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青!
子青!
齊妙雙眸頓時瞪大。
這三個字狠狠的撞擊著她腦海中那陌生的記憶,觸踫著她心里的最柔軟處。
她想到了在靈山寺那夜的夢。
想到了那令她心肝俱裂的嘶喊聲。
胸口再次傳來那熟悉的疼痛,眼眶又開始發熱。
在夢中她呼喊著的是子青,不確定是不是就是紀陌口中的羅子青。
齊妙忍著眸中閃動著的淚花,問,「請問羅子青是誰?他在哪兒?你可認識他?」
有些迫不急待。
這個羅子青也許就是夢中的子青呢,他們要是同一個人,說不定就能順藤模瓜找到那陌生記憶的主人。
說不定就能將那部分記憶給清除出去。
腦子里多了一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情感中也摻雜了不屬于自己的感情,這種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她想解月兌出來。
紀陌听出她聲音中的哽咽。
他微微一笑,反問,「我為何要告訴你。」
話畢,他就轉身快速離開了,沒有絲毫的猶豫。
你……
看他絕塵而去的背影,齊妙氣得想罵娘。
狠狠的踹了兩腳游廊上的欄桿。
結果心里的火氣沒減少,反而將腳給踹疼了。
這人實在是太可恨,主動挑起話題,卻又不給答案就突兀的結束了,這不是故意折磨人嗎?
若他不提及。她也許真的只是當一個夢,不去刨根究底。
現在注定這個問題會糾纏她很久很久,除非自己能找到答案。
不管是羅子青還是王子青劉子青。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他!
齊妙暗暗下定決心。
月夏和夏霜二人過來,看見齊妙在生悶氣,都很奇怪。
「您怎麼了?九王爺說了什麼不中听的話嗎?」。夏霜問。
呸,那惡賊根本沒說過一句中听之言。
齊妙在心里狠狠啐著。
本來紀陌整治徐澈還心存感激,現在因為這一句話,她對他半點感激之情也沒了。
但她卻只能搖搖頭,「沒有。我們走吧。」
「真的沒有嗎?」。夏霜看自家那臉色,可不太像什麼都沒有的樣子。
月夏卻道,「夏霜你多慮了。你沒瞧見剛剛九王爺一直笑吟吟的和嘛,怎麼可能會說不中听的話呢。
真沒想到,九王爺為人如此溫和,一點兒架子也沒。」
「這倒也是。」夏霜輕輕點頭。
月夏和夏霜所站立的地方。正好可以看見紀陌的表情。但看不到齊妙的。
紀陌一直在微笑,故她們認為他和齊妙相談甚歡,氣氛融洽至極,他是位親切溫和的王爺。
對月夏對紀陌的夸獎,齊妙差點惡心得想吐。
她沒有解釋,也沒有揭穿紀陌的真實面目,再次揣著滿月復心事去找沈氏。
等她們三人走遠了,紀陌才從暗處走了出來。
他抬頭看天。
今日陽光正好。刺得他眼楮有些疼。
深邃的眸子輕輕眯起,金色的碎芒隨著眸光流轉。璀璨而又耀眼。
薄唇緊緊抿起,一向隨意不羈的面上神情嚴肅而又認真。
難道她記得羅子青這個名字,只是不知道他是誰而已。
只是為何她會記得羅子青,卻不記得他?
難道這一世的結局還會如同以前嗎?
若真如此,那他又該怎麼辦?
