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腦子里嗡嗡作響。
她懷疑自己沒听清楚連曼芝在說什麼。
于是她又問了一句,「芝兒,連說什麼了?」
連曼芝看著她撲哧一笑,「妙是害羞了嗎?我娘說要和成為一家人呢。」
這回齊妙听清楚了。
可是她有些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徐氏如何能和她成為一家人?
難道哪位叔伯要納徐氏為妾不成,可想想這是絕不可能的事兒。
依著徐家的身份地位,喪夫的徐氏若要再嫁,最次也是幫人填房,就像前世她嫁了李御史,為妾這種事肯定不會的。
不來侯府為妾室,她們如何成為一家人?
連曼芝剛剛說什麼害羞,難道……
齊妙再次問連曼芝,「芝兒,我有些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我們如何能成為一家人呢?難道是你要與我們侯府……」
「當然不是啊!」連曼芝立即擺手否定,解釋道,「是我娘很喜歡你,想給我哥哥提親呢。」
話已經說得十分直白,齊妙也听得很清楚。
錯愕之後她冷靜了下來。
對徐家人,她只能用兩字來形容。
惡心!
放眼看去,徐家所有人行事皆令人惡心至極。
前世見過徐氏不少回,還真沒看出徐氏竟然存了這種心思。
連升是何許人,她比誰都清楚。
前世連升與一市井惡少爭風吃醋而打架。惡少失手將他給打死了。
而且他們所爭的女子乃是一位有夫之婦,還是強迫的,並非出于那婦人本意。
眼下徐氏竟然要為這種爛貨來提親。她當我齊妙是什麼了?
齊妙眼神漸冷。
「妙你怎麼了?」連曼芝見齊妙面有不悅之色,忙問。
「芝兒你真會說笑話,我和連是不可能成為一家人的。」齊妙向她微微笑了下,很認真的說道。
「為什麼?」連曼芝下意識的問道。
齊妙哂笑一聲,反問,「芝兒你說為什麼呢?」
神情之間皆是傲然之色。
她兩指輕輕拿了一粒葡萄蜜餞,細細品嘗著。
嗯。不甜不酸不膩,正合她的胃口。
連曼芝看著滿目奢華,她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齊妙這是瞧不上哥哥呢!
自家兄長被人瞧不起。連曼芝心里是有些不悅的。
不過她不想和齊妙關系鬧僵,就笑著轉移話題,「妙,我們暫不說這事兒了。對了。那個白蓮最近好像沒見她呢,她怎麼了?
前些日子我看到白家玲那群人,她們以前和白蓮關系極好,可這回呀,言辭之間對白蓮非常不滿,說了不少難听的話,也不知是為什麼?」
「那一定是白蓮得罪了她們吧。」齊妙應道。
她不再去糾結徐氏的想法。
反正她知道,母親是絕不會同意的。說不定還會生氣。
話題就此轉移,連曼芝說了不少其他們的事兒。
齊妙就當笑話來听著。不時笑著附合幾句。
半個時辰後,夏霜掀了簾進來,對著齊妙輕輕眨了兩下眼楮。
齊妙唇角微微一抿,對著夏霜會心一笑。
「芝兒,坐在屋子里也悶,我們出去走走吧。」齊妙建議。
「好啊。」連曼芝求之不得。
屋子里雖然暖和,總坐著也無趣。
齊妙笑著起身,攜了連曼芝出了明月閣,慢悠悠往後花園行去。
天雖放晴了,但正在融雪,天冷得很,大家都窩在自個兒房中取暖,府里很安靜。
後花園更加幽靜,不見人跡,唯有不時積雪落地的悶響聲。
但在花園假山後面的那處六角亭中,此刻卻有兩道身影。
白蓮與徐澈二人四目相對。
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驚喜、思念、愛意、激動……
白蓮美麗的眸中水光盈盈,泫然欲泣。
徐澈也紅了眼眶。
朝思暮想的人兒就在眼前,早就想好的千言萬語,此刻卻不知從何說起,兩人互相凝視著,好像要將這些日子未見的損失彌補回來。
他們好想緊緊擁在一起,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就不會再飽受相*思之苦,也不用擔心別人將他(她)搶走。
他們只屬于彼此。
他依舊豐神俊朗,溫潤如玉。
她依然身姿婀娜,膚若凝脂。
呃,只是……
徐澈終于開口疑惑的問,「白姑娘,你面上為何蒙了面巾?」
一語驚醒夢中人,白蓮像被針刺了一樣,忙往後退了兩步,下意識用手按住面巾。
怕徐澈會將她面巾扯下。
不管他們二人能否修成正果,她要將自己最美的一面永遠留在他的心中。
兩顆滾熱的淚水從白蓮眼角悄然滑落。
她沒有,只是不停的搖頭。
嬌弱的身體在寒風中輕輕抖動著,隨時會被風吹走一般。
「白姑娘,你到底受了什麼委屈,快告訴我,不要讓我擔心好不好?」徐澈急了,忙往前走了兩步,焦灼的問。
透過朦朧的淚光,白蓮發現徐澈缺失的門牙已經補上。
只是那顆牙的顏色要比其他牙深一些。
他完美無缺的容顏也有了缺陷,和她是同病相憐。
白蓮自卑痛苦的內心忽然平衡了一些。
她認為他們二人的遭遇,是上天妒忌他們二人都太過完美,故意讓他們承受這些小挫折小痛苦。
白蓮斂了心思,又往後退了兩步,而後對著徐澈跪了下去,一揖到地,泣聲道,「二,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蓮兒你有話起來說,我們之間如此你不覺得生分見外嗎?」。徐澈忙將她扶了起來,連稱呼都變了。
他用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肌膚光滑細膩的解壓,讓他心神忍不住蕩了蕩。
白蓮哽咽著道,「二,你知道嘛,我的臉被人毀了,被人毀了。」
她哭得梨花帶雨,又特意只穿了薄薄的棉襖,在這蕭瑟的寒風中越發顯得單薄無助。
徐澈的心就像被一雙手箍住,狠狠的掐著,揪著,擰著。
痛得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他的蓮兒絕世容顏被人毀了!
他咬牙切齒的問,「蓮兒,到底是誰如何歹毒,快告訴我。」
白蓮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哽了好一回兒,一口氣才順過來。
她抖著身體說,「在侯府,除了她,還會有誰對我下狠手。」
徐澈立即問,「是齊五害的你?」
「除了她還有誰。」白蓮輕輕點頭,靠在亭柱再次哭得肝腸寸斷,「她妒忌我比她好看一些,尋了個借口,竟拿剪刀刺向我的臉。」
「幸好我跑得快,否則我不僅毀了容顏,可能現在都無命見二。她和她母親擔心這事被人知曉,將我和母親幽禁在碧水閣,不讓我們出門,天這樣冷,連根炭都不給……」
白蓮將姚氏所犯的錯誤,盡數賴在了齊妙身上。
徐澈雙眸被怒火燒得通紅。
看著幾近虛月兌的白蓮,他心疼至極,一把將她摟進自己的懷中。
她冰涼的身體再次刺激了他對齊妙的恨。
他咬著牙道,「蓮兒你放心,此仇不報非君子,我一定會幫你報仇,還有,你希望我如何幫你。」
白蓮心中大喜。
她正欲說出自己的想法時,耳旁忽然傳來一聲厲喝,「你們在干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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