒好真把她當成丫頭使喚了;
「你這是什麼口氣?我說的不過是靖家的規矩,你倒好、反而用這種口氣來跟我說話。」
「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