紀陌輕輕閉上眸子,掩去了滿目灼人的光華。
看似灑月兌隨性的他,開始迷惘,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坐在回程的馬車上,齊妙很安靜。
沈氏也很安靜。
唯有齊湛十分興奮,正眉飛色舞的與齊正致。
「……父親您知道嘛,九王爺真是太厲害了,也不知說了什麼,竟讓徐二卑躬屈膝。」
齊正致眉心蹙了下,道,「湛兒,九王爺乃是皇親國戚,他身份地位不同,徐二在他面前自是要低人一等,這沒什麼好炫耀的。
湛兒你要好好讀書,莫要羨慕他,徐二在學識方面的確是高人一籌,你該向他好好學習才是,而不是只看到人家狼狽的一面就來取笑……」
父親一番話,猶如一瓢冷水對著齊湛兜頭潑下,他頓時又蔫了。
之前好不容易建議起的自信心又被摧垮了。
是啊,羨慕人家九王爺做什麼,他能欺負徐澈那是他的能耐,與我又有何干。
徐澈再差,那也比我強百倍,說到底,還是我太無用。
兒子表情的變化,盡數落入沈氏眼中。
她立即不悅的駁斥齊正致,「三郎你說得可不對,真正優秀出眾的人是德才兼備,若兩者只能選其一,我寧願湛兒有德無才。
湛兒目前是比不了徐二之才,可在品德方面他遠不及湛兒單純善良,在我心里,我認為湛兒比徐二優秀百倍,是他應該像湛兒學習才是。」
齊正致面色一訕,也有那麼一絲不悅。
他沒有認為自己說得話有哪兒不對,德是重要,可一個人如果無才無能,那就如同廢物。
齊湛眸子里又有了一些神采。
齊妙立即贊同母親所言,說道,「娘說得很對,徐二的確是有才無德的偽君子。今日我們去徐家做客,身為主人的徐二,竟然對我和哥哥極盡侮辱之辭……」
「沒錯,他罵是丑八怪,人黑心更黑。」齊湛立即出聲附合。
「哥哥只是想要保護我不被欺負,他就居高臨下對哥哥出言譏諷……」齊妙大概說了在花園時徐澈所言。
齊正致面現驚詫之色,他有些不徐澈會這般無禮。
而沈氏直接怒了,紅著眼楮問齊妙和齊湛,「你們倆個傻孩子,受了這麼大委屈,怎麼不來告訴娘。
娘若知道,我當時就會找她林氏算賬,問問他們徐家是怎麼教兒子的,怎教出那種畜生來。」
女兒被人罵丑八怪,還是黑了心的,兒子被人罵無用無能,這對一個母親來說,是怎麼也不能容忍和接受的。
齊妙答道,「我是想來告訴娘,可哥哥勸我胸懷寬廣一些,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得饒人處且饒人。
要不是父親出言斥責哥哥,這件事我和哥哥都準備放在肚子爛掉算了,省得說出來讓你們糟心。」
齊湛眼中滑過訝色,很快又有感激。
他知道這是在幫他,這些話明明是她說的。
「三郎你听听,徐澈那混帳是怎麼做人的?而咱們湛兒又是怎麼做的?
就徐澈那畜生,你還要湛兒向他學習,這不是要讓湛兒去學壞嗎?」。沈氏哽咽著責問齊正致,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流。
齊正致趕緊向沈氏道歉,「卉娘你別哭吧,是我說錯了。」
而後又對齊湛說道,「湛兒,爹爹沒了解清楚情況就指責你,是爹錯了。今日你護著,又在得理之時給了徐二體面,你做得很好。」
這些話,齊正致是發自內深處,很真誠。
兒女被人辱罵,他這做父親的面上又有什麼光彩?
他感覺徐澈說這些話,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臉。
以前一直以為徐澈不是那麼差的,現在看來是他走了眼。
正如妙兒和湛兒所說,徐澈是有才無德的偽君子,不,徐澈連那個才字都侮辱了。
活該被紀陌欺負,這就是報應!
見父親真誠道了歉,齊妙就去安慰母親,齊湛也來安慰。
齊湛因為父親的致歉,郁悶的心情好了許多,眸子里的光芒亮了起來。
沈氏漸漸平復了情緒,她想掉轉車頭去徐府也被攔了下來。
一家四口回了安寧侯府。
齊湛和齊妙各自回所住的院子,齊正致攜了沈氏回到海棠苑。
淨面換了衣服之後,齊正致關心的問沈氏,「卉娘,從徐府出來,我就見你心事重重,只是當著妙兒與湛兒的面,我沒問,到底是怎麼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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